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热可可
江虞饶有兴致的点开，发现就是前世覆灭的导火索。
她心情一落千丈，大概扫一眼，细节没有前世最终给她的完善。
如果是十八岁的江虞肯定发现不了什么问题，还会认为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现在是三十岁的江虞，她以审视的目光看这份百分百坑人的东西只觉得可笑。
她完全不懂前世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傻，真想给她自己打死，死在那时候以后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江虞把屏幕按灭，垂眸听着俩人交谈，安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看似她在对着空气发呆，实际上大概把他们讨论的事情听完。
联名这件事在现在确实有些超前，他们两个在经济方面有着敏锐的嗅觉，接受新事物能力强，敢于去创新，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收获的也是盆满钵满。
她扒拉出和这件事相关的记忆，这是她被沈柏寒接走后的第一个锻炼方向——如何与大热ip合作共赢。
要知道联名的目的就是通过ip扩大品牌知名度，增加受众群体，以来提升销售量，相关类型典例就是这次讨论的话题。
此次联名的ip是一款格斗游戏，它有着庞大的粉丝群体，这保证这次产品有一定数量的粉丝去购买。
联名带来的经济容易赢得高声量、高呼应，但要赚得销量就必须提供真正有价值的产品，也就是说产品要还原度高，让消费者满意。
这点俩家做的很好，包装外壳也绝大程度还原游戏人物。
开展工作很快，不到一个月就正式开始，不到三个月在全国遍地开花，正赶上年节再次推出新的系列更加火爆。
她当时看到最后才发现是沈柏寒和江奕做的项目，内心很是佩服。
那时也赶上年关，沈柏寒带她奔走最后一个合同。
他很忙，在候机室也在处理公司事务。
江虞很是心疼他，却不敢无理由靠近，点了两杯热可可，送过去一杯想让他短暂休息一下。
沈柏寒揉揉眉心，从工作中脱身，接过热可可。
江虞借故提起这件事情，对他大夸特夸。
可他对此并不感冒，还反着问她，“你觉得这个方案的弊端在哪？应该怎么改善？”
江虞哑然，没想到实施者还会反对他自己曾经的想法，来问她一个一问三不知的累赘。
沈柏寒工作上态度很严谨，他必须要知道己方敌方的想法，方便做任务计划变动。
他抿一口热可可，望着窗外积雪，没去看她给她压力，声音和缓：“那我换个问法，为什么此次联名之后没再继续？”
他起身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围着蓝色毛绒围巾，整个人温文儒雅，和以前一样没变过。
以前……
江虞那一刻意识到那次合作造成轩然大波后，大热的让其他人眼红嫉妒，偏偏复刻出来的也没有他们好。
这才让虞青芝对她下的绊子，江家被迫卷入局中，虞家被连累下水，顾家自身难保。
最终江家无法脱身，由此衰落。
她极力保持理智，用客观的话去解答描述，“因为江家出现资金紧张，不能支持继续运转下一项目。”
说完胸腔还是习惯性疼痛，呼吸下意识放轻几分，像是在等最后的审判，等头顶的闸刀落下，给她个爽快。
这记忆里的感官也带回现实，少女江虞在时光角落里偷偷窥伺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那时三十二岁，面部棱角依然如刀削般锋利，五官俊美，眸中带着岁月沉淀后的稳重成熟。
沈柏寒回头，对着那时失神的江虞，顿了两秒低声安慰：“别这么紧张，就是个小问题，和你没关系。”
江虞攥着衣角，喉咙嘶哑说不出话来，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切。
沈柏寒将自己的毛呢围巾解开，亲自给江虞系上，让她分散注意力。
“联名带来的经济要想持续火下去，就需要转变思维，把联名从单纯的营销事件变为长期的战略布局，这需要的不止是资金……”
太多的话少女江虞记不太清了，沈柏寒没去管最开始的两个问题，只记得他最后说了句——
“如果让我来一次，我会更大胆一些。”
他没有说理由，江虞也听出他的悔恨。
你是在埋怨自己计划过于保守带来的利润不够，导致江家衰败如此快吗？
这句话她没有去问，在她的喉咙里颠倒几个来回变成，“小叔叔，热可可要趁热喝。”
那天俩人的心靠近一点点。
——
江虞从俩人中间起身，他俩看一眼继续自己的讨论。
一旁的江泽拿着手机就跟上来，眼神虽然没给她，声音是到了的。
“妹妹你干嘛去啊？是不是无聊了，我就说他们这俩人好像掉钱眼里了，这会也得讨论。”
江虞见他手指还在屏幕上戳来戳去，疑惑问道：“你这是玩的什么游戏？花里胡哨的。”
江泽神情骄傲，简单明了：“王者农药，5v5竞技游戏。”
这么一说江虞就想起来了，这个游戏最开始玩得人很少，知名度不高。
随着里面英雄逐渐增加，技能职业等设定越来越完善，风格也越来越完善，吸引一大批人，慢慢发展为全民游戏。
江虞记不得它爆火的时间了，点完自己想要的就把单子递给他：“现在火吗？”
江泽手中小人死亡黑屏，他接过单子看一眼，随便点一个：“就这个吧，要凉的。”
他伸个懒腰，才回答妹妹的问题：“还好吧，挺有趣的，将来应该会很火，所以我要赶紧把段位打上去。”
说完这句话他的小人就复活了，再次加入激烈的战斗中，江虞对此若有所思。
等饮品做完后江虞提着几杯不是很方便，江泽正巧打完，敌方水晶破碎。
他接过这几杯，结果发现除了他的全是热的。
“？？？”
江虞见他神情怔愣，伸手把他手中唯一一杯冰的接过来。
江泽不解：“妹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养生了？”
江虞没否认这话，真诚回答：“热可可好喝一些。”
江泽一点都不信这鬼话，赶紧跟她说：“年轻人还是喝冰的好，刺激又凉爽，等以后老了就喝不了了，千万别学江奕他们那套，保温杯里泡枸杞～”
江虞眼尖看到前面等着的俩人，赶紧提示他闭嘴：“咳咳咳……”
江泽下意识把嘴合上，没说完的话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