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善良的人们
黄狩对着仓田惠子说道。
仓田惠子深呼吸过后,坚定地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做到的。”
心中则不断祈祷着:“被骗的各位好心人,求求你们一定要看到,我好想妈妈,无论如何我都会道歉到你满意为止的。”
这个位置人流量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是赶着上班的社畜,而是出来逛街遛弯的人比较多,所以不少人会驻足观看纸招牌上面的内容,对着仓田惠子指指点点。
仓田惠子忍不住想低下头回避目光,但是想着妈妈的她又倔强地抬起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受害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好奇的人也逐渐减少,不再停留。
仓田惠子有些失望地低着头,没有找到人。
“咦,娜娜你看,这不是上次骗我们的小鬼吗!”
只见一个辣妹打扮的女生拉着自己的朋友指着仓田惠子惊呼道。
“真的是她!走,我们找她算账去!”
另外的女生生气地说道。
随后两人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喂,小鬼!还记得我们吗,上次你给我画的丑画可是恶心到我了啊!”
仓田惠子眼睛一亮,她认识这两人,然后她激动朝着两人鞠躬道歉道:“两位姐姐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错了,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你们的钱我也会还给你们的。”
“啊,这什么情况?咦,这是?”
两人一愣,随后看向一旁的招牌,再看了看她后面五个大人,内心了然,猜测这是家里大人被抓住了专门来道歉的吧。
“菜菜子,要不,算了吧?”娜娜犹豫地对着黑皮辣妹说道。
菜菜子也不再恼怒,上次是她付了钱,被丑画恶心的她有些不太想这么简单就原谅对方。
谁叫仓田惠子骗人钱的时候那么理所应当呢。
“啊啊啊,两位,实在抱歉,事情是这样的”
见这边僵住了,启太郎忍不住还是冲了上来替仓田惠子解释着她还有她妈妈的情况。
乾巧侧头对着黄狩道:“你不拦他了吗?”
黄狩随意地道:“解释而已,他愿意就上呗,别帮忙道歉,别该小孩承担的责任让他给揽过去了就行。”
乾巧和边上真理、麻衣默默点头,同意黄狩的观点。
听完启太郎的解释,两个女生也是同情小女孩的遭遇,面面相觑后,心软地说道:“好吧,看你道歉也挺真诚的样子,这件事就这样了吧。”
仓田惠子感激地对着两人道谢,然后从钱包中将500日元递给对方。
菜菜子尴尬地摸摸头发,甩手拒绝道:“算了算了,就这点钱而已,反正你也画了,钱你拿着吧。”
启太郎一脸欣喜地和仓田惠子笑道:“太好了,惠子。”
黄狩则走了过来,对着女生们道:“感谢你们的善心,这孩子妈妈现在没法照看她,所以包容她谅解她一点没什么问题,可是不能纵容她,犯错了就是犯错,如果改错不彻底的话,只会对她不好,让她以为做错事还能保留利益。”
“所以希望你们还是收回钱。”
听完黄狩的话,仓田惠子收起笑容,将钱高高举起递给菜菜子:“姐姐,谢谢你,还是请你收回去吧。”
菜菜子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黄狩,又看了看真诚的仓田惠子,不知怎么办。
她朋友娜娜一旁拍拍她:“收下吧。”
“好吧。”
菜菜子接过了钱,然后蹲下来双手扯着仓田惠子的小脸蛋道:“惠子小鬼,记得以后不准再骗人了,也不要随便离家出走,会让你妈妈担心的哦。以后呢,等你画画厉害了,姐姐再来找你画肖像画,这个钱我替你存着。”
仓田惠子看着友善的女生,高兴地说道:“我会的,姐姐,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拜拜~”
2个女生走了,但他们像是带来好运了一般。
接二连三出现之前的‘受害者’,男女老少皆有,让后面观察的乾巧等人汗颜不已。
启太郎更是不知疲倦地和诸位‘受害人’们解释着。
‘受害人’们果然还是善良的人居多的,本来也没指望小孩画得多好,只是看着故意画丑的画像生过次气后便抛之脑后了。
今晚的再遇与深入了解到详情后,他们纷纷选择原谅了对方,也配合地接回了之前付的钱。
最让仓田惠子感动的是一位老太太,她一脸和蔼地听完启太郎的解释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说道:“太好了,原来小姑娘有家啊,因为看你很狼狈的样子,所以我那天之后还一直担心着你在外面会不会饿肚子或者冷到呢。”
“做错了事情道歉后认真改正就还是好孩子哦。”
老太太轻柔地抚摸着仓田惠子的头发,心疼地说道:“你肯定很害怕吧,唯一的妈妈不记得自己了,没关系的,总有一天妈妈会想起来的哦,毕竟这么可爱的女儿怎么会舍得忘记呢。”
听着老人家的安危,仓田惠子忍不住抱着她流泪哭泣,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心情复杂。
“对不起,对不起,奶奶,呜呜呜”
愧疚不安,悲伤委屈,以及温暖。
两个女孩和启太郎纷纷感性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流泪,乾巧悄悄松了口气。
黄狩嘴角扬起了笑容,暗道这次也算成功改造了吧。
还是好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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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几人送着仓田惠子来到她妈妈所在的医院,仓田惠子害怕妈妈依旧记不起她,不敢进病房。
黄狩对着启太郎道:“启太郎,你带着惠子上天台晾衣服吧,护士那边我已经提前知会过了,没问题的,待会我会带她妈妈过去的。”
启太郎点点头,和两个女生带着仓田惠子离开了。
乾巧迟疑地看着黄狩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黄狩举起那本厚厚的回忆录道:“亲人之间的回忆,自然得靠立日常的点点滴滴来激活了,安心吧,绝对没问题。”
随后两人敲了敲房门,走进病房内。
靠窗位置的病床上,一位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女人正呆呆地望着隔壁楼天台上的随后飘起的衣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