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尼拉姆的动摇
尼拉姆气笑了，“就算如此，你这么直接地暴露出你的底细，难道不担心我报告给我的上司吗？”
黄狩耸耸肩：“大概我觉得你不会告诉斯艾尔吧，你虽然是他创造出来的，但是你和他某种程度上还真不是一条心呢，尤其是他欺骗了你的话。”
尼拉姆神情一变。
或许连他们这些未来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们虽然自称数据人的自己什么都是设定好的，因为过于完美没有遗憾才会如此痴迷于缺陷满满的人类，然而实际上他们化为数据了也没有逃脱人类的缺陷，甚至某种程度上更为极端。
尼拉姆追去的真实，可不是斯艾尔给他设定的，是他从那位引导员米依鲁身上学到的，并且自主地奉为了自己遵循地真理。
他追求的真实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哪怕是斯艾尔。
尼拉姆望着黄狩，缓缓说道：“什么谎言？”
黄狩平静道：“隐瞒的真相。。”
“就像极狐的秘密？”
“没错。”
尼拉姆陷入沉默。
黄狩的不加掩饰已经深入其心，对他的话，尼拉姆相信多过于质疑。
然而，身为制作人的职责与他追求真实真相的本心在不断交错纠结。
“想知道你被欺骗了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们先打一架，就像我和基洛利的赌局一样，来场赌局之战，战斗之后，我看结果告诉你多少。”
尼拉姆沉吟片刻，沉声道：“好，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
尼拉姆掏出幻视驱动器与天意卡片，准备变身战斗。
拿下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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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继续吗？”
黄狩问道。
虽然没有继续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尼拉姆已经明白他输了。
黄狩没有提出他输了后要付出的代价，但是他并不打算如此，尼拉姆解除了变身，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伤口溢出的血液，沉声道：“你赢了，斯艾尔那边我不会通知的。”
“你知道失败者的核心id为什么会被送到邪魔徒花园吗？”
黄狩却是突然说道。
尼拉姆一愣，皱眉道：“当然知道，为了培育邪魔徒，这个是斯艾尔定下的”
“那你知道邪魔徒因此会不断进化，直至学会拟态人类，拥有人类记忆，学会人类知识，甚至可能取代人类，然后彻底失控吗？”
尼拉姆脸色再度变化：“这也是未来的情况之一吗？”
黄狩摇摇头：“是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再猜猜看斯艾尔定下这个规定前，是谁在偷偷摸摸让园丁实验这个培育方法呢？”
尼拉姆思考片刻，得出了答案，复杂道：“内梅鲁这就是他所谓的渎职行为”
“内梅鲁因此被辞退，斯艾尔却自己再次采用了这个意见，所以渎职是假，独裁是真。”黄狩总结道，“这是你第一个被隐瞒的事情。”
“第二件，米依鲁为什么会死？”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尼拉姆的情绪。
尼拉姆猛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喊道：“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其实并不知道来着，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不过显然你也不知道其中真相，而我却从你的话语中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你说过吧，那个内梅鲁因为被辞退而想要报复斯艾尔，毁掉这个世界，所以想搞出个邪魔徒之神，那么，他为什么偏偏让那个特殊的邪魔徒吃掉米依鲁呢？神的话，你们似乎只有一个吧，拥有创世之力的创世女神，密茨梅。”
尼拉姆在黄狩的话语中隐隐察觉了真相，他呢喃道：“成为神明，要拥有创世之力，只有密茨梅才拥有创世之力，但是内梅鲁却让邪魔徒吃掉了以密茨梅为模板创造的米依鲁所以米依鲁也拥有创世之力。”
“是尚未觉醒，或者说即将觉醒的创世之力。”黄狩纠正道，“内梅鲁作为跟着斯艾尔一起创建欲望大奖赛的最初人员，自然知道更多的秘辛，而这件事你不知道。”
“这也是你被隐瞒的第二个真相，哦，不对，是第二和第三个。米依鲁被盯上且被杀害的真相，以及创世女神不是唯一。”
尼拉姆有些大受打击，显然他对于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事实感到无措。
谎言与隐瞒中的他，谈何真实？真是可笑。
何其讽刺。
尼拉姆复杂地望着黄狩，“为什么输了还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你知道真相对我的意义，所以才如此笃定我知道之后，不会通知斯艾尔吗？”
“差不多吧，实力既然能摆平你，那么加上攻心，自然就能过了你这关。”
“嗐。”黄狩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吧，人类一旦被知道缺陷，真的容易被算计，你们未来人也没逃过这一人性缺点。”
“是啊”尼拉姆呢喃道，随后他望向黄狩，“所以，极狐的话也是真实的了？如此一来，创世女神的存在真的是为了dgp吗，不然的话，她为何诞下了奇迹之子，却无缘由地母子分离，除了斯艾尔也无人知晓如果连创世女神对dgp的意义也是虚假的话，我这制作人简直就是笑话。”
“这些，我建议你亲眼去见证更好些。”黄狩没有再直接回答。
看着尼拉姆一副自嘲模样，黄狩安静等待对方平复心情。
他相信对方还没脆弱到崩溃的地步。
尼拉姆确实逐渐冷静下来，他望着黄狩问道：“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加入你和极狐他们吗？”
“你相信我说的所有的一切是真相吗？”黄狩反问道。
尼拉姆摇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需要说谎，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应当自己去验证一番，哪怕我已经差不多全部都相信了。”
黄狩望着他，尼拉姆似乎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样。
他开口道：“我和极狐的关系，你暂时不需要管，你如果想要见证真相，不如和你一开始说得那样，让他自由发挥，时机到了，真相自然就大白了。”
尼拉姆皱眉：“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尼拉姆注视对方良久，叹气道：“我明白了，呵，身为败者却被施舍真相，你的条件我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