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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可怜的小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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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的人在派出所待了一段时间后,彻底安分了。私下和解的时候,基本上是双方的律师交涉。徐家害怕祁瑶继续追诉,不敢再作妖,谈判过程还算愉快。

    徐家作了公开道歉,承认操控舆论陷害祁瑶的经过,至此,这场声势浩大的网暴在公众的一片骂声中落下序幕。

    相比起魏青慈的心有不甘,徐士飞很坦然,也足够冷静处理这些乱成一锅粥的破事。

    徐士飞很清楚,这次之后,他和祁瑶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

    就连这最后一次见面,她也是全副武装,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

    这样也好。

    ————

    祁瑶回来之后,心情一直都很好。

    中午吃过饭后,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就一直没再歇息过。

    先是给院子里的植物松土施肥浇水,修剪植物茂盛的枝叶。

    将猫砂盆清理干净,又提着圈圈洗了个干净澡,给它换上宋以泽出差带回来的粉色猫咪针织背心。

    然后是拖地、擦玻璃、刷鞋、整理衣柜、倒垃圾。

    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小时,祁瑶就开始准备了。

    宋以泽全程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化身勤劳的小蜜蜂,从中午一直飞到晚上,还不时哼唱着轻快的歌曲。

    “瑶瑶,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都忙了一下午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做菜。”

    祁瑶继续加配菜,完全不给宋以泽腾位置,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不出任何异常,半开玩笑说:“这有什么好哭的,我是胜利的一方诶!我高兴才对。你要是心疼我而难受,那你先哭一个给我做个示范,说不定我看见你哭了,就会难受到流泪了。”

    宋以泽轻轻敲了敲她脑袋,佯装没好气嗔斥道:“我哭给你看?行啊,咱俩去床上哭,这里没有氛围,你肯定哭不出来。啥时候想哭了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祁瑶没了正形,直接唱起苦情戏,演技十足:“你啊你啊,你个没良心的男人。士可杀不可辱,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我就不哭略略略,去床上我也不哭略略略。”

    “好好说话,别撒娇。”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撒娇了?老男人什么癖好,喜欢看人哭,变不变态啊。”

    宋以泽:“……”

    最后一道鱼汤完成,祁瑶尝了一口汤,点点头伸出大拇指,露出满意的笑。

    宋以泽手摸到她腰间,将她带到一旁,端起锅对着汤碗倾斜,用锅铲将残留在锅底的鱼肉推入碗内。

    他将菜都端上桌,祁瑶也从酒柜上摸到红酒和高脚杯,熟练地起酒、醒酒。

    “喝点酒也好,酒能解千愁。”

    “是啊,能喝得起这么贵的酒,能有什么烦恼呢?干杯,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两人端起酒杯,轻碰了一下杯身。

    宋以泽浅尝辄止,基本上都是在吃菜。

    吃到最后,菜消灭的差不多,祁瑶酒也灌了不少。

    她眉眼间染上潋滟的醉意,两颊晕红,唇色是被红酒浸透的绯艳,像被露水打湿的荷花,鲜嫩欲滴,微微咧着嘴傻傻地笑着。

    宋以泽起身去搀扶她,她意识还算清醒,借着他的手臂,嘴里念念有词。

    说的内容听不太清切,宋以泽只当她是在闹酒疯,很快扶着她回卧室。

    他刚把她放在床上,将拖鞋取下,弯腰正准备去揭被子。

    祁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头磕在宋以泽胸前,疼得咿咿呀呀地叫唤:“你是铁做的啊,疼死了疼死了。”

    宋以泽低头给她揉额头,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很无奈,并不戳穿她的小题大做:“揉一揉就不疼了。”

    “还是疼……”

    祁瑶打了个酒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往前移动一下身子,伸出双手环抱住宋以泽的腰,头埋在他腹部。

    他吃饭的时候脱了外套,此刻就穿着一件薄款黑色衬衫,祁瑶头贴上去,只觉得柔软滑爽,隔着轻薄的面料,还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胸腹肌。

    身材真棒,手感也好。

    祁瑶啊祁瑶,真的是便宜你了。

    抱了一分多钟,祁瑶终于开口,这次像是酝酿了许久:“宋以泽,我要跟你道歉,我……我……”

    她磕巴了好几次,有些难以启齿,宋以泽倒是很有耐心,静静等着她坦白。

    很难得的,祁瑶带了哭腔:“宋以泽,我对不起你,我道歉,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宋以泽呼吸一窒,胸口处堵得厉害,好像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扼制了他的脖颈。心酸得厉害,他说不出话来回复她接下来话语。

    关于她和赵燃的事情吗?或许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阿宋,我前几天去……酒窖拿酒,不小心……打翻了酒柜,然后十几瓶酒……碎了一地……呜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

    宋以泽沉默了半晌,皱着眉头神情恍惚,有些无语,“嗯,我知道。”

    就是为了这么个事,整得要死要活的,还委屈得快哭了?

    “你知道?”

    宋以泽点点头,正准备安慰她。

    祁瑶哭得更凶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你知道……那酒有多贵吗?十几瓶酒……没了,没了啊,这得是多少钱啊……”

    宋以泽:“……”

    祁瑶抹了抹眼泪,泪眼朦胧中抬头看他,“你怎么不生气?你不骂我吗?”

    宋以泽脸上的表情由沉重转为镇定,开始不急不慢地给祁瑶脱外套和裤子,从衣柜拿出睡衣给她换上,“不生气,不骂你。”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在哭,他真的要怀疑,以祁瑶的个性,是不是故意欲抑先扬整蛊自己。

    罢了,他又能和一个小酒鬼较什么真呢?

    “你真好,你别走了行不行。”

    我现在好难受,我可能等下还想哭,你准备准备。

    宋以泽妥协,似乎是看透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脱下鞋子快速躺进被窝,朝祁瑶敞开怀抱,“来吧,我准备好了,我可怜的小酒鬼。”

    祁瑶迅速地往上方挪了挪身子,以一种极为依赖的姿势缩进他怀里,她的头搁在他手臂上,腰被他轻轻扣住。

    “你叹什么气啊,跟老头一样,你是不是心里在骂我是个败家娘们?”

    宋以泽跟哄小孩似的,给她盖好被子,抬手摁灭床头灯,“你不败家,你最勤俭持家,睡吧睡吧,别乱想了。”

    想起她刚刚委屈落泪的样子,小脸邹成一团,像被人打了一拳的棉花糖,甜糯中透着呆萌,莫名有些憨包。

    宋以泽忍不住笑了,声音很小很小。

    他低头想亲她。

    被窝里那双小手轻轻在他胸口处捶打,祁瑶闭着眼睛,拖着鼻音:“不准笑我,再笑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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