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她是一个娼妇
白才升的春蝉布铺接下来的日子不仅没有迎来以往的江阳大户,甚至连圣京的老雇主来的也寥寥无几。白府正堂上,他怒气冲冲:“这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高堂上坐着谢清清,她摸摸鬓发:“难不成你还怀疑是姜漾不成?一个没有男人的孤寡妇人,带着另一个孤寡妇人,可能温饱都成问题,哪儿有功夫折腾你的铺子?”
白泓也心有不满:“自从上次那小子来我酒楼砸场子后,圣京城的人就像是怕了一样,一天来几个人还都是外地人,伙计我都撵走了两个,再这样下去我酒楼就该还给你了。”
谢清清笑:“你们二房三房若实在是经营不下去,大可都还给我就是。”
那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没再吱声,心中隐隐猜测是不是谢清清派人干的。谢清清:“明日西街那铺子要开业了,最近声势正大,你们去看看,说不定是个强劲的对手。”
两房也没再多说什么,午饭也没有留便离开了。谢清清捂着胸口做势要呕,侍女忙扶着她,给她嘴里塞了颗酸话梅。“主母,这事迟早会被发现的,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谢清清手绢一甩,掩唇而笑:“到时候我早就将白府所有财产收入囊中离开了圣京,天下偌大,还能有人找到我不成。”
说罢,谢清清摇曳着身段一脸倨傲地离开。最近已经没有下雪,天气在逐渐回暖。姜漾忙着铺子的事,只是从高银儿处听说薛大人的儿子被抓进大牢了,姜漾不知原因,只知白祈樾也回来的越发迟了。她的铺子开业了,米油布盐糖全在一个铺里就能买到,不仅如此,还有女子最喜欢的珠宝簪花也玲琅满目,眼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今日来置办东西的百姓快要把门槛都给踩破了。高银儿看着进进出出应接不暇的人,衷心佩服姜漾:“我圣京从来都是一铺一行,你这铺子什么都有,人们要买东西也不用逛东街窜西院了,姜漾,离开了白府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漾神秘兮兮:“这可是秘密,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
西街开了一家姜氏铺子,谢清清带着白芷汀闻了风声就带人赶来,刚到门口就看见姜漾笑容满面接待来往客人。竟然是她?谢清清拧着眉头,人太多没有进去挤,姜漾到是眼尖瞧见了她,对她客气道:“我还是叫你一声谢姨娘吧,今儿怎么有空出来走动了?”
谢清清脸色难看,每天她最烦的就是下人传来消息说生意上的麻烦事,而姜漾都已经被撵出白府了还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一股恨妒让谢清清面目都变得丑陋起来:“姜漾,你哪儿来银两置办这么大间铺子还有货物,是跟了哪个野男人吧?”
姜漾也没了好脸色,皮笑肉不笑:“谢姨娘怎一张嘴就是这么恶毒的话,家妇勾搭野男人在我朝律例中可是重罪,就算当家主母也是要被发卖的?谢姨娘不会不知道吧?”
谢清清急促一笑:“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实在投无路也可以回来求我,我或许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你一二。”
姜漾笑容满面,张开双臂:“谢姨娘看我需要求你吗?”
白芷汀笑道:“姜漾,你这铺子人的确是挺多的,不过我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说罢,她和谢清清带人离开,多看一眼姜漾得意的嘴脸都觉得心堵在她们离开后,姜漾一个眼神,傅长意带着几人跟在谢清清她们身后。果然,谢清清没有回府,而是找了个由头支开了白芷汀,连身边的仆人也没带,匆匆忙忙去了东街米铺,傅长意带人跟着她身后。正在算账的张田见着谢清清匆忙慌张地进来,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进了内屋。“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火急火燎的做什么?你可别颠着我肚里的孩儿。”
男人一脸喜悦地摸上谢清清的肚子,女人把他手拍掉:“别闹,给你说正经事,最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张田坐下:“清清啊,我仔细考量过了,咱们不能就这样离开圣京,咱们带走的财产总有一天会有用完的时候,可在这儿咱们守着铺子,这辈子都是财源滚滚吃喝不愁啊。”
谢清清一脸忧愁:“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可曾考虑过我的处境,我是正一品大将军的妾室,我家主君虽然去世了,但他是国家和百姓的英雄,他的妾和你不仅勾搭在一起,还有了孩子,若我肚子大了走漏了风声,咱们都得玩儿完。”
张田一脸无所畏惧:“你如今都是白府的当家主母了,难道还无法约束两个下人不成?谁要是敢胡说八道,你就乱棍打死扔了喂狼。”
谢清清到是被他说得有几分动容:“行吧,姑且再看看。”
两人又恢复了相敬如宾的距离感,一前一后从里屋出来,不过当他们看见外面的人时,谢清清和张田吓得脸色一白。不仅有傅长意在,还有钟师爷也在,他已经写好了证词,正在收拾笔墨纸砚。这一幕谢清清有些熟悉,脑袋懵怔,无措地看着周围一行人:“你们……钟师爷,您怎么在这儿?”
姜漾从后面走出来:“自然是我请来的,不然怎么能听见谢姨娘方才那一番惊世骇闻的话呢,谢姨娘,你真是为白府长了好大一个脸面啊。”
说着,姜漾的目光落在谢清清的肚子上,她下意识地用手绢遮挡肚子,紧张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钟师爷本就生了一双铁面无私的细眼睛,他一脸严肃道:“官眷偷人,贩卖到边境终生不得回京,男人带入宫中做内侍监。”
张田一听自己要去宫中做内侍监,吓地扑通跪摔在地上:“不不不,我不做内侍监,钟师爷饶命,钟师爷饶命啊!”
拐带朝廷命官的妾室,钟师爷最是瞧不上,他冷哼:“张大郎,我只是说了说我朝例律而已,做内侍监又不会要你性命,没关系的。”
张田吓得浑身颤抖:“不行,我是男人,不去做内侍监,钟师爷,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是她一个人空虚寂寞便在六年前就勾搭上了我,不仅勾搭了我,还勾搭了其他男人,她就是一个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