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想就能发财就好了

    宋卡省的天空像洗过的蓝宝石一样，这里的云比北京四环的油烟味还要淡，这让夏秋冬感到有那么一点不真实。这里是他要开设橡胶厂的地方，天空之下是金钱生长的地方。这里的热带气候潮湿得可以把人捂成馒头，但对橡胶树来说，那就是天堂。夏秋冬想，如果钞票可以长在树上，他一定会种出一片钞票森林。

    “这里的橡胶~纯天然的~和中国的是不同的。”一个农民模样的人一边在割胶一边对夏秋冬这个外来者热情地介绍，脸上皱纹里全是阳光的味道。

    “那些该死的奸商”夏秋冬三人听的脸烫。

    正在这里一群中国游客从园外走了进来（中国人在泰国很容易分辨，白白胖胖的就是），为首的导游黄黑皮肤，五官很东方，和泰国人不同，他摇着小蓝旗招呼游客聚过来，顺便掏出几根万宝路香烟，一根给了那农民，农民示意给中国的这三位老板也来一根，蔺亦初和张博都不抽烟，婉拒了。导游递给夏秋冬时，他留意到这个泰国导游的手指上是有老茧的，这老茧的位置恰巧在食指和中指中间位置，夏秋冬只觉奇怪，也没反应过来，导游又抖了一下拿烟的手，示意夏秋冬接烟，夏秋冬看了一眼万宝路以“抽不惯这种烟”为由拒绝了，然后自顾自掏出国产香烟点上了，导游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原来他祖上是泰籍华人，只是他都没再接受中文教育了，但是由于职业原因中国话学的字正腔圆，他说自己名字很长，索性中国游客就称呼他为p努（p在泰语中是帅气的意思），吞云吐雾间，渐渐熟络，p努可能是看蔺亦初长得漂亮，说道：“在泰国想去哪里玩都可以找我哦，小姐姐加个联系方式吧。”夏秋冬瞥了一眼，蔺亦初也不拒绝，大大方方微笑着掏出手机加了联系方式。

    夏秋冬心想：“这小龌龊佬还想吃天鹅肉。”

    说话间，游客越聚越多，装橡胶液的小桶已经有一半了，p努熄了烟，开始跟游客讲解橡胶的生产：“我们泰国的橡胶呢，广泛用于轮胎业、鞋业、布业及输送带行业，可以说人类自二战开始坦克炮管需要橡胶密封开始，就已经离不开泰国橡胶了，虽然印尼那边也种橡胶，但是没有我们的好，我们的橡胶全球最好。”

    听着p努这个泰吹，夏秋冬和张博小声盘算着：“现如今橡胶价格在12万-18万一吨，除去人力、物料、运输成本，把橡胶厂开在这一年利润能有千万，而且橡胶是可再生资源，平时也没有什么维护费用，可谓一本万利”。三人不自觉嘴角齐刷刷上扬了。

    “我们很满意，今天先到这里。”夏秋冬冲宋卡农民点头，他知道，人家是想让自己在这里安家，把钱包打开。

    泰国宋卡省的阳光像打了折扣的啤酒，喝着让人有点上头，夏秋冬带着点微醺的感觉，想到了阿努塔说的那点“小麻烦”。在这酷热到可以煎蛋的午后，他得知了那“小麻烦”原来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阿努塔是个土生土长的泰国佬，年轻的脸上总是挂着能哄骗小孩子的笑，但现在这笑容里藏着太多猫腻。“夏先生，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搓着手，眼神躲闪，就像贴了假皮的足球一样不靠谱。

    “怎么了，你先说。”夏秋冬眉头一挑，他对这些所谓的“小麻烦”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那就是：准备好你的钱包。

    张博就站在旁边，一副早知道会有这种事的表情，他这人说话总爱藏着掖着，但这次却直截了当：“我们是不是得重新考虑这个项目了？”

    蔺亦初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阳光如同流金，她知道这金子背后的阴影有多长。她不是那种胆小的女人，她想的是怎么把阴影拉到阳光下。

    夜里，蔺亦初因为肚疼去找厕所，不小心走到了一处树林。她本以为会看见点什么野生动物之类的，却见到了一群人在树下说话，说的是英文，其中有几个人还被绑着双手戴着头套。蔺亦初这糙劲上来了，就想出手解决他们。按照她在国内的性格，不管对方多少人，是谁，她看不眼的上去就拉武行。但这不是在国内，而且她还肚疼，只能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过大吵到了这群黑夜中的生意人。

    “是什么东西，要在这种鬼地方交易？”蔺亦初心想。

    回到夏秋冬的木屋，她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和张博。夏秋冬眉头一皱，他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好奇心太重，这下子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张博则开始调动他那黑客的小脑瓜子，想着怎么能把那些夜里交易的家伙揪出来。

    “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当福尔摩斯的。”夏秋冬虽然这么说，但蔺亦初知道，他已经被这件事迷上了。

    第二天，几人又见到阿努塔。

    “阿努塔，讲清楚，什么麻烦？”夏秋冬问。

    “就是那个……那个地盘的问题。”阿努塔小声说，“这块地，有人看上了，他们不想让我们在这里建厂。”

    “谁？”夏秋冬的声音冷了几度。

    “这个……”阿努塔支吾着，“你也知道，这边的事情复杂，有些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蔺亦初走了过来，直接切入主题：“是不是和昨晚我看到的那个交易有关？”

    阿努塔的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蔺亦初会知道这件事。夏秋冬和张博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这不只是关于工厂的问题了。”张博推了推眼镜，开始有点兴奋，“可能涉及到更大的经济利益。”

    夏秋冬叹了口气，他想到了北京的雾霾和宋卡的阳光，想到了那些说着甜言蜜语的商业伙伴，他们的笑容里都藏着一股子商人的精明和城府。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来揭开这块黑布。”夏秋冬决定了，“我们得小心点，但绝不能就这么回去。”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不仅要面对阿努塔口中的那些“看不见”的大佬们，还要搞清楚昨夜的交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橡胶林中的神秘交易，像是一张网，正慢慢地将他们团团包围。

    “别忘了，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送死的。”蔺亦初突然开口，她的话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警告。

    “放心，我没忘。”夏秋冬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但有时候，做生意和送死真是一线之隔啊。”

    太阳开始西沉，橡胶林的影子越拉越长，他们的身影也被拉得扭曲。夜色渐渐降临，宋卡的夜和北京的夜一样，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