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双鱼玉佩
李昭显上前一步,谢千重神色莫名地扫过一眼他的背影,李昭显略略拱手:“父皇,儿臣想像父皇求一纸恩典。”
皇帝心中的期待缓缓消失:“又是为了你那位太子妃?”
说不清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些,皇帝看着太子早没了当初的期许。
李昭显有些呐呐:“儿臣愚钝,什么都瞒不住父皇,阿梨已经知错,还请父皇恩典,解了阿梨的禁足。”
皇帝摆摆手,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罢了,你自己做主就好。”
李昭显不敢置信地抬头,反应了一下才跪地谢恩,谢千重目视前方,心中冷笑,坏了在皇帝心中的形象还在这儿傻乐呢。
他忽然觉得放这么个太子妃在李昭显的身边,都不需要他出手就能毁了李昭显。
“儿臣还有事禀报。”李昭显又开口:“那藩国进献的东珠可否赏儿臣一盒,棠雪喜欢,儿臣想为棠雪讨一些。”
皇帝的脸色稍霁,点头准了,宋棠雪他是看好的,有魄力有能力,若是在太子身边规劝着,总也出不了大错。
谢千重鼻尖溢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唯有离得近的李昭显听见了,抬起头看他:“谢大人感冒了?”
谢千重摇摇头,李昭显不过是客气一句,谢千重不接话自己就急急忙忙地揣着东西回了府邸。
晚间时候,翠喜来报:“太子今天又在昭陵殿呆了一天。”
习以为常的宋棠雪也不多问,翻过一页书,屋子里只留了翠喜一人,这是习惯,一到入夜屋内就无旁人伺候。
防的就是这个局面,翠喜恭恭敬敬地退出门外,宋棠雪若有所感地回头,正好对上谢千重的眉眼。
“你来了?”宋棠雪清浅的笑着,笑里带着熟悉的依赖,谢千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今日太子替你求了一盒东珠,但是宫中也正是紧缺的时候,太子就得了五颗。”
手中的木盒打开,满满当当的一小盒,目测都有三十几颗了,颗颗莹润自带光泽感,显然不是寻常的东珠可比。
“所以这是谢大人替我求来的?”宋棠雪起身缓缓踱步到了谢千重的跟前,捻起了一颗放在手中端详着。
“我需要什么东西,不需要求别人。”谢千重垂眸,深沉的眸色重重地笼罩在她的身上:“你若是有什么东西,不若尝试求一求我。”
宋棠雪莞尔一笑将东珠放回了小木盒中,当啷一声脆响:“巧了,我喜欢的东西我也喜欢自己得到!”
眼眸中的赞许晕染,谢千重将木盒往前推了一推:“这是送给你的,不需要你求。”
宋棠雪也不矫情,接过了木盒放在梳妆台上:“待做成了首饰,戴在身上再让谢大人好好欣赏。”
话语中的挑逗勾起了谢千重心中的欲念,他的情欲因宋棠雪逆风而起,迎风见长,只因她存在,逐渐蔓延。
直至蔓延到自己避无可避,在灼热中拼命拥抱也想要得到她。
这种情感随着日子缓缓变大,直到变成心中的野兽,再也割舍不掉。
谢千重将人抱在了怀里,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属于自己,谢千重的眼睫轻颤,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最后的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等我。”
这两个人带着低沉,谢千重微微偏头,鼻尖蹭过宋棠雪的发梢,一股独属于宋棠雪的清香在鼻尖流窜。
二人都知道说的是什么,等到能公之于众的一天,这个时间虽然漫长但是值得期许。
宋棠雪便看着他浅笑,谢千重亦是受了她的影响,心中的烦闷减少弯了眉眼。
“你啊,有时候这个心眼儿比针尖还小,明明知道李昭显不是为了我求的东西……”宋棠雪娇嗔地看着谢千重,转移了话题,话语里是软绵绵的撒娇之意。
抬手重新拿起那东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谢千重的笑意更甚,抬手点了点宋棠雪的鼻子:“我就是吃味了又如何呢?”
宋棠雪耸耸肩:“堂堂谢大人,我能如何呢?”
谢千重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的,带着令宋棠雪眷念的温度,那是她休息的避风港。
这边一室的你侬我侬,昭陵殿内同样喜气洋洋,李昭显带着那五颗东珠进去,宋棠梨见了自然是满心欢喜。
那宫里的娘娘都才有的待遇,如今她也有了,小心地靠在李昭显的怀里,拨弄着手上的东珠。
“对了,太子哥哥,那件事情怎么样了?阿梨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关心太子哥哥和姐姐呀……”宋棠梨嘟着小嘴儿,低低地垂着脑袋,好不可怜。
李昭显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宋棠梨的脑袋:“孤知道阿梨不是故意的,父皇已经解了你的禁足了。”
宋棠梨的眼眸一亮,嘴角抿成了一个好看的角度,抬手抱住了李昭显的胳膊晃悠着撒娇:“我就知道太子哥哥最棒了,太子哥哥一出马,保准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李昭显被夸得飘飘然:“那肯定的!”
宋棠梨勾唇浅浅一笑:“明日我还想亲自去陪一陪皇祖母,皇祖母对我有成见,我就亲自去解开,总不好叫你在中间难做。”
李昭显欣慰地拉着宋棠梨的手将人给揽在了怀里,喟叹一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怀里的人弯了唇角,明日定要让宋棠雪将手中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第二日早,宋棠雪从被褥中起身,难得见到了谢千重没走,修长的身影倚着窗棂出神地望着窗外。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才回过头来,那双眼中无悲无喜,像是一个傀儡一般没有感情,看到宋棠雪出现的一瞬间脸上开始勾勒神情,首先是眼尾的微微弯起,接着是唇角的微勾。
一个生动的谢千重出现了。
宋棠雪有些心疼地抬手环住了谢千重,谢千重身上背负的东西是血海深仇,身后更是背负着无数人的使命。
而他就是领头的,身上的担子不可谓是不重,但是身后人理所应当的注视和期许,这个担子谢千重就卸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