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奖赏
舒适座椅上的老人闻言，慈祥的面目上两道弯月眼睛潺潺流动，继而疑惑地看向男孩言潜，语气亲切，“哦？”
面对师公的态度，男孩言潜热血上脑，心头激动，很想点头如是。
“咯，咯，”怪异的声音从女孩佩兰口中传出。
老人转头看向身边的佩兰，只见她捂住喉咙，急得面红耳赤，可怜兮兮的样子，嗓音沙哑：“师公，我噎、噎住了，水。”话一出，老人也不急着言潜的回答，给可爱的佩兰倒了一杯茶水，关心道：“慢点喝，别急。”
言潜被这么一打断，脑门一阵清明，师公话里有话，并不是赞同他的说法。
“幸好！”言潜心中默道，额头冰凉，一种虎口余生的冷颤之感。
喝完一杯后，佩兰这才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在师公面前，吃个零嘴给噎住，太丢脸了。
女孩子羞涩，勉强出言挽回一些颜面，“师公，盘子上的果脯太好吃了，那个，我一时没注意，就哽住了。”
老人不以为意，慈眉善目，哈哈笑道：“你可说对了，童木零嘴，老夫也是很喜欢的。”
说到此，老人姿态轻松，摸着胡须，巧笑道：“想来，还是天羽拜师送来的一篮子童木零嘴啊！哈哈。”
是方天羽买的，佩兰三人听后小脸俱一顿惊呆，童木零嘴价格不低，平日只有过年过节能任性吃一把。
一篮子之多，师公一年也难得几回，大手笔啊。
半响，言潜抱胸，嘴角上扬，表情透着一点顽劣的恶意，直接问道：
“天羽，花费不少吧？”
黑发高束，麻衣外披的女孩方天羽，从席案的画中醒来，抬起头颅，思考片刻，
“师公方才说了，很喜欢，我觉得物超所值。”
老人慈眉舒展，开怀大笑，对方天羽更加亲切，“哈哈，你有心了。”
佩兰面上不显，心底却是记恨不已，夸师公的零嘴好吃，最后白白便宜了方天羽。眼底一丝猩红，
胸中怒骂道：“小人，马屁精。”
佩兰嗓子被噎住，对于心心念念的小仙女，灵均一直关注着，途中没有忽视仙女眼底的猩红，
灵均瞬间了解，他静静地把玩着披肩的柔顺黑发，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孩，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仙女这边。
言潜先是被话语愣住，后对着方天羽，黑眸玩味地眨了一眨，肆意邪妄的男孩，
面目莹光，幽亮的眼中含有三分佩服、七分羡妒，似在说：“成效不错，真有你的。”
方天羽笑脸一呆，脑海一想，花的是挺值的，她说得都是真心实诚话啊。想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方天羽摇了摇头，自己过了半辈子的心智，自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回归桌案的画卷，片刻功夫，男孩灵均似乎看出了一丝端疑，他试探性道：
“卷中只画有两只兽，细看一会儿，似乎缺了什么，如若补好，龙虎生动逼真，甚至在画中就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果不其然，老人目光紧紧跟着灵均，灵均发现的不足与之同感，只是他不知是何处，因此，老人内心升起期待。
加上小伙伴也看来，灵均有些紧张，暗暗鼓气之后，说道：“虎，头上王字，山有一虎，群兽退舍，山林霸王。”
灵均说着心气高涨，手指画中虎道：“师公，您看，此处空白老虎，风景全无，渲染不轻，单调乏味。如若加上一座山，一片树林，……”
佩兰听着小脸兴奋，接口道：“嗯，至于龙，飞龙在天，就在龙的身边缠绕祥瑞白云。”
兴致高昂，氛围火热，言潜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龙，俯视而下；虎仰头而上。一上一下，大地对天空，龙对虎，效果更好。”
老人看着画卷，思考一番，面露喜色，浑浊的眼睛有了亮度，“说得有些道理。”
“准对了！”三个小家伙自信满满，兴高采烈。
申时，整洁干净的书房，淡金色的阳光，夹杂着斑驳的树叶影子，房门口进来一对夫妻，正是老人的大子与大儿媳。
伴随着咳嗽声，面容略白，头戴巾帽，张博览瘦弱的身躯在妻子汐娘的相扶下，缓缓走来。双方一顿问候礼节之后，汐娘看着佩兰他们三个，有些气急道：
“言潜，练武时刻，你们跑到书房打扰师公休息，还把天羽带坏了，
教习师父不罚你们沿街跑五圈，我都要罚你们了！”
言潜年纪大点，性格霸气，为此解释：“每日练武，我们都很勤奋，洗喝吃睡，几乎没剩下多余空闲。
这不，想师公了，来看看，陪陪关心他老人家，况且我们刚刚为师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呢！”
灵均端正的小脸带着讨好，眼球转动间，有了主意，乖张的夸赞起方天羽，给她立了个大帽子，
“汐娘，天羽乖巧懂事、天资聪慧，我们带坏了谁，也不可能是她啊；
而且天羽也解答师公一个问题，得到了一个奖赏。”
汐娘表情凝住，什么难题，还大难题，一副不信的姿态；不过听到方天羽的事后，转向方天羽，疑惑的秀眉，一双魅人的水眸，质问着:
“天羽，什么问题，师公居然给奖赏？”
老人方才嘱咐过，不得随意谈及关于“龙”的事，汐娘不是外人，如若谈起“龙”字，在场的人里，也不是由小辈说出。
孤单立在一旁的方天羽，对面的三个孩童，
灵均眼中戏谑之色：
佩兰冷漠的小脸一副事不关己；
言潜倒是眼中透着一丝担心。
等了会，方天羽以沉稳的语气回道：“十岁左右，正是贪玩爱闹的年纪。小孩子天真烂漫，也不缺幼稚可笑。
汐娘，事是不假，但奖赏给谁，师公还未开口。”言语中带着一丝反击，场中霎时寂静如声，发丝落地声可闻，
灵均气极反笑，与佩兰一起幸灾乐祸的瞧着好戏，夫妻两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空中弥漫一股危险的气息，方天羽有些疑惑，不变应万变，站立不动，心神高度集中。
不一会儿，台席上正襟危坐的老人，只见他面目一凝，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持续漫长，盯着方天羽，厚唇张开，冷声道：
“那些年，村外执行任务，因为自相残杀，兄弟们死的不少，都是白云乡的勇士，
没有死得其所，老夫甚是遗憾，你可知，吾一向最厌恶窝里斗的不合之人。”
知道师公为何发火的原因，方天羽暗淡的脸庞下，神情哑瑟。
老人再接再厉，接着说道：“小小年纪，胆量极大，无所畏惧。”
“天羽不敢。”方天羽对着老人俯身行礼，毕恭毕敬，宠辱有度。
看了方天羽好一会儿，就在大家以为天羽要受重罚之时，老人态度变缓，平和语气说道：“情有可原，你也算是实话实说。天羽，可是等不及奖赏了，师公承诺过，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说说。”
方天羽就等这句话了，展眉一舒：“师公精明，天羽的奖赏自是与罚扫房屋一事相互抵消，给一个自在。
实不相瞒，打扫这活太费时间了，天羽要学习武术，加上医学，平日里时间紧迫，事务繁多，”
话未说完，佩兰气呼呼插嘴道：“事务繁多，比我们又大不了多少，”
老人竖起眉毛，严厉地看向佩兰，鼻腔提醒一声，“嗯？”
佩兰见状，垂下脑袋，轻嗤了一下，声小的无人听到。
老人也没想到方天羽的要求就这，十分惊讶，再次确问：
“你不想要其它的？比如珍贵的武册，上佳的增体兽肉，材质好的良剑，…”
等师公慢慢说完，方天羽仍是摇摇头，
道：“不是目前紧要的，而且天羽自会去筹集，不急于一时，师公好意，天羽心领了。”
“可惜了。”感叹良久，老人大手一挥，消了方天羽的惩罚，同时心中对此有些愧疚，自己刚才有些偏袒。
师公与方天羽的互动，佩兰三个小家伙看得嫉妒又可气，脸上各种思绪涌现，感慨万千。
事情已了，汐娘对方天羽越发赞赏，持手绢捂嘴低笑：“呵呵，天羽这孩子善解人意，机智聪慧，她的话，我信得过。”
方天羽乖顺地回了汐娘一声谢，把在座的张博览父子都看得一阵心软，两人淡笑出声，“呵呵。”
女孩佩兰见氛围变好，仗着老人疼爱，紧接着快道：“师公一人在书房，无聊孤单，有我们在，他可开心了。”
汐娘见此，无奈地笑了笑，“拿师公说事，你们太顽皮了，好，好，
我去厨房为大家准备些点心，你们啊，好好陪师公。”
汐娘走后，张博览清秀的面庞，想起桌上看到的龙虎争斗图画卷，好奇心猛增，问向正位桌案处的老人，
“父亲，方才你们谈的可是那只气势形体、天然之资的奇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