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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藏身处惊厥起异变,老妇人抽刀搅肚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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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道,屋外嘈杂震天,那算命瞎子目不能视,只是凭着平安符的气息,判断陈鬼脸的所在。接着立住阴阳探路幡,双手扣在金箍古棺的棺材盖子之上,随即爆喝发力。只听“啪啪啪”三声脆响,古棺上的三道金箍,顿时断裂。屋外的东倭妇人本来全部心神都关注在屋顶的战斗之中,忽而耳边传来如此声响。当即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此刻全然顾不得其他,连忙趿拉着木屐跑到屋内,对算命瞎子出言阻止。可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算命瞎子已经将棺盖掀翻在地,露出满脸狞笑,将手臂伸在半空。只因他此刻还是笃定陈鬼脸就在其中,所以才肆无忌惮,想要先取了这碍事小子的性命。殊不知手刚伸到一半,反而是从棺中探出一双枯瘪大手,倒是将他死死攥住。“什么?”

    算命瞎子哪里料到会是这样,顿觉菊头一紧、浑身一凛。旋即脑中转了一个山路十八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陈鬼脸的圈套。不但没有抓到这个小子,反倒是误打误撞的开了金箍古棺。慌乱之间本欲拉出手臂脱身,奈何那枯瘪大手的力道奇大,黑长指甲已经深深嵌在肉里。更令人胆寒的是,古棺之中还不断散发出阵阵黑色雾气。那黑雾如米糊般浓稠,却能漂浮着不断向四下蔓延。算命瞎子那条被抓住的手臂,仅仅触碰到一点,就瞬间干瘪发黑,散发出阵阵腐败恶臭。“是……尸毒!”

    算命瞎子惊呼一声,连忙挥动探路幡。那原本粗麻布料的幡子,在瞎子术法的加持之下,竟如同刀刃一般锋利。此刻已由不得他再做细想,只得把心一横,对着发黑中毒的手臂就劈砍下去。这一招叫做弃车保帅,断臂活命。只听“咔嚓”一声。瞎子的手臂齐齐被幡子切断,饶是剧痛无比,也只能咬紧牙关,向后窜出老远,与尸毒保持了一段距离。棺内古尸得了新鲜手臂,当即拖入棺中大口大口咀嚼起来。一时间骨骼碎裂之声、獠牙啃食之声响彻整间屋子。真叫闻者胆寒,听者畏惧。单说算命瞎子自断一臂,却来不及包扎止血,反而对着东倭妇人言道:“掩住口鼻,速速退后,万万不可触碰尸毒!”

    说完,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念有词。趁着古尸啃食手臂的薄弱空档,竟是从阴阳探路幡中,唤出一黑一白两股气息。那气息交错盘旋,顺着瞎子手指的方向,直接飞出。好似绳索般,将古棺从头到尾缠了个严严实实。这是棺中古尸才察觉不对,对着黑白气息是又捶又打。可任凭古尸如何嘶吼咆哮,捶打挣扎,也始终突破不了那层黑白结界。东倭妇人见事态得以控制,当即跪倒在地。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口中囫囵言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时候未到,多有冒犯。”

    此时的陈鬼脸正是躲在古棺旁侧的新棺之中,听着东倭妇人口中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不由一阵反胃。心说这棺中古尸,放在古代也是一员堂堂战将。生前威风凛凛,死后却要受东倭人摆布。还要被那妇人如此亲昵的叫唤,真是令人作呕。殊不知刚在脑中骂了几句,就觉周遭异常。借着棺缝中微弱光线,就看见那浓稠的尸毒之气,竟顺着缝隙一点点蔓延进新棺之中。原来算命瞎子虽然用阴阳探路幡罩住了古棺。可还是有一部分尸毒逸散出来。好巧不巧,其中几缕毒气就钻进了新棺。陈鬼脸本想快速掩住口鼻,可这尸毒泼辣异常。别说吸入胸腹之中,就是沾染一点,也会瞬间化为一副干瘪骨架。陈鬼脸只觉周身百骸如虫蚁啃食,本来以为就要丧命于此之时。忽觉怀中二三发出微热气息,竟是兀自对抗起了尸毒。陈鬼脸那种被虫蚁啃食的感觉,就是身体正在经历腐蚀,又同时经历修复的过程。“他娘的,小爷幸好有此先天至宝,否则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只不过不知此番献祭,又是何物。”

    想到此处,陈鬼脸连忙轻轻动了动胳膊腿儿,生怕少了什么零件。恰好碰到棺中铺陈的金银玉石器物,皆是一触之下,瞬间化为齑粉。陈鬼脸见此,不由暗自庆幸。只因此番献祭,好在不是器官四肢,而是周遭陪葬财物。不但捡了一条小命,还没有其他损失。可没等陈鬼脸高兴多久,怀中二三的温热感觉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旋地转,头昏脑涨。“难不成……是尸毒把周遭的金银器物消耗殆尽了吗……”陈鬼脸刚有如此念想,就觉眼前一黑,便晕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剧痛感觉传遍了全身。就好似林教头进了牢城管营,直接挨了一百杀威棒一般。“小爷还有命否?”

    “此间何时?”

    “小爷又身处何地?”

    陈鬼脸脑中混浆浆一团,拼了全力才勉强睁开如铁闸般厚重的眼睑。可这不睁眼倒好,一睁眼正和一双巨大的眸子四目相对。距离之近,几乎要触碰到一起。陈鬼脸惊骇有余,本想起身避开。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反绑,根本动弹不得。接着一根沾满唾液的滑腻舌头,从那双眸子之下探出。对着陈鬼脸的脑袋就是一顿乱舔。顿时腥臭之气弥漫,直熏得他几欲作呕。即便如此,陈鬼脸也只能心里自我安慰道:“好在这东西还算温顺,倘若是只豺狼虎豹,还不一口咬掉了小爷的脑袋。”

    陈鬼脸一边想着,一边向后蠕动身形,准备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这一看之下,顿时让他心里凉了半截,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只因面前这东西,正是他刚入公馆时,看到的活祭黄牛。而且在那黄牛身后,还有活猪活羊各一头,活鸡两只,黑狗一条。再算上自己这个活人,真可谓是“饼条万字风头齐,开牌报听等一张。”

    要说等得是哪张牌?正是等那祭祀时辰到,便可叫万事俱备,直接胡牌。恰在这时,陈鬼脸就听耳畔吹拉弹唱、鼓乐齐鸣。原本的黑暗之中,不知何人挑起竹竿儿,挂上了一盏盏大红灯笼。正可谓是“暗夜张灯结彩,棺前帖喜扮红。唢呐吹出迎亲调,笙钹钟锣嫁女来。”

    陈鬼脸知道大事不妙,可手脚动弹不得,纵使有神仙手段,眼下也是施展不出。紧接着几个黑衣人走至近前,身手利索的拖拽着这帮祭祀活物,一路穿堂而过。陈鬼脸本想靠着一张巧嘴搏得生机,可那群黑衣人皆是东倭忍者,哪里听得懂中州语言。无奈只能任凭拖拽,直至被丢到一间屋子之中。陈鬼脸定睛一看,这屋子不是别个,正是横着两口大棺的房间。此时此地,已经没有打斗迹象,当然也瞧不见黑猫八爷的踪迹。唯有那东倭妇人立于中间位置。看行头,已然不是先前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绣凤纳银的礼服,头顶红穗绣花的盖头。陈鬼脸看在眼里,急在心间。知道现在已是寒衣节当日,自己非但没有盗取忽达提亲书,反而成了人祭被绑在这里。只是不知这妇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不如静观其变,或许能有些许变数也犹未可知。就在陈鬼脸思量的片刻。只听周遭鼓乐声响又浓厚了几分,接着一个熟悉声音传来。正是断了一臂的算命瞎子。只听他吊着嗓门,对着两口棺材呼喝了一声:“吉时已到……”接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握着羊皮卷轴,慢慢挪步到两口棺材中间,正对着东倭妇人方向。显然是扮演着本场的司仪角色。算命瞎子一把抖开卷轴,端在手中,高声诵读上书内容:“两姓联姻,一冢同眠。”

    “共卧共起,共枕共绢,共上苍天,共赴黄泉。”

    “今夕阳间为盟,他年阴间相会。望伉俪之情愫不仅于城隍,愿红叶之约定不止于阴阳。”

    “生!”

    “起!”

    那算命瞎子每读一句,古棺之中就传来“咚咚”异响,好似棺中主人的回应。东倭妇人见状,透过红穗盖头,发出诡异阴森的笑声,“将军别急,妾身这就前来与你相会。”

    说罢,就从衣袖之中,抽出一柄短刀。在陈鬼脸诧异的目光中,妇人竟直接将短刀插入自己的腹中。顿时鲜血喷涌,把原本就大红的装扮,浸染出大片暗红。诡异的是,其他人都静静看着妇人的动作,谁都没有上前阻止。伴着欢快的鼓乐之声,凭添万分怪诞。再看那东倭妇人还未死透,竟是转动手中刀柄,硬生生在腹腔之中搅动起来。看得陈鬼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上筋肉都不自觉的抽动起来。过了多时,身着红衣,头顶红盖的东倭妇人终于一动不动,倒地不起。看样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时从旁侧走出两名黑衣忍者,一人抬脚一人抬头,将妇人趁热拖到新棺之中,摆正放好。算命瞎子见一切妥当,便将手中的提亲书,放到两口棺材中间。接着一挥手。黑衣人立刻会意,将一众活物祭品带到两口棺材前,周遭鼓乐与此同时又欢快几分。陈鬼脸见状立刻拼命挣扎,奈何绑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只见黑衣忍者从黄牛开始。先是抱住脑袋,接着对准脖颈就是一刀。黄牛吃痛,本欲蹬腿逃脱,奈何四肢已被捆住,越是无用挣扎,鲜血流的越快。不多时便流干了鲜血,牛头无力垂到地上,没了生气。黑衣忍者如法炮制,继续屠宰活猪,活羊,顿时血流满地,腥臭弥漫。正是:“地狱酷刑寻常事,只因眼前既阿鼻。”

    要说陈鬼脸如此境遇如何脱身,城郊公馆之中到底隐藏着何等秘密。且留下回分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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