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脸
“晦气！”
付姓专家脱了自己的外套摔在地上，身份证从里面掉了出来。覃飞用脚轻轻一点身份证的边缘，再用力一挑，将身份证接在手中。他扫了一眼：“付蕙铭。”
付蕙铭拿了覃飞的身份证，看也不看就丢给了那小助理，然后急匆匆上了医生专用电梯。小助理啐了覃飞一口：“你一会儿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随后将粘了粥的外套拾了起来，去追付蕙铭。覃飞没时间理会这件事，再去买粥是来不及了。刚好，刘玉玲的电话打过来：“小飞，小雅给你爸弄了点吃的，我们就不等你了，洪院长让人来催了。”
覃飞上了楼的时候，覃若海已经被接入手术室了。刘玉玲正在手术室的门口打转转。覃飞心里也没底，却不得不反过来安慰母亲：“妈，没事的，我都问过了，一切指标都正常，这次来做手术的人，都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刘玉玲现在是越来越依赖自己的儿子，听覃飞这么说，心里是真踏实了些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覃飞的耐心即将耗完之际，手术室门口的灯突然暗了下去。就意味着手术已经结束了。覃飞和刘玉玲赶到门口的时候，甜甜从手术室将门推开，冲着覃飞微微一笑：“小哥哥，手术很顺利，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刘玉玲重重的舒一口气，覃飞的目光却被悠长手术室走廊里走出来的那群人吸引了去。这些人的大多数，他从放远村回来给洪院长送木鸟的时候，都见过，就是会诊的那些专家了。可还有一个他熟悉，却不是那次的专家团里的，而是黄建仁的舅舅。黄建仁的舅舅是卫健委主任，出现在这儿不足为奇。让覃飞惊讶的是，付蕙铭竟然就走在他的身边，两个人正窃窃私语。黄建仁的舅舅微微歪头：“蕙铭，你停职的事儿，是孙市首亲自下的命令，爸知道孙市首的父亲喜好文玩，上次他就是找这个覃飞给看了个物件，正想着多接触接触这个覃飞。”
“我这次啊，就把覃飞父亲做手术的事情想办法透漏给他了，一会孙市首肯定会来，你先跟覃飞处好关系，最好有机会让他给你在孙市首面前美言几句，你能否恢复原职，就在此一举了。”
经过上次医院的事情，黄建仁的舅舅付博已经对覃飞有了阴影，所以才想着讨好覃飞。付蕙铭自信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覃飞不就是刚才这位患者的儿子嘛，哄家属开心，不是儿子的拿手绝活么。”
覃飞自是听不减两个人地说话内容，那些人确实眨眼间就到了近前。洪院长同众人一起再最后确认完病历，抬头看见覃飞，正准备开口。却听见付蕙铭冷笑一声道：“你不去做护理，在这儿堵我做什么？怕我把你身份证怎么着？穷酸样！”
付博听罢，立刻摒住了呼吸，还拉了付蕙铭一把：“蕙铭。”
付蕙铭毫不在意：“我知道您想让我在那个覃飞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也犯不着对一个做护工的小瘪三低声下气，他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让他赔，这是天经地义的不是么。”
“也不能让那位覃先生觉得您儿子是个软柿子啊。”
“小李！小李！”
就在付蕙铭四处寻找自己助理的时候，就见孙市首迎面冲他走了过来。付蕙铭正准备迎上去，孙市首的手已经同“护工”握在了一起：“小覃啊，听说你父亲今天手术，我特地过来看看，长辈们健康开心，就是咱们做儿女的福分啊。”
覃飞也没想到孙市首会来。不过想想倒是也有情可原，体恤百姓，是人民公仆的美好素质之一，孙市首和自己又有上次那么一点点的交往。思及此，覃飞就淡然了：“谢谢您特地来看我父亲。”
就是这样简单的对话，让付蕙铭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小李就是这个时候把他扣押的身份证递交给他的。付蕙铭拿过来一看，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他就是覃飞？！”
覃飞转过头来，看着洪院长：“洪院长，我记得上次会诊的时候，没有这位付姓的专家。”
付蕙铭的父亲看了眼孙市首的脸色，连忙说：“付蕙铭此次只是学习，连患者一米内都不曾跨过。”
覃飞将手里的身份证递交过去：“那就好，付专家，你看到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再给你讨论衣服的问题，你的衣服多少钱，我直接付给你就好。”
“怎么回事？”
洪院长连忙问道。“我父亲做手术之前，我下楼去给他买早餐，不小心把粥洒在了付专家的身上，这位专家说自己着急手术，又怕我赔不起逃跑，押了我的身份证说手术完再找我，没想到是参观别人做手术啊。”
覃飞似笑非笑。付蕙铭面色惨白，内里却是火烧火燎，强挤出一副笑脸：“覃先生，我不过给您开了个玩笑，您倒是当真了。”
“付专家的助理说我会死的很难看。”
覃飞可是没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孙市首已经沉下了一张脸：“停职了的医生还以专家自称？还配助理？”
洪院长一脑门子汗：“孙市首……”话还没说完，孙市首已经把话截断了：“我知道，不是你说了算的事，这件事我会拿到市里的工作会议上，当作重中之中来说。”
说罢，他转头看着覃飞：“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进去打扰你父亲了，这束花，聊表心意。”
孙市首走了，覃飞着急回病房陪父亲，就对付蕙铭说道：“让你的助理算好衣服钱，来找我取。”
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病房。“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明白，这么好的机会就让你搞砸了，这回我也得跟着遭殃！”
走廊里就剩下付蕙铭父子，付博狠狠地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扯了下去。付蕙铭死死咬住牙：“我哪里知道你嘴里的覃先生是那么个不起眼的货色，敢耍我，不要犯到我手里！”
覃飞自然不知道门外这对父子的对话，他见父亲术后状态不错，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从卓老那儿配的药，早就让洪院长找人煎成了中成药，也按照洪院长的嘱咐服用了。接下来的几天，蓉姐自是不会让覃飞再到古玩店去的，只让他好好照顾覃若海。手术成功，再有良药加持，父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覃飞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决定为洪院长讨一样好东西作为谢礼。跟父母一番交代，刚出了病房的门，刚好看见韩小雅迎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