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嫂嫂犯病了

    “乖，嫂嫂不打你们，嫂嫂的病早就好了。”

    苏糖尽量笑得一脸温柔。楚云楚月更是缩着脖子，一脸防备，摆明了不相信。苏糖耐着性子，又笑了下，将地上的小月拉起来，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拍掉她膝盖上的灰尘。“跪天跪地跪父母，下回别轻易给人下跪，记住了？”

    她又赞赏地看向楚云：“像个男子汉，有骨气。”

    “嫂嫂饿了，想吃东西。”

    楚云被夸得懵逼了，苏糖重复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有些结巴道，“饭做好了……”红红的眼睛不住地看苏糖，还是不太敢相信苏糖不疯，也不打人，像个好人。见楚月被苏糖抱着走，他忙去拉她：“小月赶紧下来。”

    他既怕疯嫂嫂发疯打小月，又怕这人身子骨弱，被折腾坏了，白瞎了他哥的一头野猪。楚月惊觉自己被嫂嫂抱着了，赶紧滑下地，蜡黄的小脸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疯嫂嫂真的不打人也？还抱她！三人还没出屋，外面忽地响起郑金花的骂咧声。“挨千刀的野种，损我一头野猪换个又疯又贱的小娼妇当婆娘，败坏我楚家的名声，咋不去死哦……”“面糊糊都吃不起了，还日日请郎中，这是要整死我一大家子……”“不怕死的狗杂种，连跑了两年的疯子都不嫌弃，也不怕睡了染病……”“死贱人，懒婆娘，睡了快十日了，也不起来做饭洗衣的，真当自个是到老楚家当少奶奶来了……”苏糖听了几句，才明白这是故意骂给她听的呢？脸色瞬间不好了。“奶又开始骂人了……”小丫头一副害怕的样子。“那个，奶爱骂人，你别和她顶嘴，不然吃亏……”楚云虽不喜欢这个嫂嫂，可他们兄妹答应过大哥要照顾好病嫂嫂的。今晨楚骁一上山，老太太就要叫苏糖起来做饭洗衣。兄妹两人为了让苏糖休息，央求老太太放过嫂子，他们愿意不吃早饭，还把家里所有的活都干了，结果又挨一顿好打。楚云别扭得不肯喊苏糖嫂嫂，又怕她不了解情况，和他奶顶嘴被打，连忙解释了一句。野猪换回来的嫂嫂打坏了亏得慌。苏糖刚露脸，早就窝了一肚子鬼火的郑金花嘴里骂着脏话，冲过来对着她就打。“你个苏家的贱人小娼妇，懒婆娘，要端我楚家的饭碗，还敢偷懒挺尸，睡了这多日，咋没睡死你呢。”

    苏糖被楚骁抱回来当日，得知王竹香讹走了一头野猪，老太太气得跳脚，一个疯婆娘一两银子她都嫌亏，跑去苏家想把野猪要回来。可这王竹香是个狡猾的，早就找了里正上县衙给两人开了婚书，并且利索地把野猪卖了。郑老太和王竹香干了一仗，头发都揪掉一撮，直到骂得哑了声才了事。正当楚云想替苏糖挨打时，他的小身板却被苏糖一把护在后面，随即听到他奶杀猪似的嚎叫声震天响。楚家大房一大家子人一边啃着杂粮窝头，一边等着看疯子被老太太收拾呢，谁知，反而是老太太发出惨叫，一个个都傻了眼。“哈哈，猪叫了，杀猪了，杀猪了……”苏糖狠劲儿拽着郑老太的手，装疯卖傻哈哈笑。楚云和楚月大惊：这人刚才都好好的，转眼就犯病了？“哎哟，哎哟，疯子打人了，张春桃你个挨千刀的，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娘打死这疯子。”

    张春桃是楚家大房媳妇，她回神，衣袖一挽，直接冲了过来帮老太太打人。这边，苏糖等张春桃的巴掌凑近，她把郑老太往前一推，“啪”的一声脆响。巴掌落到了郑老太的脸上。这一巴掌张春桃可是用足了蛮力，直打得老太太眼冒金星，耳朵轰鸣，原地转了个圈摇摇欲坠。现场立时静默了。“哈哈哈……媳妇打婆婆，天打雷劈啊……”苏糖在一边笑着拍手。张春桃看着自己的手吓白了脸。“张春桃，你个小娼妇贱蹄子，竟敢帮着死疯子打老娘，我打死你！”

    老太太一个巴掌就给大儿媳招呼过去。张春桃一脸委屈，“娘，我没有要打你，都是这个贱人疯子害的。”

    “你个憨货，你自个眼神不好，还赖别人，等我把这疯子收拾了，回头让老大休了你这不孝的东西。”

    郑老太再甩了大媳妇一巴掌，就冲苏糖而来。挨了婆婆两巴掌，婆婆还说要让休了她，张春桃气得头顶冒青烟，虎视汹汹冲向苏糖。今天必须整死这死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