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河之外
女人此时，已经换上了她的红色连衣裙。
头发盘起，露出白净的脖颈，恢复了原有的优雅，但她的头，却低了下来。
在她面前，站着另一女子。
一身近乎到单薄的透明纯白蕾丝长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杏眼桃腮，长发散落。
赤脚站在那里。
她们站在一条通道面前，四面八方是一块巨大的玻璃护罩，透过玻璃，无尽的苍穹中，一条长长的用数亿颗星辰铺成的长河映入眼帘，壮观而令人惊叹。
“你，见到他了？”
柔和的嗓音从白裙女子口中而出，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迷幻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解决一下私事，没想到……”
女人的头，埋进了胸脯，不敢与白裙女子对视。
“他，还好吗？”
女人使劲点了点，没有说话。
白裙女子转身从玻璃护罩前离开，往通道深处走去。
女人赶紧跟上。
“小姐，但是他被守护者抓走了，我害怕……”
白裙女子身形一顿，眼神复杂地再次看了眼外面那无尽苍穹。
“以守护者那点本事，除了消除他今晚的记忆外，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身份。”
“但你，苏，你私自前往蓝星一事，我会告诉裁决会的。”
一滴汗水，散发着异样的红色，落在玻璃护罩上。
“裁决会吗？”
苏的瞳孔，出现了一丝慌张，一闪而过。
白裙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道深处。
星河的另一边，一颗蓝色星球，静逸却令人向往。
……
“就是这么回事，你应该去问那烧纸的女人，而不是问我！”
林长生手腕与脚腕中的电子手铐消失不见。
他面前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说真的，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他还没有喝过这玩意，刚刚尝了一口，口腔内回荡着无尽的苦味。
“她已经死了。”
不知何时，曾瑞已经戴了一金边眼镜，镜片内，眼神闪烁着精光，似乎要把林长生看透一般。
“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一个倒霉蛋罢了，你是没看到那女人对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虽然我长得不咋滴，可说不定那女人就好我这一口呢，舍不得杀我呢！”
林长生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曾瑞站起来，推了推眼镜：“小伙子，稍等一下。”
说着，走出了房间。
佳敏迎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文件夹：“曾处，检测报告没有问题，那小子就是一吊儿郎当的普通人，另外，我已将此事上报。”
曾瑞接过文件夹：“佳敏，你知道我在好奇什么吗？”
佳敏：“那个超凡者为什么不杀他？”
曾瑞摇了摇头：“一个普通人类，从未见过超凡者的人类，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事后他没有好奇，甚至是，平静，这很不符合人类对突然遇到未知事物该有的态度。”
“要不，再重新对他进行一次检测？”
“不用了，系统不会出错！”
“可是，几个小时前系统不就出错了吗？那女人明明是s级，系统却说是b级！”
曾瑞看了看佳敏：“真的只是s级吗？”
“什么？”
“没事，上头会派谁来？”
“轩辕十一！”
说起这个名字，佳敏的神情颇为得意，眼睛中露出一丝轻快。
“十一？”
曾瑞合上文件夹：“在十一来之前，你亲自带人去调查一下最开始被杀的那名女性。”
“那他呢？”
佳敏朝曾瑞身后的门，扬了扬头。
曾瑞说：“把他今晚所有的记忆抹除掉，放了呗，但也派人稍微盯他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办！”
佳敏风风火火离开。
曾瑞拿着文件夹，转身返回房间。
林长生已经站起来，杯中的咖啡被他喝的一干二净。
“曾处是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个守护局九处是个什么地方，但我猜测，是不是专门用来对抗像今天那个怪物女人一样的组织？”
“就像电影《黑衣人》里的那样？”
曾瑞将文件夹扔在桌上：“《黑衣人》？差不多吧。”
“嘿嘿，我猜对了？那你们怎么准备处置我呢？”
“反正你们要是放了我，我肯定会向法院告你们。”
“哦？”曾瑞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长生：“告，告我们什么？”
“我告你们粗暴执法，草菅人命！”
林长生义愤填膺道：“就你没来之前，那怪物女人放了个大，你手下拿我当肉盾，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曾瑞：“那你想怎么办，这事非告不可吗？”
林长生立马换了副嘴脸，脸上挤出笑容来，这回是真心实意的。
“曾处，其实吧，我这人很讲道理，要不？这个数……”
说着，举起了一根手指头来。
“一百万？”曾瑞坐下来，手往自己的西装内探去。
“一百万？”
林长生乍然，虽说这一百万在寸土寸金的滨海市中心买套房子都不够，可他当一辈子保安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啊。
其实他本意是想说十万的，没想到对方张口就是一百万。
果然这没听说过的组织就是有钱啊？
不过这也很正常，为了消除影响，一些地方就是乐意砸钱。
林长生凑上前去，上身趴在桌子上。
“一百万就一百万！”
曾瑞的手从西装内探了出来，多了根黑漆漆的钢笔。
林长生正准备拿过：“是让我写下银行账号吧！”
谁知曾瑞反问：“你看过《黑衣人》，应该知道他们对待普通人的方式吧。”
“什么？”
林长生手伸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
曾瑞嘴角扬起，拔出笔帽，钢笔尖忽然射出一道白色光芒，朝着林长生眼睛而去。
林长生似乎想到什么。
“别，大哥，别……”
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软趴趴从桌子上滑在了地上。
钢笔恢复原样，曾瑞将其放回西装内。
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