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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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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午陈锦柏离开了皇宫,他只是在太医署逗留了许久,太医署令对他倒是恭敬,由了陈锦柏问东问西,还看了药司,又为陈锦柏介绍了秦太医,秦太医是位面容和气的老官,身体富态,对陈锦柏自然是恭敬的。

    陈锦柏出皇宫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去巡视在京城的商业,如今的他,就是要摆出一副重视京城发展的姿态,造成他不知道常郡和苏郡事的假象。

    事实上,陈锦柏是不清楚苏郡的真实状况,苏郡如今的情形,只允许江阴张氏进入通商,刘舞儿在无锡县和常熟县边界,驻扎了一万大军封锁,苏郡出产,也都是运到边界交给公主府势力接收发卖,常郡地界的人,很难潜入了苏郡,就是潜入了苏郡,也容易被人举报抓捕,除非通过江阴那里正常混入,可是江阴侯已然支持了张洪波,当然下了严令禁止通敌。

    刘舞儿与江阴侯的封锁,就已经造成了苏郡是江阴张氏占据的假象,就算有难免漏过的人进入苏郡,也是短期内弄不清有关消息的真实性,没有确定的消息,混入常郡和苏郡的朝廷眼线,因为涉及皇族公主,根本不敢了乱回报。

    陈锦柏最先到了米铺,米铺就在了醉云酒楼的对面,原本卖家就是米铺,金竹买得后本想经营文房四宝,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改动,常郡之得,使得文房四宝的商业押后另置,米铺开始经营了常郡米,而且一炮打响,又好又价廉的常郡米,迅速占了京城的半壁消费。

    陈锦柏立在街中,看着络绎不绝的买米人,大车小车的排了几十,生意非常兴隆,而对面的醉云酒楼的来客也是很多,他看了片刻,才一身官服的走向了米铺,俺就是来张扬官威的。

    一见陈锦柏走来,铺前的人纷纷让路,使得陈锦柏顺畅的走进了似乎有些狭窄的铺门,一进去铺中,立刻有一个袍衣中年人急迎而来。

    “这位官爷,买米吗?”中年人拱礼恭敬问道。

    “来看看,这里公主府主事的是那位?”陈锦柏和颜问道。

    中年人一怔,极快的打量了陈锦柏一下,又恭敬道:“请官爷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

    陈锦柏点头,中年人转身匆匆去了,陈锦柏转头看着稻米的买卖,十几个短衣伙计搬运过称,有三个袍衣人坐在称旁,一一做着记录,门口里还有一个账房在收银。

    片刻后,中年人带来了一位蓝裙丽女,一看见陈锦柏,蓝裙丽女立刻急切的,几乎是小跑的奔了过来,陈锦柏的脸有了笑容,来的丽女却是燕莲。

    “奴婢见过驸马。”燕莲娇容略惶而又含了羞悦的,女礼拜见。

    “见我还跑什么?容易跌摔了的。”陈锦柏语气见责,却是含了温柔的关心。

    “奴婢下次不跑了。”燕莲细声回应,美目柔和的看了陈锦柏。

    陈锦柏一笑,自然的走前道:“去后面吧。”

    燕莲柔应,转身与陈锦柏一起走去,留下了中年人吃惊的伫望,之后,陈锦柏来了米铺的事情,立刻传了开来,就是对面的醉云酒楼也很快知道了,因为米铺的伙计,有一半是醉云酒楼过来的。

    过门到了后宅的一个天井院落,陈锦柏扫了一眼,见院落里堆了很多米袋,有五六个伙计正在周围的屋里倒腾,明显这里就是成了粮库。

    “老爷,常郡已经运来五趟米了,这里已经装不下了,听说以后会往抚贞郡运了。”燕莲柔声说道。

    陈锦柏点头,常郡虽然是一直兵祸反复,但这两年老天很照顾,使得越国种下的稻米得了大丰收,却是便宜了吴城公主府,米这种商品不宜久存,久了容易陈烂,米一陈就不好吃了,所以尽量不要储存太久,而且存米也是需要维护成本的,不如卖了新米合算。

    陈锦柏已然知道,就只常郡运卖的一成稻米,就能够收益了万银子,那还是价低的结果,粮食在唐国是缺口的,不然也不会匪患猖獗,可以想见,只常郡的粮食就可年值百万银子(物缺而贵),日后不只唐皇会眼热的抓心,就是权贵也会嫉妒的惦记了常郡的财源。

    将稻米运出常郡变卖,刘舞儿是这样给小玉解释的,一是稻米需要大量卖掉,二是能够用卖米的银子,购买常郡急需的铁器,木料,生丝等等制造业原料,刘舞儿想造船,想让苏郡船坞拥有自己的水军商队。

    二是让常郡之外的万民得到了实惠利益,常郡米的出现,会多少能够缓解了粮食的紧缺,固然会惹了大地主和大官僚的嫉恨和贪心,可也让多数的万民尝到了甜头,会使得更多的人想迁去了常郡。

    人越多,对常郡势力的壮大越是有利,而事实上,常郡是缺人的,原因自然是战乱造成的人口大量外流或死亡。

    三是日后一旦朝廷想夺取常郡之田时,常郡的起兵,会造成了常郡之外的粮价大幅度的暴涨,粮食降价时都欢喜,一旦暴涨就会让人恐慌,一恐慌就会屯粮,一屯粮就会造成粮食更贵,粮食一贵,就会惹的怨声载道,多数的民众,只会怨怪了朝廷不该去夺公主府的田。

    刘舞儿书给小玉的信,小玉挑了紧要的,在服侍陈锦柏穿衣和吃饭时,说了说,小玉赞赏刘舞儿的智慧,绝对当得宰相之实,说当今庙堂的大人们,一个个根本不会治国,要么互相攻击,要么醉酒梦文,根本没有做实事的。

    陈锦柏也服气刘舞儿,他知道打江山难,守治江山更难,如果没有刘舞儿的辅佐,他就算奇袭得了苏郡,也是会进退失据,他实在是找不到可以信任的诸葛类人才,因为他太年轻,也没有大族世家的底蕴支撑,他如今唯一最信任的男人,就是廖叔伯,可是廖叔伯的才能,也许就是适合做侍卫亲军统领,不能象刘大灿那般,能够做风口浪尖上的善战统帅。

    与燕莲走过粮库院落,到了下一个天井院落,眼前是十几个粗衣女人在忙碌,主要是洗米袋,刷米筐,燕莲引陈锦柏去了一间清静的厢房。

    在厢房里才一落座,陈锦柏的伸手捉了燕莲手儿,扯了美人坐入了腿怀,手臂揽抱了腰肢,伸颈在燕莲玉面上亲了一口。

    燕莲羞涩的低了头,但很快歪身贴偎了陈锦柏的胸怀,一双玉手捉了陈锦柏左手合握了,陈锦柏爱怜的又香了她秀发一下。

    “燕莲,喜欢在这里管事吗?”陈锦柏温柔问道。

    “奴婢只是临时来监管的。”燕莲细声回答。

    “我问你喜欢在这里管事吗?如果喜欢,我会让你长留的。”陈锦柏温柔回应。

    “奴婢说不好的,以前与姐姐们在一起,打理公主府的司厨,过的很宁静,来了这里,却是忙乱了些,不过感觉很实在。奴婢在公主府时,常常思念担忧老爷,来了这里,因为太忙,就抵消了忧思,就是回了公主府,也是睡的很沉。”燕莲细声回答了。

    陈锦柏笑了,温柔道:“你还是喜欢了在这里的。”

    “不是的,如果老爷在京城了,奴婢想回去公主府,与青儿姐一起打理司厨。”燕莲细声驳说。

    陈锦柏爱怜的紧抱了她一下,温和道:“我近几年应该是闲不了的,过些日子会离京回邑康县看望娘亲,你也去吧,给娘亲磕头,这里的监管,日后就是你,我会与公主令说的。”

    “谢谢老爷,让奴婢去给娘亲磕头。”燕莲惊喜的回应道,能够给了陈锦柏的娘亲磕礼,那是有重大意义的。

    “以后,你应该有自己的孩儿相伴才好,不过,你的孩子,依旧会是属于了春怜房里。”

    陈锦柏浅笑说了承诺,但也维护了前诺,他知道,春怜可能生不得儿女了,所以,他绝不会伤害了春怜姐姐的芳心,他的安排,就是指明了燕莲生育的儿女,会喊了春怜为娘亲,燕莲只能得了姨娘的称谓。

    “谢谢老爷,奴婢是应该一生属于春怜主母的。”燕莲欢喜羞涩的回应道。

    陈锦柏心儿一荡,低首轻语:“燕莲……。”

    不想燕莲却是摇头,细声道:“奴婢不能服侍老爷的,奴婢在外做事,依规矩内穿了护贞衣,护贞衣只有回到公主府,才能被解脱的,若是护贞衣有损,那奴婢可是说不清了。”

    陈锦柏一怔,笑了笑默然,却又听燕莲细声道:“之所以有了护贞衣的规矩,是因为春怜主母有孕了,据说是老爷在绣庄让了她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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