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以后在床上有你哭的时候
她睨了宋以泽一眼,气冲冲地在他手上拍了一掌。
宋以泽手臂圈在一起,箍住她的细腰:“别生气了,我就逗逗你,更深入的事情我还没干呢。”
不过她被逗得满脸通红,羞愤得说不出话的时候,真的超级无敌可爱。
祁瑶瞠目结舌:“你还想干更深入的事情?!”
他凑过来亲她,逼着自己将内心的那团火慢慢压下去,哑着嗓子开口:“就是想想,结婚之前不碰你。”
就是想想。
结婚之前不碰你。
即使目前我们的感情走向无比清晰明朗,我也不会让你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你想要安全感,我全都给你。
她沉默了半晌,咬着下唇表情有些纠结,声若蚊蝇:“那你是不是……难……难受……我听说,那啥不解决……挺痛的?万一你忍得生病了……我是说……如果实在……忍受不了的话……如果……你……你就……”
宋以泽似笑非笑:“就什么?”
这是什么羞耻的话题啊,她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讨论这个话题啊啊啊啊啊!
祁瑶豁出去了,眼一闭心一横,梗着脖子一板一眼极为严肃:“你就去看医生!”
宋以泽:“……难为你这么……为我着想了。”
宋以泽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戏谑的目光,他的嗓音深沉低哑,有些好笑道:“你这是对你男朋友的自控力表示怀疑?还是对我体力没有信心?”
这还需要看医生么,她就是他的药。
祁瑶讨好地笑,眼睛弯成小月牙,睫毛一翘一翘,“我这不是为了你考虑吗,毕竟也不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还是得那啥,你懂吧?”
宋以泽抱着她起身,抬脚从沙发和茶几的过道间走出,来到客厅的空旷地带,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开始仔细规划:“今年结婚,明年冬天应该就能抱娃娃,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说的话都是空话。”
祁瑶手环着他的脖子,双脚乱蹬,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得跟他唱反调:“谁要嫁给你,还生娃娃,你想得美。不生不生,不嫁不嫁,不嫁给流氓和无赖。”
他手指在他腰上的软肉上捏了捏,祁瑶痒得直在他怀里打滚。
他抱得更紧了,将她作势轻轻往空中抛了一下,又很快收回手臂,在原地转了一圈。
“先让你嘚瑟这段时间,以后在床上有你哭的时候。”
祁瑶被只觉得天地间都在旋转,她手攥紧他的衣角,衣服的布料很软,还带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冽香,干净又清爽。
祁瑶手握成拳捶他,笑得喘不过气,“你威胁我?你敢威胁我?!你这是人说的话?!”
宋以泽啧了一声,压下嘴角的笑意:“我真想现在就……”
祁瑶见好就收:“我错了。”
“抱你去睡觉。”
他在房门口停下脚步,低头耐心问她:“喝不喝水?”
祁瑶摇摇头。
宋以泽拧开门把手,祁瑶摸到墙角的灯,将开关摁下去,房间瞬间灯火通明。
他说的抱她去睡觉,还真的就只是把她抱到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关上灯光和房门,退了出去。
祁瑶大脑放空,盯着天花板一分多钟,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脸朝下埋在被窝里。
————
舒星接到医院传来的通知时,还在出外景。
她和工作室的助理交接完工作,立刻打车飞奔去医院。
从漠城回来,连续几天她都待在工作室里,除了偶尔给父亲舒安明发个短信,几乎是和家里断了联系。
赶到医院时,舒安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比前几个月舒星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瘦弱。
郑琴却不见踪影,舒星拨通她的号码,才发现已经是空号。
她在病床旁枯坐了一个多小时,眼睛干涩得几乎睁不开,她勉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然后起身拿起一旁的水壶去热水房打水。
她提着水壶回来,舒安明已经醒了,他靠着病床,双手垂放在床单两侧,苍白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
“爸爸……”
舒星哽咽着跑向床边,再也伪装不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
舒安明心疼得不行,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叹了口气,将家里的变故告诉舒星。
就在几天前,郑琴卷跑了家里大部分资产,和野男人跑了。
郑琴在家里收拾行李,正好遇到回家取文件的舒安明,两人争执之间舒安明突发高血压昏倒。
如果不是隔壁的邻居听见吵闹的动静过来阻止,将舒安明及时送往医院,后果将不堪设想。
舒星听着父亲的叙述,脸上的表情由悲伤到愤怒,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她却感觉不到痛。
郑琴和舒安明的婚姻,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星落云散,走到了尽头。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又好似在舒星的意料之中。
“爸,还有我,你还有女儿,女儿永远陪着你,我给你养老,爸爸……”
舒安明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咙里被什么卡住了,疼得他张不开嘴。
就这样吧,既然留不住,就随她去吧。
还好,他还有一个女儿。
————
祁瑶在副驾驶上坐立难安,宋以泽单手打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握了握祁瑶的手。
“瑶瑶,别着急,顾言已经去医院了,有他在,不会有什么事。”
祁瑶回握住宋以泽的手,点点头,眼底深埋的担忧依旧没有散去。
她想起过去种种,郑琴对她的言语刁难和举手抬足间的鄙视。
她从小被徐家冷落惯了,周围的环境也大抵如此,对于这种冷嘲热讽早就麻木了。
但是舒星挡在她身前,面红耳赤地跟郑琴争吵,最后挨了一巴掌。
舒安明开车送她回家,下车的时候,祁瑶听见很沉重的道歉声。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落寞和无奈,夹杂着愧疚和心疼。
祁瑶没放在心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他明叔叔。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她眼里,舒安明是舒星的父亲,舒安明对她很好。
他给她送钱,她笑了笑,跟他道谢,并没有收下。
她不懂,那些没有犯错的人,总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同罪感,然后自然而然地为别人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