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侯府纳妾
“夫人,请喝茶。”
宋若瑶看着跟前跪着一个可怜兮兮的美人儿,手里捧着茶,眼巴巴等着她接过去。只有宋若瑶自己知道重活一世的幸运,面对张允棠的无理取闹,这戏码还能再重演一回,倒也真心的佩服她。
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一边的男人开始催促道,“既然已经答应让允棠进门,现在反悔怎么向武陵侯府交代。”
宋若瑶的厌烦和鄙夷,丝毫不加掩饰,前几日的赏花宴,武陵侯夫人携女过府参加饮宴,在大家兴致盎然之际,忽听有丫鬟惊叫,看到不该看到情形,武陵侯嫡女张允棠昏倒在侧厅,而侯爷却衣衫不整的在一旁,这番情形任谁都无法推脱,张允棠显然是被侯爷酒后轻薄了,按照往常的规矩,张允棠是要嫁入侯府的。
“侯爷,我看张妹妹也是无心之过,再说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不妨问问妹妹的意思。”宋若瑶缓缓道来。
沈嘉誉被宋若瑶的一句话颇为意外,宋若瑶以往吃醋的性情,一定会让张允棠进府为妾,今日却一改态度,竟主动为张允棠说话了。
“嫡女身份做妾,有些委屈了。”沈嘉誉抬首望着张允棠。
他一开口,跪在跟前的张允棠眼里更是红了一圈,“夫人,请喝茶,妾身不委屈。”
宋若瑶看着眼前的情形,跟前世一模一样,没想到重活一世又回到了这里。
当初沈家老太爷与宋若瑶的父亲同朝做官,两家也算亲厚,沈家老太太看中了宋若瑶,请了宫里贵人的旨意,亲自到林州提亲,将她娶回了沈家。
没想到成亲一年不到,张允棠早就按捺不住了,早在宋若瑶过门之前,张允棠就是侯府的热门人选,倾慕沈嘉誉已久,可惜武陵侯府没落,在朝中没有实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侯夫人的位子让与他人。
“不如这样,张妹妹入府是喜事,过几日,将府里装点一番,给妹妹举行一个仪式。”宋若瑶轻言细语道。
跪在跟前的张允棠心里也奇怪,夫人何以为她着想,可看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谢夫人好意。”
几日后,武陵侯府院内,张允棠对着镜子梳妆,心里还是不大痛快,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她怎么可能把夫人的位子让给别人,又是不太光彩的过门,想想就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碎了一地。
可母亲说的话在理,早日诞下子嗣才是正途,老太太最看重子嗣又是母亲的表姐,有什么不痛快的找姨母诉说,老人家会为她做主。想到这里,张允棠有了些许底气,她是老太太的人,谁都不会欺负了她去。虽说是个姨娘,但身份贵重也是贵妾,那些个良妾是比不了的。眼看着,侯夫人的位子够不着,可侯爷的宠爱万万不可丢。
老太太住在沈家的福熙堂里,虽然深居多年,沈家的庶务仍然掌握在手里,宋若瑶虽为夫人,可后院里的根基未稳,每日只在老太太跟前晨昏定省,大事小情仍听老太太的吩咐。
“允棠这孩子从小在我跟前长大,她时常过府玩耍,是实心眼儿的好孩子,如果有什么不懂事的心思,你别太在意。”
老太太拉着宋若瑶的手语气柔和,满是疼惜,“王府公侯的男人,哪里没有三妻四妾,都是这样过来的。”果然老太太还是和原来一个样,用最体贴的话语劝着她,凡事想开一些。
可张允棠是她的外甥女,后来,事事偏袒,次次纵容,张允棠仗着有她撑腰,飞扬跋扈,把侯府搅得鸡犬不宁,后院那些争风吃醋的纷乱,与张允棠脱不了干系。这一世,宋若瑶不会完全相信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说的是,原本侯爷身边该有几个伺候的人,是我想的不够周全,早该安排了。”她语气平和地说道。
老太太倒是吃了一惊,前几日还觉得不妥,提着纳妾的事就推说身子不舒服,怎么突然又转了性子。
“只是我觉得张妹妹不是外人,给侯爷做姨娘着实委屈了,要是不好好操办一场,岂不是太对不住她。”
“何况不怕别的,就怕堵不住外面的闲言碎语,不大操大办一回,传出去不大好听,对侯府和侯爷的名声都是不好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脸色更柔和几分,“还是你想的周全,也就如此了。”
宋若瑶也不惊讶,她早就摸透了老太太的心思,虽然她不十分中意张允棠,但也是表妹的女儿,迫于形势委委屈屈的做姨娘,进门以后,好吃好喝待着就是了。
“老太太,既然侯爷要收房,不如索性多选一些人。”
老太太心里更是惊讶,“这是什么缘故?”
宋若瑶温柔地笑道:“咱们侯爷膝下子嗣单薄,要为沈家开枝散叶,多一些姨娘才好,过几日,邀媒婆上门,好好张罗一番。”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点头,“说得对,还是你贴心,那就再选一个,一起纳在房里,你安排人去办吧。”
纳妾的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从福熙院出来,宋若瑶始终成竹在胸,往后这后院是她张允棠的,简直痴人说梦!等新姨娘一起进府,就有好戏看了。
“侯爷,今天歇在哪儿了?”宋若瑶问司琴道。
司琴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夫人近来怎么了,频频出奇,不像她柔柔弱弱的样子,都这个时候还关心起这个。
“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宋若瑶笑了笑轻声道。
前几日夫人还哭过,怎么突然之间变成这样,司琴更加疑惑不解。
“想必在书房,侯爷这几日忙于政务,甚少往后院这边来。”
不用说也知道,她家这个侯爷满心都是沈家的荣辱,对于后院的男女之情,不过尔尔了之,谁能让他平步青云,那才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那些丫鬟呢?老太太不是预备了一些过夜的吗?怎么不见有人拔得头筹。”宋若瑶不经意地说道。
比起外头的,家里的这些女孩子才算知根知底,没有靠山,没有家世,最不容易生事,老太太的如意算盘打得很是响亮。
“夫人还说呢,之前有个丫头靠近侯爷,想飞上枝头,可不知什么缘故,这个丫头后来不知所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司琴扶着宋若瑶下台阶道。
“还有这样的事,莫不是回家去了,亦或者跑到什么地方玩儿去了,这些个小丫鬟都是关不住的性子。”宋若瑶的话让司琴虎了一跳。
夫人煞有其事的样子,当真像极了外头街上会说书的先生,从前夫人生性恬淡,这几日,跟老太太禀报几件事,性子越发活泼机灵了,侯爷见了定会连连称奇。
“不如夫人去探望侯爷,更深露重,送些参汤,也能暖暖胃。”司琴试探着说道。
宋若瑶隔着湖泊,看书房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