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违门规门主自领罚
翌日,桑杞吩咐济门取出这些物资放到抱水小院。
金良彭看看药材清单,问道:“门主,这批药材?”
桑杞拿出那袋钱:“这是订金。一倍半。”
金掌事道:“门主,我说的不是钱,是这足够四百余人使用的药材往哪儿去。怎么不由我们济门的人手护送。反而放到抱水小院?”
“这批药材,是给南仲军队的。”
“门主,这不行,你答应过我清风门一定会中立,现如今把药材给他们,这算什么?”金掌事急声道。
颜文也附和道:“门主,我也觉得此事再议。目前,先不要提了。”
桑杞解释道:“这些药无关于交情,是因南仲军四百余人性命垂危,我觉得他们也是性命,不救,心有愧疚。我违反门规,自去戒律堂领鞭笞二十。但是药材,今日午时前送到抱水小院。”
桑杞起身散会,金掌事连忙招手:“门主,你别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颜文喝止:“既然如此,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就破戒这一次,至于戒律堂,还是免了吧,没有听见过门主把自己送进戒律堂的。”
金掌事也忙道:“是,门主,我嘴笨,这件事你说的也有理,我即刻着人秘密去办,你去戒律堂,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桑杞道:“金掌事,颜文,不用多讲,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只是做门主的,必须要有个表率,不能门规说犯就犯,犯了就要领罚。”
到了戒律堂,行刑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金掌事眼看劝不了,急得直跺脚叹气。
桑杞厉声道:“打,平时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谁打的不对了,就和我一起挨鞭子。”
最后愣是把这二十鞭子打完才出来的,出来的时候,颜文守在门口,眼看桑杞背上给打的血肉模糊,衣服都穿不上了,只是披着出来的。桑杞径直回了屋里。颜文朝她那个方向白了一眼,头转向一边,哼了一声吩咐道:“去把药给她扔到屋里去。知道此事的谁也不许多言,免得传出去,清风门门主快把自己打死了,让人看笑话。”
金掌事出来,吭声道:“哎,我倒是忘了,当年门主和淇梁决裂,就是因为他不分流民叛军一概打死、不做体谅。真是的,这么多年,她这脾气一点也没变。”随后赶紧领人去办事了。
午时,那批药材顺利出现在了抱水小院,尚寐到来时,并无旁人,只有药材堆的整整齐齐。这屋内一段时日无人居住,已经四处落了灰,尚寐抚摸床榻,捻这指尖的灰尘,想起初见那日,月色下的场景,微微一笑,转身还看见了抱水小院屋内案桌上那颗龙宫果,瞳孔微颤,定了定心,因军中急用药材,尚寐忙带着药材乘坐骑赶回军营。幸而这事办的利索,损失不大,只有少数几个将士挨不过去,大多数将士都等到了这批救命药材。
副都尉拱手道:“还好军师即使带回来这批药,看来我们日后还要更加防范小心才行。不过话说回来,大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全这批药材的?”
尚寐道:“没什么,去到一个较远的城镇买到的。”
清风门,颜文咚咚咚轻敲桑杞的门。
屋里传出声音,“谁啊?”
颜文道:“是我。”
里面回应道“进来吧。”
颜文推门进屋,看见桑杞正在擦拭消忧。不忍责怪道:“今日这样,就别想着练功了。怕是三五日都下不了床。”说罢看着桑杞背上的伤痕,满眼心疼。
桑杞安慰颜文说,“哪有那么娇气,挨几鞭子,居安思危嘛。挨了这几鞭子,我更清醒了。”说的颜文直摇头。
桑杞慎重起来:“我们的事要马上办。明日起立马安排人手,不能再拖了,寻人把栎阳的一切都安顿好,北地易守难攻,没有开战的开阔地,只有各城镇才摆的南仲西荣数十万大军,而且又是无主之地。若是两军打起来不分死活,我们要有所准备。我想好了,有亲者,可投奔亲友。有财者,可择他处另居。无依无靠者,信得过清风门的,装扮成马队商队马上出城去,去栎阳。住进门中准备的住处。一定要尽可能多的派出人手,我能给的期限,不多了。”
颜文只得答应她,不然她这着急的样子,哪里还休息的好。“好,我明天一早立刻着人去办,办好了通知你。”桑杞这才稍作放心。
颜文嘀咕:“今日你也是的,明明大家都不要你去了,干嘛非去受这罪,你是门主,大家信得过你,又不会太过追究此事,悄悄办了不就好了么。怎么学的,竟不知变通起来。”
“阿文,其实,我心不安,你们不会怪我,但是万事都有规矩,门中的规矩不能随意破坏,不然门众的信仰也就崩塌了。再者说,我不领罚,心里过不去,我也是在给自己提醒,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不要忘了自己的立场。”
听到桑杞如此说,颜文再心有不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把带来的金疮药留下,叮嘱桑杞早些休息。出了门,说实话,他是佩服桑杞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她真怕有一天,她为了自己要走的路,把她自己都搭上去,还不如就让她去过世俗简单快乐的日子,可她怎么会肯呢?想到这,颜文神色有些失落。
一旁侍女问道:“颜掌事,有什么吩咐么?”
颜文道:“没事,劳烦你们去看一看给她的汤药,明早要给她喝的。”
“是。”那侍女听了吩咐径自去厨房看药。颜文也回书门理文书去了。
桑杞那处熄了灯,正欲安置,忽感觉帘后一阵冷冰冰的气息。看清来人后,桑杞不动声色的裹紧被子道佯装疑问道:“怎么了,药材不是拿去了么?”
尚寐却感觉到这屋内有浓浓的血气。“你受伤了?”
桑杞忙道:“没有。你深夜连闯女子闺房两次,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使妖也不能这么无礼,给我出去!”
尚寐却仍旧一步步逼近,不顾桑杞皱眉躲闪,俯身来捧她的脸,桑杞紧紧闭眼,不想尚寐是来探她的额头,是滚烫的。
桑杞推开他,“好了,我没事你走吧。”这一推不要紧,可是紧裹的被子滑落一角,尚寐看到她白色里衣透出的血迹。眼底的不可置信出卖了他。她是领了门罚?听闻清风门门规甚严,戒律堂半年也不开张一次,她为了自己的事才这样的吗?于是不顾桑杞阻拦一把抱起她,看她挣扎会让伤势加重,捻了个法术将她弄晕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