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工作
前面说了在大学混的太差了，我一心想着逃离学校，越快越好，所以工作也是囫囵吞枣地乱找一通。我把自己贬值太厉害了，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土建施工员，工资两千块，两千块招不到农民工，但是能招到大学生，太讽刺了。工地是在清远，负责施工放线定位啥的，把我安排跟工人一个宿舍，工人汗骚味太浓了，臭袜子乱丢鞋子也是贼庞臭，睡了一晚实在顶不住，太难闻了，隔着被子都能闻到臭味。干了两天就提桶跑路了，工资都没要，算是打工第一次失败的的体验。
回去学校后，又找了一份土建施工员，工地是在江门开平，副总专门开车送我去了工地。白天跟着一个施工员去放线定位，晚上还要去楼顶看着工人现浇混凝土，通常混凝土打到凌晨四五点，那时候正值冬天，把我的脚冻得直发抖，回宿舍泡了会热水脚，继续回去守着。边打偶尔还要下去测一下水平度，看直不直，打完就回去补觉，可以休息一上午。下午就接着去楼层放砌筑线，定位线是室内砌砖用的，浇筑混凝土是三四天有一次。由于快过年了，而且我的实习报告必须加印项目公章才能顺利毕业，为了毕业我只能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由于没有朋友，过于无聊，我想着把所有的烟都试一遍，可我都试了一遍就是不上瘾，没有劲就没抽了。有一次特别搞笑，那会刚抽，买的是最便宜的三四块钱的椰树牌好像是，给了一只给包工头，真是年少不懂人情世故。干了三四个月，年后把实习报告盖章写了实习日记，就顺理成章地跟副总提了告别。
回去学校后，又找了一份装饰施工员助理，因为我啥也不懂技术也不会，有一个带我的施工员，可他啥也不教我我也怕他也不敢问，就这样在工地我是到处瞎逛悠，东瞅瞅西望望偶尔跑跑腿买买零星材料，跟了一两个月啥也还是没搞懂，收到了公司的辞职短信，我被炒鱿鱼了，没有赔付也不知道原来还能赔付，收了工资就返回学校了，又是失败的一次打工。
可这两次都没打击我，相反我觉得学了不少东西，后来又去一家装饰公司面试，老板是我同学校的师兄。可能是因为我便宜才三千块不到，也可能是出于同情，给我发了offer，把我安排去了惠州一个售楼部项目。惠州很多地产开发，如春笋般地蓬勃生长，可有钱买房的人并不多，大亚湾变成了鬼城，一个小区仅五六家有灯光亮着。很多房产都在二道贩子或者中介手上，真正想买房的又没钱，大亚湾又没啥支柱产业，经济所以一直得不到很好的发展。
惠州项目有一个师傅带我，可我也不得他欢心，也可能他太忙碌了，没有教我一些实用的东西，问他一些东西他又避而不答，说问题组织起来一起问他，可我过会我就忘记想问啥了，就这样问题对于我越积越多，问题得不到解决，我也就一直卡在某个地方，不能得到发展。所以他不配做我师傅，我也没把他当师傅过，过段时间他就被调回公司总部了，升职做主管了，自然不屑于搭理我这种小罗罗。工地待了半年，过完年后回去提了辞呈，回公司待了一个月就此告辞，这个公司待了也快一年。
辞完职后，跑惠州项目附近一个村镇租了个房间，很便宜才三百块，用来找工作。找了两个多月，快到弹尽粮绝的时候我退房了，想着去深圳找个日租房三十块一晚的那种，实在找不到我就去工厂打螺丝。不过苍天有眼终于找到一份工资四千八的工作，派我去固戍附近一个工地驻场，项目不大活儿很轻松。是我待过七八家公司里面最轻松的，八点多上班十一点多就吃饭休息两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上班六点下班，有很充足的自由时间。项目经理也很好相处，是个茂名的老头，以前做过包工脾气很好言谈举止都平易近人。跟着老头学了不少东西，他安排的活我都能落实做好，时不时还请我们项目的人吃顿好的，中秋回去给他带了家长的老酒（米红曲的米酒）。
年后项目完工了，安排我去了另外一个工地，在宝安沙井，项目经理以前当过兵，所以管理的纪律性是比较严苛的。项目进行时都是比较难熬的，早上八点赶到工地通常搞到一点才吃午饭，半个小时吃完回去休息半个小时，又得去工地上班了。项目完工后就轻松多了，他们都安排别的项目去了，只剩下我一人做结算，自己舒舒服服玩了两个多月，才被迫安排去了别的项目。
新项目是大楼盘批量精装，接近上亿的项目，算是我人生第一个大项目。项目经理和管理班子都是一伙的，是河南那帮的，只有我作为外人参与进来，自然我是融入不了的也不会让我融入，除非我主动卑躬屈膝可我是做不到的。执行经理是项目经理徒弟，是一条忠诚的狗，技术水平啥的都不太行，底下的人对他都不服气，可他身居高位又没人能奈他何。项目很顺利，年后下半旬我陷入了瓶颈期，很多事情堆积如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想着换个行业寻找新的突破口，索性辞职了，离开了工作两年又爱又恨的公司。
去了我舅租的房子避难两个多月，寻找工作。房子是我舅和三个朋友一起合租的，一房一厅并不大，四五个人挤在一起拥挤的很，房间很乱有点脏差。我舅朋友都很好相处，阿德是外卖员以前部队退休的，没啥文化但是口才很好胆量也大，他朋友很多在村里面是人尽皆知的存在。亮哥是交通辅警，他弟胖胖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弟是他哥，他弟是送快递的。白天都奔向各自的地方上班，晚上都不约而同地回到这间房子，偶尔买上一打啤酒，一包花生米，几包蚕豆啥的零食。四五个人围坐一块畅快的喝着啤酒，聊着过往云烟吹着向往生活的牛批，再一起开黑组团打王者，喊着支援救命通杀玩的不亦乐乎。这两月日子虽苦，但是有这几个朋友很快乐，时间总是很快流逝，我的钱花完了，回去我爸妈那接着找工作。爸妈天天唠叨，只能随便将就了一个公司先上班再找过别的。
公司办了入职把我安排去了某个工地完工的，待了一个多礼拜学了公司系统的操作手册，就调去新的工地，在前海湾附近。新项目一切从新开始，租房，买双人铁架床，办公桌椅啥的都是我一人负责，累的够呛。办理进场的资料搞各种报销，事情纷至沓来忙的不可开交，起初是代理的项目经理在操守，人很好也看得起我。后来调来了新的经理，他似乎不太喜欢我，也许是我不太会卑躬屈膝，不会主动听从指挥。有一晚上我去了女朋友家，隔天就接到公司老总电话说我夜不归宿不听从安排被项目经理退回公司了，叫我回公司一趟。我回去就跟老总诉苦，说工地安排妥当偶尔出来溜达放纵一下，他也表示理解，跟他说调去别的项目去，老总说退回公司的不再做安排，言下之意就是辞退的建议。老总后来也想我留下还打了电话给经理，可我去意已决，回公司办了离职，扬长而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小小庙堂，还能奈我何！
租了日租房，找了半个月工作，巧合的是前前一家公司项目主管找到了我，他跳槽去了中建某单位，希望把我推荐过去，发了简历给他。期间我还投了一家交安的工作，过去面了试等入职通知，等了很久没有回复消息，就去了中建单位，公司在广州琶洲。在公司待了几天就把我调去广西的一个项目，坐了两个多小时高铁才到，工地很偏远，租住的是小区房。诸事安排妥当，突然收到交安的入职信息，让我月底去报到，月初可上班，我喜心若狂可算是可以脱离苦海，其实也是惦记着深圳的女友，那会年轻性欲正大，在工地属实有点憋不住。辞了职就回去做交安了，放弃了年入十二万多的大好前景，回去做月入三千的底层工作，多少有点脑门被门夹了，可我并不后悔，也许正是我的人生。
回了深圳，去了某支队报道，有十几个人待分配各个缺人手的街道，我被分配到某街道。街道管辖的社区有三四个并不大，被安排的办公室是某机构地下室一个阴深深的房间，很简陋摆着四五张桌椅。上岗第一天跟着副队去执行任务，是拍照上传任务要求的照片到系统去，起初以为会很累，意料之外的是跟着副队走个形式拍个过场，新人各个憋着生怕笑场了。去各个社区拍完照，不到一个小时一天的任务就算完成，剩余时间各自安排玩手机打游戏看视频都行，很自由清闲。
每周一街道有个例会是街道书记主持的，各部级汇报工作，书记安排任务及验收每周工作完成情况。我和其他两个是新人，就叫上我们一起开会顺便认识一下，坐落会议室我看旁边有个女生在玩手机，我也掏出手机来玩，玩了很久会议结束书记专门点名批评了我，我顿觉无辜可也是自已太傻。可过了几天因祸得福，内勤的需要人手，而我被记名过就把我率先淘汰出局了，另外两个新人抽签谁去内勤，他们都不想去内勤我也不想，最后我和一个新人还有副队跑外勤做任务。事后他两还说我大智若愚，我自认为真是傻人有傻福。
早餐和中午是在街道饭堂吃，早餐很丰盛，有肠粉鸡蛋白粥油条面包，早到的还有一瓶牛奶喝，中午就更美味了，十几个菜有荤有素，五六个荤六七个素还有一大锅肉汤，是自己打菜打饭的吃撑的七上八下，干了大半年胖了十几斤。后来副队辞职了，做内勤的队长老是刁难队员，也包括我，有一次他安排的任务和我的任务时间重合了，他打电话给我我说要晚点安排，后来他就给上级打小报告说我不积极配合工作，这上哪说理去。队员们都受不了队长，矛盾激化，另两个还去上级告了他的状，我也怕惹火上身，赶紧抽身出来，且最讨厌勾心斗角，辞了职告了别。
一晃待业在家一个月，女友是淘宝运营，跟着她学了点刷单运营的手法，我也开始捣鼓淘宝开店。起初上架的是女装短裙jk制服啥的，刷了十几二十多单没啥成效没有出单，就下架了该品类。由于我喜欢动漫，就想到卖动漫手办模型也未尝不可，就索性试了一下，挑了几款热门的款式，模仿别的淘宝店的模式，我也正式上架了几款产品。刷单刷流量双管齐下，有了十几二十多个好评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出单了，一单两单慢慢的每天出单量越来越多，维持在五六单以上。期间也是边开淘宝边面试工作，也收到了一个offer，纠结在淘宝还是上班，我还是选择了淘宝，那时淘宝刚有点成绩有点沉迷进去了，事后又有些后悔没选择上班。
拒绝上班后，我开始专心搞淘宝，每天能出单十单左右，勉强能维持生活，再加上还同时运营了自媒体，开通了公众号百家号头条号等媒体，结合淘宝运营的经验。见效还挺快，公众号起初每天能有个三百多收入，百家号发问答每天也有十几二十块，其他媒体不管发再多文章和视频都没啥收益。我开始收缩，专攻公众号百家号还有运营淘宝，每天也能维持一两百的收益甚少，我又开始有找工作的念头。找了没多久，双十一来了，为了大促搞活动，我拼了命发了不少产品，双十一终于爆单了当天突破一千五百的营业额，双十一期间忙的不可开交，可退货的也很多，很多是为了凑单满减红包的，为我增加了不少没必要的工作。单子多了，相应的退货和差评也多了起来，忙着发货，运营，处理退货差评事项就把找工作放一边了，等忙完差不多双十二又来了。双十二力度小一点，也爆了单但是没双十一多，一样的也是各种问题
层出不穷应接不暇。忙完双十一双十二已经是年底了，我再去投简历也没啥用了，很多公司已经闭口不招聘了，只能运营淘宝百家号公众号为生计，过完年再找工作。合计完半年的自由职业营业利润还不到三四万块钱，真不如打份工来的轻松，开店累死累活还要受买家的气，各种退货差评让你气愤，年后索性就把淘宝店铺关了，烦心事一下子没了，回归惬意的正常生活。
年后回来正值疫情大爆发，封控了大半个月，开始正式找工作。年初比较多机会，投了几个就入职了，是家装饰小公司，和办公大厦工业区合作维修项目的，也有承接一些小的公装。公司人不多十几个，家族企业三个老板是三兄弟，公司是他们老爸出资，也给了人脉资源。工资也不高，但是挺清闲的活不多，老板都在公司逛来逛去，自然也不好电脑上摸鱼。要不是图大小周，我早就跑路了，我的工位是和主管并排一起坐的，还好主管经常跑外勤，我就可以经常手机摸鱼了。那会刚迷上股票，开了户投了几千块钱，天天盯着k线上下波动，有时能赚个几百有时连本带利又亏回去。但市场终究是八亏一平一赚的，几天甚至一个月赚的一天可能就亏回去了，市场已经病态化了，变成融资取钱的市场变成赌场了，都在赌手上的筹码隔天能涨，可现实总是打脸的。你赚得再多终究会亏回去，不怕你赢就怕你不玩，所以奉劝不玩股票的不要进场了。
这个公司待了一年，除了整天报报价做做表格，其他时间都被我利用在股市了，整天研究股票指标，技术，量价变化啥的，但反而越做越亏，越亏越多，累计亏了两万多了。后来也醒悟了，指标技术资金啥的都是有延迟性的，只能回顾历史不能预测未来，所以就放弃研究这些浪费时间精力的东西，也清仓销户了。这个市场就是收割散户的，市场是不公平的，新股增发，融券做空，量化批量收割，股东限售股流放市场等等，一切都是不透明的东西在搞乱市场的秩序和规则，各种钻规则空子的套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散户只能是沦为受害者，被吸血的那部分。由于在这个公司没啥发展空间和前景，待了一年就辞职了，股市也被我放弃了，回归初心。
待业炒股了两月，赚的钱又亏回去了，没钱了只能找工作了，也是我现在待着的公司。那会收到了两个offer，一家是大公司各种背景调查，由于简历上有些是虚构的，搞得我好尴尬。还有一家是不大不小的公司，有大小周没有背调，由于这两差不多纠结了很久，贪图这家的大小周我就放弃了大公司的offer，现在想来后悔莫及。起初来了两个月是勤勤恳恳地各种加班熬夜工作，为了能转正各种活都揽下来干，领导也是各种pua施加各种压力，还要三天两头地汇报工作进度，稍不留神就怀疑你在工地没有干活，所以总派公司的特务下来视察工作，偶尔领导也会来偷袭。
事多辛苦点其实无所谓，关键是领导还觉得你没干活就很恶心，身心俱疲啊！辛辛苦苦加班完成了各种艰辛的工作，也总算熬的过去，领导见我还能熬，就又安排了投标这份工作给我，而我是没接触过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各种套价算量也是各种糊弄搞，发给领导应付一下，也算是应付了过去。各种辛苦劳累不及一提，来了两月才提说工资拖五六个月才发，我的心一凉啊！拔凉拔凉的啊！辛辛苦苦加班白费了呀，人事发了转正申请给我，我拒绝了申请了离职，可就前两周离职当天，又打电话说多帮忙几天，索性干到这个月底吧，让人事给我买了社保，15号前离职公司是不给我买社保的，再坚持几天就可以走人了，加油吧打工人！
打工人是发不了财的，我是深有体会的，打工五六年没有存到什么钱，可能也是跳槽过于频繁了，加上乱花乱用。打工只能尽心尽力存钱，合理适当用钱，多搞点副业赚钱养家。想发财致富的可以选择创业，摆摊开店自由职业啥的，就要爱折腾敢于犯错试错地赚钱，赚钱的路子有很多也很累，只要尽心尽力地去赚钱，没有赚到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人生不能只追求赚钱为目的，可以换一个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