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汉子说话太欠揍

    有人热心地把凤凰村的里正杨成安请过来了。郑金花跳到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大叔，苏糖这个疯子婆娘我楚家要不起，她一来就闹得我家不和，今天必须休了她，麻烦你通知王竹香来领人，让那老虔婆赔偿我的野猪钱和给疯子瞧病的药钱。”

    末了还说她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把楚云兄妹拉扯大，可不想分了家孙子孙女被疯子婆娘打死。众人听了，止不住嘲笑。谁不知道楚家老二遗留的俩孩子全靠张春桃的大儿媳妇陈梅花拉扯？明明虐打人的就是她郑金花，她还有脸装好人。都是同一个村子的，杨成安自然知道情况。那俩孩子可怜哪，奈何他是个外人，不好管太多。懒得搭理楚郑氏，问清了今儿的情况，又看了兄妹俩和苏糖的伤，立即做主同意二房这一家的分出去单过。郑金花死活不同意，大房这边除了陈梅花一家，其他人都闹了起来，生怕楚骁分家分走田产和公中银钱。“不分家也行，那我就带着媳妇和弟弟妹妹去县衙状告奶和大伯一家虐打遗孤，请县令大人为我兄妹做主。”

    县衙告状？娘也，都是穷乡僻壤的土农民，光听这几个字都被吓死了。郑金花婆媳两个这会子腿软得险些站不稳。“你，你个挨千刀的野种，告你奶，是要遭雷劈……”“我不去县衙，我不去……”最终，怕见官挨板子，郑老太同意分家了，让楚骁带着兄妹净身出户，每月还要替二房给她十两银子的孝敬钱。十两银子？众人都被郑金花的狮子大开口惊呆了。楚骁冷笑，“每月五十文，再多没有。”

    “五十文哪够？我家大宝还要读书呢。”

    郑金花再次跳起来。住楚家隔壁的黄大娘呸了一口，“郑金花，楚大宝他自个爹娘兄嫂是死了不成，要让人二房的孩子管他读书？”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黄明珍你个老虔婆，我家的家事要你来管……”黄大娘和郑金花向来不对付，两人一有机会便戳对方的肺管子，眼见着两人要打起来了，里正赶紧让人拉开。最终，楚骁得偿所愿，和楚家大房分家了。里正做主，将兄妹仨住着的三间茅草屋划给他们，当众拟了一份契约，双方盖了血手印。楚家没了摇钱树，郑老太和楚盛华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张春桃的身上，张春桃被自家婆婆和男人打成猪头。她气不过，抓着陈梅花和楚大丫也是一顿打。这边，苏糖小声对楚骁说：“合作愉快。”

    楚骁：“……”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过也不觉得尴尬。毕竟，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楚骁带着弟弟妹妹用石头在院坝里砌了一道墙，把茅草屋和大房那边隔开，从侧面又开一道门出入。茅草屋里没有灶，大堂哥楚建国背着郑老太和爹娘来帮忙，里正的大儿子杨大虎从他家里搬来一个大锅，又带了些碗筷勺子啥的和几斤杂粮面，给几人暂时救急。苏糖动手帮着洒扫家里，忙前忙后，引得杨大虎和楚建国都偷偷问楚骁，他媳妇看起来咋突然不疯了。楚骁看向忙个不停的瘦小身影，有些高深莫测地道，“该疯的时候就疯，这会子大概疯过了。”

    两人：“……”在背后听到楚骁话的苏糖：“……”汉子说话咋这么欠揍呢？能好好说话不？这凤凰村竹林多，楚骁去隔壁黄大娘家借了刀砍了竹子回来，劈成竹篾编背篓。才分开家，啥都没有，得赶紧编制一些家里要用的家伙什。苏糖帮云月兄妹一起做饭。“边儿呆着去，我来做饭。”

    楚云拿走了她手里的碗。二堂嫂说疯嫂嫂要打人又恶毒，可经过先前那么一出，他看得出嫂嫂是有点疯病，但不乱打人。还知道帮着他们兄妹几人，这就让他心里的怨气消了不少。可他还气疯嫂嫂讹了大哥，心里别扭，说不出好话来。苏糖抽了抽嘴角。小屁孩，迟早收服你。“嫂嫂给你们做好吃的。”

    苏糖再次夺过碗，开始舀水。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某人应该更加确信她是装疯卖傻了，所以，她索性做个正常人。楚云脸色难看。让他相信一个吃土的疯子会做好吃的，比相信公鸡下蛋还难。况且，他们今儿分家，就有点杨大虎送来的杂粮面，能做啥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