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混沌中的婴儿
姜欣雨呆若木鸡。
撒旦？
哪个撒旦，恶魔之王撒旦？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姜欣雨自言自语道。
撒旦不是早就被人类和恶魔种族联合围剿消灭了吗？
为什么会……会出现在王均逸的身体里。
撒旦看出她满脸疑惑，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有些意外呢？”
姜欣雨问道：“您为何会…………”
撒旦抢先回答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或者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均逸的身体里？”
姜欣雨点了点头。
撒旦神秘地解释道：“闭上双眼。”
姜欣雨犹豫了一会儿，才闭上双眼。
“真怕我害你不成？”
撒旦伸出左手食指指着她的额头，右手打了个响指。
“睁眼。”他的声音仿佛历经了长久的岁月，听起来饱经沧桑和古老。
待姜欣雨睁开双眼，自身已处于一片虚空之中，被黑暗笼罩，只看得见身边控制王均逸身体的撒旦。
撒旦说道：“关于混沌之初，你都知道哪些？”
姜欣雨回答道：“嗯……是您出生的地方？”
“混沌之初只是代表那一段时间而已，并不属于任何地方，而且它也只是一个虚数，可能是几百年或者几个世纪。”
“在你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或者说是星球，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说着，姜欣雨眼前一片黑暗转换成一颗星球的画面，像是被带到了深空宇宙中，俯视着自己的星球。
“记得那会儿这上面什么都没有，要想一个物种存活下来几乎不可能。”
“自本王出生起，天生就存在一个技能，那就是我可以随便穿梭各个世界。”
“那时本王就感觉到，本王就是为这个世界而生的。”
“本王历经几千年，乃至几万年穿梭在各个世界中。”
“然后你就遇到了另一个时空的人类世界？”姜欣雨补充道。
“没错，或许准确来说，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球。”
画面一转，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样貌出现在姜欣雨面前。
她感觉到，刚才自己生活的星球就是这颗球体拙劣的仿冒品。
“我去到那个世界时，还不像现在，曾经那里全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各种植物，最小的应该和你们身高差不多高。”
“我眼睁睁望着‘人类’这个种族是如何进化而来的。老实说，那简直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
“从他们只会嗷嗷叫，到如何使用工具，如何生火…………”
画面随着撒旦的话不停地转动着，先是让姜欣雨近距离感受到了人类的进化史。
然后又播放着猿人如何学习使用工具。
“难道您…………”姜欣雨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
“没错，你猜对了，我那时就是跟着他们学习的。”
“我能感知到此举的重要性，开始了漫长的学习之旅。”
“这一路上，我见证了太多太多，看到他们因为几块土地搞得兵荒马乱，因为一点权利搞得家破人亡，也见识到了他们会为了目标而献出生命。”
“我学任何东西都比他们快十万倍，不曾想唯有一样东西我一直学不会。”
撒旦的神色竟带着一点遗憾和苦涩。
这让姜欣雨也好奇是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叫做，人性。”
“我不甘心，凭什么？自我出生那一刻，不论是学习用工具，制作武器都是属于天才中的天才。唯独没办法解剖人性。”
“于是我想到一个方法可以更快而且轻松的方法，就是让别人替我去做那些事。” 姜欣雨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你就创造了我们？” “哈哈哈，不仅是你们，我还复制了他们的生活环境。”
“而为了繁殖，我就在两个世界之中的混沌创造了一条通道，可以来回畅通无阻的通道。”
“通道就像一面明镜，日积月累屹立在混沌中。”
“然后你就在那边繁殖，将繁殖的子嗣放到自己的世界中。”姜欣雨无情地补充道。
“没错，结果就是每一个子嗣，不，应该是每一个身上淌着我血液的后代都像天才一样任何做事情不在话下。” “就这样日积月累，我的后代发展的异常迅速，甚至超过了人类。”
“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始终缺少点什么。”
“是外貌？还是什么？于是我开始将更多带着人类特征的带到这个世界，而身上带着恶魔特征的，尽量少放回来，其他的，就一一摘除。”
“我甚至还把很多子嗣尽量改得像他们，外貌，模样，性命。”
姜欣雨忍着怒火，之前心里还有一丝丝对于恶魔之王的尊敬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从撒旦嘴里说出来的关于“生命”在他眼里完全像艺术品。
“后来为了对照实验，我就暂停了输送子嗣念头，任由他们两个世界各自发展。”
“可惜我忘了，忘记了就算是蚕蛹也能随着时间编织属于自己的羽翼，就算是鲤鱼，也能慢慢磨练跳出水面。”
尽管撒旦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姜欣雨还是能抓住细节感受到他内心的憎恨。
“然后你就被自己的后代还有人类联合起来消灭了。”姜欣雨带着一丝丝嘲讽的语气。
撒旦看了姜欣雨一眼，没有说话。
“小逸呢？”姜欣雨视而不见继续问道。
“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我想要回到那个地方。”
“我虚无缥缈漂浮在混沌中，躯体即将溃散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婴儿的哭泣。”
“本以为是临死之前的错觉，可是在那片寂静中哭泣声越来越清晰。”
“等我找到声音的来源时，那个婴儿宛如一粒小舟般在那片混沌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姜欣雨听到这里惊愕失色，她的心跳控制不住加速几分。
撒旦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望着那个婴儿，我仿佛在暗无天日的混沌中寻到了一丝光亮。他的哭泣声带着魔力贯穿心灵。”
“他鸡蛋粗的手臂在空中扑腾着，能够在混沌中保持顽强的生命力，并且胸前还有一个小小的金色花纹方块。”
“我明白了，这就是天地间最完美的艺术，最伟大的作品。”
姜欣雨感到头晕眼花，她想要找一个支撑点坚持住，消化消化撒旦说的一切。
她知道，那个婴儿就是王均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