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兴文抑武
陈锦柏一怔,摇头道:“小玉,我真的不想多生烦恼。”
“那个愿意多了烦恼,那十个乐奴,你是必须要接纳的。”小玉娇嗔的怨驳,语气很是无奈。
陈锦柏一怔看着小玉,小玉却是低了头,轻声道:“那些乐奴,是陛下赐给公主府的,陛下所赐的乐奴,事实上是宫人的身份,不是粗使的女婢。”
陈锦柏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讶道:“是陛下所赐的宫人。”
小玉点头,柔声道:“陛下赐予大臣宫人,是一种加恩的信任表示,也是淘汰年长宫人的一种变通方法,陛下在宫中,只喜欢宠幸皇后和几个皇妃,极少会临幸宫人,而且陛下确实是位心存怜悯的皇帝,宫人年长之后,多数是可以放出宫的。”
陈锦柏点点头,小玉又柔声道:“乐奴是陛下所赐,所以公主才会把她们赠与你,你若是不接受她们,一旦让陛下知道了,或许会引起了陛下的不悦,陛下那个人,很容易受了一些风月小事,而对一个人的看法发生改变。”
陈锦柏点头,想了一下,道:“小玉,我谢谢公主的宽容,请代我转告一下。”
小玉美目柔和的看了陈锦柏,细声道:“我会的。”
陈锦柏点头,想了一下问道:“那些乐奴,日后都是宫人吗?”
“宫人也是分成三等的,乐奴只能是最低的三等宫人身份,春怜是一等宫人,是司礼女官,春怜之下的婉月和冰儿,是二等宫人,也有女官司名,不过是附属于一等宫人做事的。”小玉柔声解释。
陈锦柏点头,小玉又柔声道:“你带回来的人,春怜是与我说过的,日后她会是二等宫人,附属春怜做事。”
陈锦柏点头,却是又问道:“我在邑康县的平妻辛韵儿,也会是宫人了吗?”
小玉浅笑的看着陈锦柏,柔声道:“你的平妻,怎么会是宫人呢?”
陈锦柏一怔看着小玉,小玉柔声道:“你的平妻,是与公主能够做了真正姐妹的,日后会得到了县君的诰命,你的嫡亲姐姐,也能够得了县君的诰命,你的母亲,是能够得了郡君诰命的。”
陈锦柏听的恍然,又听小玉柔声道:“不过女人的诰命只是一种荣耀,没有什么实际的尊权可言,就是我,也是有县君诰命在身的。”
陈锦柏点点头,忽抬头问道:“小玉,我的妹妹小雁,能够得了诰命吗?”
“你的妹妹却是不能,不是因为她已是奴婢,而是因为是妾生,妾生女人能够得了诰命的,只有大官的生母才可能获封,你的妹妹,日后只能是陆氏主支的尊贵女儿。”小玉柔声回答。
陈锦柏失望的点点头,小玉又柔声道:“你妹妹的事情,先不要急切,公主会在孙四出嫁前,救你妹妹脱了奴籍的,如今先等一下,看孙四能不能主动开释了你的妹妹,能够和气的解决,是最好的。”
陈锦柏心暖点头,却是问道:“孙四小姐若是不肯开释,那有什么办法吗?”
“你真是糊涂,公主的小姑给人为奴婢,那是皇贵能够接受的耻辱吗?只要公主说了话,孙四只能放了你的妹妹,否则就是有意的在侮辱皇族,那种罪过,岂是孙四能够承担的。”小玉柔声嗔怪。
陈锦柏恍然,神情有了几分的尴尬,不过心里却是豁然通悦,小妹卖身为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愧疚怨结,他一直以为这一生也未必能够救赎了小妹,可是现在,对他本来极难的事情,却是变的简单了,此时,他才有了一种做驸马真好的感觉,感觉到了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自在。
默然的愉悦了片刻,陈锦柏才回神了现实,他很快心有所触的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在孙府门前给了他启示的门奴孙万,他曾经许诺过孙万,若是有了成就之后,会提携了他。
“小玉,我当初在孙府门口,曾得过一个名孙万的门奴提点,当时我曾许诺,若是日后有了成就,会提携了他,你看公主府,有没有文职可用了他。”陈锦柏思起问道。
小玉一怔,柔声道:“孙万,你说的人,我没有印象。”
“只是一个门奴,你当然不会有印象,不过那个人的谈吐不凡,应该是个人才。”陈锦柏力求举荐。
小玉想了一下,柔声道:“锦柏,公主内府是不会用了男人做文事的,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求了张三安置一下,张三的所属会有两个录事文官,一为书记录事,一为军曹录事,都是九品的小官。”
陈锦柏一怔,道:“只怕那两个官位已经有人职任了。”
“有人职任也是要让出来一个,你就说是公主要安排一个家奴做录事,那个已任的可以转任了翊卫,依我想,就是有人职任了,也会是个武人,武人更愿意成为了翊卫。”小玉柔声说道。
陈锦柏点点头,却听小玉柔声道:“两个录事文官我们都要了,一个安置那个孙平,另一个我安置别人。”
陈锦柏一听面现了苦笑,他以前何曾想到过,在大半年前的他,还在渴望能够获得了一个九品官身。那时的他,是靠了玩命才得到了九品官身,可如今,他的一个想法,就能够让很多的人,轻易的得到了官身。
“锦柏,我们说的很多了,你去居阁休息吧。”小玉忽柔声说了逐客。
陈锦柏一怔,继而点点头,才起身,小玉又柔声道:“我不勉强你接受了乐奴服侍,但一定不能够冷落了她们,女人的心一旦失落生怨,就会了胡言乱语。”
陈锦柏一怔看着小玉,讶道:“小玉,你是说那些乐奴,是奸细?”
“也是也不是,她们不会是奸细,但也能够变成了胡言乱语的奸细,宫里很可能会使人暗中询问了她们,她们说了好话或许没什么作用,说了恶语却是容易中伤了我们。”小玉正容说道。
陈锦柏明白的点头,回应道:“我会注意的,我走了。”
出了书轩,陈锦柏微笑的与门外的青芙和玉竹说了几句话,等两女进去了书轩,他才独自向了花园走去。
路上,他的心情愉悦中有着无奈,他对靖皇的作为真的是无语了,身为一个皇帝,实在是缺乏判别是非的大气魄力,只在风月之事上观察人性的好恶。
哦,喜欢风月享乐的大臣,就是没有野心之辈,一心忧国,想要有所建树的能臣,就成了不稳定的造反因素,这样的皇帝,也只能是苟安之辈了,能臣他不敢重用,那靖国不可能有了强盛的希望,只能在一片醉生梦死中走向毀灭。
虽然陈锦柏感叹靖皇的猜忌不争,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靖皇的治国策略,对靖皇的本身能力而言是正确的,中原的武将造反,那是血淋淋的残酷事实。
靖皇的兴文抑武,确实削弱了武将权重的机会,尤其是京城的驻军,靖皇的圣旨几乎架空了统军中郎将的军权,没有圣旨的调军,中郎将竟然无权调动了所属兵将,使得中郎将的军权,简直不如了外军的一个队正。
陈锦柏细思之后,他已经理解了靖皇扶植公主府的无奈心理,靖皇想要壮大了京城驻军的威慑力,可是养军的银子无法征得,靖国的豪强霸地现状,以及官吏的层层贪婪,让国库的收入举步维艰,靖皇能够养得起如今的京军,只怕已是愿意付出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