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海初现
近两天，智慧在辰舍里面养起了鱼。
蓝色的鱼身，腹部有白色条纹，外形形似鲸鱼，但是小小一条，才一指大小。
据说是他从四维桥回来时，忽然看到雪地里躺着这一条小鱼，冻得快僵硬了。他连忙带回庐舍放水里，结果居然活了！
因此，他还特意找了个鱼缸，每天辛勤地喂养。扬言等冬天过了，他再找个池塘去放生。他也算积累功德一件。
于是，这样一条鱼被智慧养在了正堂，光明他们出门进屋都能看到。
不过，这鱼长的也特别快，才三四天就已经快占据半个鱼缸了。
夜曦林忍不住吐槽智慧道：“你这是每天喂了多少吃的？这鱼都快胖成猪了！”
智慧挠头回想，“好像早中午晚都喂过了，然后有吃的就往里面扔，随手就想洒鱼食。”
“看着它都吃完了，我觉得特有成就感，然后忍不住就一直喂一直喂……但它好像一直都吃不饱……”
夜曦林愣住了，“你不知道鱼没有饱腹感吗？你不怕撑死它吗？”
“是嘛？可是明明小木鱼都消化了啊！不然它怎么会长的这么快？”智慧给鱼起名小木鱼，正好和他的木鱼配成一对，简单干脆。
夜曦林看着已经快一个碗大的鱼也沉默了。难道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灵鱼？不然为什么长的这么快？
玄术界也有人培养一些灵物灵植。据说是曾经山海精怪的遗留后代，虽然没有山海精怪那么厉害，但是也具有一些微弱的妖力，能成为有特殊能力的灵物灵植。
难道智慧捡到了一条被人抛弃的灵鱼？
光明看着两个人傻傻地盯着一个鱼缸，于是走过去一探究竟。
未想，小木鱼见两个人一直盯着它，感到不舒服。一个转身鱼跃，溅起一阵水花，洒了夜曦林和智慧一脸水。特别是夜曦林衣服都湿了。
连路过的光明都未能幸免。
智慧默默抹了脸上的水，“瞧，你不该质疑小木鱼的食量，它生气了。”
夜曦林一气，不再理会这一鱼一人。
光明也淡然擦了擦脸上的水。
但是小木鱼长的太快了，又过了两天，都快撑破整个鱼缸了。
恰值休沐，正好临近冬至，商榷胡同也极为热闹，辰舍几人准备去凑凑热闹。
智慧见小木鱼在鱼缸已经快挤不下了，准备带着小木鱼去商榷胡同换个鱼缸。
夜曦林觉得智慧不嫌麻烦，而小木鱼又甩了他一身水，智慧对此笑了一路。
光明再次来到商榷胡同也很高兴，四处是商贩的叫卖声，卖的大多数都是吃食。
有饺子、汤圆和馄饨，有烧腊和姜饭，还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也有一些人摆着九九消寒图卖，还有人在酿米酒。
整个商榷胡同比之前开学时还热闹。
冬至节属于四时八节之一，被视为冬天的大节日，在古代民间就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
虽然冬至节还没到，但是这热闹的氛围已经提前感染着周围的人。
光明和智慧跟着夜曦林在胡同里四处逛，而风羲先去文心斋借书了。
商榷胡同也有许多稷下学宫的学子趁着休沐来逛街，光明他们逛着逛着就碰到了覃笙思。
几人一起同行，逛的很是高兴。夜曦林和覃笙思买了一堆吃的玩的，光明也买了一些赤豆糯米饭和酿米酒。
而智慧原本也想买一些吃食，但为小木鱼买个鱼缸就占了他的双手，腾不出手来买其他吃的。
光明看着智慧这模样实在可怜，只好帮他提一些东西，让智慧也买了一些吃食带回去。
一行人逛了半天也玩够了，来到方彝前准备回稷下学宫。刚等到风羲和归雅从文心斋回来，几人又遇到了姜沉和古思齐。
一时间冤家路窄。
古思齐自从败给归雅，对整个乙班的人都不待见。而姜沉自持甚高，除了和风羲较劲，其他的凡人都不被他放眼里。
小巷狭窄，一行人挤在小巷里面难免有摩擦。
古思齐看着众人手中都提着吃食，忍不住讥讽道：“泥点子就是泥点子，只贪图于食欲而修行三心二意，简直就没有资格接触玄术。”
夜曦林立马忍不住，回怼过去，“有些人这么骄傲，凌云赛还输的那么惨。岂不是更没资格学习玄术！”
“夜曦林，你以为你现在的玄术能比我强吗？”老对头见面，古思齐分外气恼。
“怎么，你还准备在这里比一场？来呀，谁怕谁？”夜曦林一改平常温和的态度，格外嚣张。
“你——”古思齐拿出玄笔就要动手。
姜沉脸色一沉，冷冷道：“众目睽睽，有失风度，还不快走。”
姜沉话一出，立马制住了古思齐。
但古思齐忿忿不平，见到对面夜曦林故意吐舌头嘲笑他时，心中怒火更盛。他手中玄术一动，一团冷水朝夜曦林袭去。
光明见到了古思齐的小动作，手中玄术也跟着一动，阻止了古思齐的玄术攻击。
但未想，两道玄术一冲击，竟然击碎了智慧的鱼缸，水洒了一地，瞬间淋湿了一众人。
小木鱼被重重摔倒了地上，吓得智慧连忙把它抱了起来，都不顾碎玻璃有没有扎到自己。
智慧生气地说：“你干什么，我小木鱼招你惹你了！”
古思齐冷冷一笑，手中玉牌从方彝上拂过，得意地跟着姜沉消失在门中。
却未见到小木鱼的鱼目中流露出一丝讨厌，周身蓝色的鱼纹刹那间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一闪而过。
临近的光明和夜曦林全身都湿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一阵冷风吹过，冷的几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归雅一个“火”字诀帮他们弄干了衣服，而覃笙思关切道：“你们回到庐舍记得喝碗姜汤，现在冬天可冷了，千万别感冒了。”
而智慧抱着小木鱼，十分担忧，他急忙拿出玉牌放在方彝上扫过，打开了四维桥的通道。几人看着他担忧的样子，也跟着回到了稷下学宫。
但是当众人穿过通道，门后却不是熟悉的四维桥，而是黄沙遍野，萧索寂寥。
一眼望去，广袤无垠，荒凉死寂。
众人都懵了……
“智慧，你是不是输错地方了？”夜曦林望向智慧。
玉牌作为稷下学子出入的凭证，既是一种身份象征，也可以通过玉牌来定点方彝，方彝就会打开相应的通道前往各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玉牌平常定的点就是稷下学宫啊……”智慧终于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也是一脸茫然。
光明开口提出解决方法，“用方彝重新打开通道回去吧。”
但是众人四处察看都没有找到方彝的影子。
风羲目光一凝，说道：“此处的方彝应该在特定的传送位置。我们需要找到那个特定传送位置才能找到方彝。”
覃笙思皱眉苦恼道：“那我们该去哪里找？这儿到底是哪里？这么荒无人烟的。”
风羲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竹简展开，一个“观”字落笔。
他的神识瞬间放开，俯观四野，百里之地皆在他的神识关照之下。
接着风羲神识一收，目光犹疑，慢慢开口道：“这里、似乎是山海。”
“山海？”众人眼神迷茫。
而夜曦林激动地说：“你说这里是山海？传说中那个山海？”
光明知道夜曦林所说的山海是何处了……
春秋战国一战，万物生灵被封印于山海之中，成为山海精怪，从此于人间相隔绝。
后世中偶尔会有山海精怪逃脱山海，祸乱人间，最后也被玄术者镇压重新封印回山海。
几乎没有人见过山海的真实面貌，也没有人知道山海里面到底存在着一些什么样的精怪。
除了守卫在山海结界的山海军，山海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中，成为了史书中的一段文字。
风羲也有所存疑，犹豫道：“我不确定。山海消失了近千年，从未有人真正进入过山海。就算是极为强大的玄术者封印逃离的山海精怪，也是将其封印在山海结界的边缘，而不能进入山海内部。”
“也许我们可能误入了山海结界的边缘处。”
归雅疑惑不解，“请问你如何确定这就是山海结界的边缘？而不是误入了其他地方？”
风羲抬手指向东方日出的方向，“前面十里处有座英魂碑。”
众人朝风羲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马平川，似乎有点黑色的身影屹立在沙漠上。
“英魂碑立于山海与人间的交界之地，上面铭刻着自古以来牺牲在此的每一个山海军的名字。百里一座英魂碑，立于日出之地，阳光永照英魂！”
风羲满含敬意地讲述英魂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