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知道太多
陈锦柏略点一头,他是真的被王主簿说动心了,前有刺客的危机,今又有了辛韵儿的愿望,他去跪求又有何妨。
“好啦,锦柏,你送我去西流堡,我备出一万银子,你在书信一封,明早我使了心腹送去抚贞,一切会以你的名义行事。”王主簿亲和又说。
陈锦柏一怔看了王主簿,王主簿笑道:“还看,让你去,是为了给陈府个主心骨,我已经没那个份量了,我的舅父,持个家也是很难的,陈府是由很多房在一起的。”
陈锦柏恍然,他微笑的下了车,吩咐廖叔伯去唤了属官们出来,廖叔伯就不用去了,与随王主簿来的人留在里堡休息,孙立主动捧还了千牛御刀。
属官们出来后,陈锦柏还坐了车中与王主簿在一起,启程后,王主簿问道:“这些将官中,怎么没有随你去的人,你没有提拔他们做为心腹吗?”
“仁叔,我是故意不用随去之人的,为的是不让了罗长史猜忌,不过这些人中有三位是我的心腹,那位廖叔伯,曾是我父亲的亲兵,我父残退后,他又随入了陈锦柏家为奴,后来奉我母之命留在京城,我无意中遇上了。
就求为了属官,另两位是与了廖叔伯有交情,而别的属官,是不知道我与廖叔伯的关系的。”陈锦柏实言解释了。
王主簿点头,又细问了陈锦柏在京城的遇合,之后想了一下,说道:“锦柏,你现在的处境是不好,但也不算坏,你的褔祸走向,关键就是靖皇的心意,别的人若是利用不了你,后果就是弃了你,你最大的褔祸关联就是与太子有了交集,君心无常。
据我近年所知,靖皇是非常顾忌了太子势大的,所以你的明面行事,一定要遵循了国法,太子的命令若是违了官规,你要尽量的拒行,但太子若是让你做些私事,例如护卫,甚至于暗杀之事,只要与靖皇无关,你就要去做。”
陈锦柏受教点头,事实上他已经那么的遵循行事了,王主簿又正色道:“那个罗长史你要防着点,我实言告诉你,我能够是调离,那是抚贞长史出的力,你那个罗长史,绝对没有给我出过力。”
陈锦柏一怔的看了王主簿,王主簿冷道:“事实上,吏部下的公文是免职为民,但到了郡州衙被抚贞长史扣留未宣,之后请了抚贞刺史上书回驳,上书言了我的功绩,建议迁升,所以吏部才给了抚贞刺史的面子,重新下文迁为了平安县丞。”
陈锦柏神情沉重了,王主簿又道:“我孝敬了抚贞长史八年,最终他还是帮了我,而我孝敬了礼部尚书家八年,却是一次的帮助也没有,事实上我能够在了邑康县掌权,靠的就是抚贞长史,葛县丞和陈府。”
陈锦柏点点头,王主簿又道:“我这些日子最忧心的,是不知道你出了什么变故,明明来了好的家信,结果却是让我陷入了被动之中。锦柏,我不瞒你,你的家信,差点害了我,如果没有你的信,我早就去抚贞布局了,好在抚贞长史扣了公文,让我有时间安排了邑康县的很多事情,例如我私吞了葛县丞的很多家财,价值有五万银子。”
陈锦柏一怔,点头道:“是锦柏做事天真了,过于相信了罗长史的承诺。”
王主簿点点头,道:“明早你就去抚贞,要穿了这一身的先去独见了谢长史,我会给你价值一万银子的珠宝,以及一封信,你就说代我来道谢,信的内容是要回我的女儿,你给了信就成,不要说及我的女儿。”
陈锦柏一怔看了王主簿,王主簿苦笑道:“我是谢长史的姻党,我想要回了女儿,以后去了平安县,让女儿另嫁的成为人妻,我不会再让女儿受苦了,给她找个富户做个女主。”
陈锦柏心悯的点点头,对王主簿有多了些好感,却是忧道:“仁叔,我若去,谢长史未必会放了人的。”
“你去他才会一定放了我女儿的,他只是长史,在心理上,远不及军政一身的抚贞刺史尊傲,他见了你,最先考虑的是不要开罪了你,尤其为了一个相关利益失去的女人,他会觉得了不值。”王主簿淡然回应。
陈锦柏点点头,又问道:“仁叔,给佟光的,也会是珠宝吗?”
“给佟光的只能是金子,那珠宝是私吞来的,给了谢长史一部分,对我而言,是两利之事,我怕牛县尉不甘心的生事,毕竟我已经不是邑康县的权官了。”王主簿回答道。
陈锦柏点头,暗赞了王主簿智者,又听王主簿道:“锦柏,佟光送了金子后,成为营将是一定的,供礼的作用只能占了一半,另一半的缘由是抚贞刺史本身,并不愿意邑康县的牛县尉一手遮天。”
“下任的右县尉,不是刺史的人吗?”陈锦柏听了诧异道。
“那个姓罗的不是抚贞来的,而是江郡来的,可能是司马氏的背景。”王主簿回答道。
陈锦柏听的心一惊,竟然再闻了司马氏,他想了一下,问道:“仁叔,平安县那里,易于夺势吗?”
“夺势?为什么要夺势,宣南是司马氏的势力范围,我去夺势,那是会自寻了死路,我不会夺势的,而是养势和融势,去了那里,要先安心的慢慢融入,只要拥有了表面的地位即可,只要我不触及平安县的主要利益,那里的人自然不会排挤我,反而会分食了些利益给我,我也不会归顺了司马氏的势力,安静的做个糊涂官即可。”王主簿微笑回答。
陈锦柏听了点头,问道:“仁叔,司马氏的势力,是不是真的能够了与朝廷抗衡?”
“说不好的,朝廷毕竟是正统,司马氏若是造反不得人心,而司马氏若是造反,最大顾虑是外国的虎视,所以司马氏只能暗中蚕食靖国的西部势力。王主簿回答道。
陈锦柏点点头,王主簿又道:“如今的靖国危机,事实上就是当今靖皇的无能造成的,先帝在时,已然定下了迁去西都,京城若是在了洪州,司马氏是很难成就了如今的势力。
只可惜靖皇不愿离开这安乐窝,还一心的想用教化手段得了太平世道,可是你看看,他的佛化手段,也就在了抚贞以东有了作用,在西部,佛教的信徒并不占了主导,占了主导的,反而是那些民间的神鬼信仰。”
陈锦柏点点头,他在河阳道征战,老百姓是主要信了神鬼妖仙,尤其信蛇仙的最多,其实就是在抚贞,百姓还是信神鬼的居多,例如他的母亲,那是非常的迷信神鬼,信神鬼其实是一种旁门道教,但就是那种旁门的道士,却是最得了百姓的尊崇,言出如法旨。
耳听王主簿又道:“靖皇的另一无能就是猜忌武将,他的不信任,造成了武将的不安,武将不安又怎能够忠心于他,迫的武将不得不寻求了世家的庇护。”
陈锦柏心有共鸣的点点头,王主簿吁了口气,又道:“锦柏,等到了坤府,我只为你介绍是千牛卫官,另外还得委屈你,单膝跪见了我的舅父。”
陈锦柏点头,回应道:“坤主老是长辈,我跪见是应该的。”
王主簿欣慰的笑了,忽问道:“锦柏,翠花是你带走的吧?”
陈锦柏听的一惊,看了王主簿数秒,才回应道:“仁叔,请见谅,是这翠花苦求与我。”
王主簿笑了,亲和道:“你带走了是好事,你不带走,她也会想办法离开的,其实我为什么要将翠花送出去,因为翠花对我而言,是一大祸害,她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