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橙姐的亲事
随后,南溪便随刘大夫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大夫便搭脉看诊,问了些日常起居的话语,南溪才稍微放心下来。
“夫人并没有大的隐患,若想滋养身体,也可开一些药辅助。”
南溪微微点了点头,隐约听到外面刚才那位公子在与人谈话,不禁有些好奇。
“适才那位公子不是如何称呼?”
刘大夫边写药方边回答道:“那是江公子,也东家之一。”
拿着药方,出了内室的门,往前厅去拿药,忽听后院有女子讲学,便跟了上去。
“宋大夫的课,不能错过。”
南溪在窗子处往里望了望,只见宋若瑶在里面同一些医女讲学,那些个女子大多出自贫苦人家,万和堂的刘大夫乐善好施,招收女子学习医理,以后有一技之长,回到家乡可以安身立命。
“那不是二夫人嘛。”眉儿说道。
南溪小声说道:“别说话,先看看再说。”
果然,江公子也来了后院,提了一食盒的点心,外加一壶清茶,宋若瑶一见他,立马笑容满面。两人有说有笑一起坐在廊下,看天空飞来飞去燕儿,好一派男欢女爱的风景。
“难怪,听知书说她外面有相好的。”南溪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她家那位侯爷,平时也看不顺眼,可遇见这样的事儿,南溪真为沈嘉誉感到不值。想当初为了迎宋若瑶进府,沈嘉誉可是彻底将武陵侯府得罪了个遍。武陵侯三爷到现在还气着,凭什么他的女儿就该委身做妾,一口气从没舒坦过。三夫人打那儿以后,也极少在盛京里露脸,如今这位二嫂倒是样样学的精,不仅打破家规抛头露面做大夫,还在外面给侯府抹黑了。
南溪心里气不过,上了马车便回了侯府,进了大门一路往福熙堂来。
许嬷嬷从未见四夫人如此的气急败坏,到了福熙堂大厅,正巧沈嘉誉也在,南溪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
“谁在那儿?也不进来。”老太太疑惑道。
南溪身着大红色刺绣妆花裙薄罗长袍,手里拿着手炉,缓缓走进大厅。
“给母亲请安。”敛了敛怒气冲冲的面容,从容道,“刚从万和堂回来,来不及回去换衣裳,不想二嫂竟然在堂里讲学坐诊,不知母亲可知晓此事?”
老太太初听此事,有些打不上来,侯府确有规定女眷不可在外谋事,瞥了沈嘉誉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不要听风就是雨,她在外谋事是为了侯爷办事,以后不要大惊小怪。”
南溪听了老太太的话,便也知晓今日的事有些蹊跷,在万和堂后院见到的那幕场景,此刻断不能说出来,摸了摸脸上直发烫,若真捅破了窗户纸,她以后有何脸面在侯府混下去。
“四弟可在家?若没事可做少到外头听闲言碎语。”沈嘉誉不轻不重地说道。
南溪也不知从哪儿说起,依旧笑道:“侯爷说的是,以后妾身一定谨言慎行。”
出了福熙堂的门,沈嘉誉有些生气,他的夫人倒是好,不仅房里的事不做,非跑到外面惹事,南溪的话他隐约听得出来,怕是行为不检的事也出了,沈嘉誉的脸色黑了几分,后院的女人只能伺候他一人,哪有给他抹黑的主儿。
“安排一些人到万和堂附近,保护夫人的安全。”
墨雨拱手道:“小的知道了。”
万和堂后院,宋若瑶这几日过得很舒心,有江淮之在身边陪着她,终日说些小事,日子悠哉悠哉。
“对了,明日我将返乡,打算将母亲接来盛京,若若是倒是可以送些好东西给柳姨娘。”
宋若瑶依偎在江淮之的肩头,说道:“姨娘住在宋宅,什么都不缺,不过我这儿有封信倒是可以给姨娘报平安。”
说着便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封信,用玫瑰香的信封包着,里面的落款是好姐妹若儿。这是她和姨娘在滨州时的哑谜,再无旁人知晓,姨娘一看便知是她。
江淮之接过信件,没有多想就收进了包袱里,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一滑道,“我不在的日子,四姑娘可要勤学苦练,早日成为一代医女。”
宋若瑶梨涡浅笑道:“多谢江公子记挂!”
晚间,宋若瑶脸上春风得意,被沈嘉誉瞧了一个正着,墨雨派去的人还没有回话,且万和堂多为女子学员,他们的人很难介入。
“想什么如痴如醉。”沈嘉誉拿着书坐在暖阁里说道。
宋若瑶一时慌了神儿,不想沈嘉誉下朝之后还在房里逗留,旋即说道:“不过想起前日秋梨做的桂花糕,很是开胃,打算让小丫鬟再做一些。”
沈嘉誉突然来了兴致,说道:“那日母亲参汤有毒,是我错怪了你,已经派人查了,确有此事,母亲所食不多,身体并无大碍。”
宋若瑶有些意外,从前多嘴硬的人,打死也不承认参汤有毒,更加不会让她查下去。
“侯爷心里有数,妾身资质浅薄,断不会猜到您的心意。”
沈嘉誉并未恼怒,相反他倒是欣赏若瑶直爽的性子,苦笑道:“阿若,当真这样想为夫。”
宋若瑶一时语塞,望了望外面传膳的小厮,一时不耐烦起来。
“侯爷若是觉得妾身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大可以去苏姨娘处。”
突然的逐客令,让沈嘉誉心里偷笑,这丫头又开始作妖了,几时这样吃醋过。
故意说道:“是了,还有哲儿的功课,我倒要去检查检查,看看落下没有。”
宋若瑶一听,噗嗤一笑,说道:“侯爷就会拿妾身打趣。”
沈嘉誉在饭桌前坐下,气定神闲道:“这是襄熙侯家的请柬,说是赏雪宴,带着橙儿去。”
宋若瑶拿起了那张请柬,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语橙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襄熙侯府门庭不算高贵,橙姐嫁过去不算高嫁。
“听闻襄熙侯府从前受过冷落,这几年他家的大公子越发有出息,已经独当一面帮着料理家族事务了。”
“不过是个臭小子,哪里说得那样好,不过长子身上的担子重,不得不站出来挑大梁。”沈嘉誉顿了顿说道,“左不过母亲的意思,他家夫人谦卑随和,橙儿将来嫁过去不会受磋磨,再说大公子的人品贵重,咱们是够不着,他家还有一位二公子,才是橙儿未来的郞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