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惧高？
洛衿衿不确定原本世界的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想起梦里听见的动静，怕是难。
至于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努力活下去，她不知道还能怎么选。
总不能比高考还难吧。
呼吸到外面的清凉空气，洛衿衿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感受着体表的温度，她问身旁的小玲，“现在是什么季节？春季还是秋季？”
小玲手上扶着洛衿衿，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声音糯糯地回说，“夫人，今儿是十月十七，快入冬了。”
洛衿衿了然，穿过来要不了多久，就该过年了。
走出水月阁没多远，洛衿衿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抑扬顿挫的，像学校里的广播一样。
她歪头看向小玲问，“那是什么声音？”
小玲头也不抬地回道，“是公子在晨读，公子每日卯时初就会起来读书，卯时三刻用早膳，早膳过后就要去书院了。”
洛衿衿算了算，卯时初，五点多。
她抿了抿唇，感慨古人不易，拉着小玲就往回走，“咱们别去打扰他了，也是不容易。”
两人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顾楠辰的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多穿点？”
声音自身后传来，由远及近，倒是不那么像广播音了，听起来温和许多。
洛衿衿刚要转头打招呼，肩上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有些沉。
她低头眯着眼想看却看不清，又伸手摸了一把，估计是类似披风的外罩。
头顶顾楠辰的声音显得及近，语气里有些埋怨，他道，“小玲你怎么办事的？这会儿寒气重，怎么能将她带出来？”
小玲没作声，洛衿衿却听不下去了。
她转过身仰头对着面前模糊的身影解释道，“不怪她，是我要出来走走的，她没拦住。”
撞上那张有些愠怒的小脸，顾楠辰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此刻两人距离有些近，于是往后退了两步。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你的伤还没养好，况且这么早确实寒凉，你们两个女孩子该注意些。”
见洛衿衿仍仰着头瞪着顾楠辰，小玲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她歉意道，“是奴婢的错，下次不会了。”
洛衿衿瞬间将脑袋转向小玲，语气严肃却娇嫩，“是你的错就认，不是就别往自己身上揽，是他先凶你的，该道歉的是他！”
顾楠辰和小玲同时看向洛衿衿，眼里是同样的不可思议。
眼前这位是洛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倒是没想过她会为一个下人说话。
不过好像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许佩。
好巧不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许佩正躲在月洞后，心里泛起了嘀咕。
洛衿衿好像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蠢丫头了。
而正当许佩谋划着，要怎么将洛衿衿受伤的消息传回洛府时，辰时刚过，洛府的马车就到了。
来人正是洛衿衿的母亲，杨美玉。
杨美玉人如其名，是个美人，只因上了年纪，多了些韵味，显得雍容华贵。
顾母领着杨美玉往洛衿衿的水月阁走，一路上都在向杨氏道歉，说自己没照顾好大小姐云云。
杨氏不作声，径直往前走，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忧色。
水月阁里，洛衿衿瞄着陪自己吃早饭的顾楠辰，好奇地问，“你不是要去书院吗？我这有人照顾，你不用陪我的。”
顾楠辰低头喝着粥，动作斯文，不显做作。
他放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回道，“这两日休假，等你伤势好些了我再去书院。”
洛衿衿其实并不想跟顾楠辰走得太近，毕竟多了一层尴尬的关系，一旦分寸没掌握好，很有可能坑了自己，或是对方。
她摆了摆手推拒道，“不用，真不用，你读书比较重要。”
顾楠辰看着她明显的抗拒，语气也放缓了些，“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洛衿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她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原来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她干笑两声，笑得自己都觉得假，索性板着脸回说，“首先，我失忆了，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可他们都说你是我夫君，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顾楠辰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他又问，“那你可愿意试着接受我？”
这个问题，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了，可之前的洛衿衿别说试着接受，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洛衿衿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屋外就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
“衿衿！丫头？你怎么样啦？”
洛衿衿侧过头朝顾楠辰的身后看去，只瞧见一个婀娜的身影，看不清那人长相。
杨美玉看着女儿头上缠着一圈布，眼里立马涌出了泪。
她快步走到洛衿衿面前，扶着她的肩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顾楠辰在听见杨氏的声音时就已经站起了身，他拱手对杨氏作揖行礼，“岳母晨安。”
杨氏没瞧出什么名堂，转头瞪向顾楠辰质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顾楠辰的一声岳母，也算是提醒了洛衿衿来人的身份。
趁着顾楠辰还没开口，洛衿衿一把按住杨氏的双手解释道，“是我自己爬树，然后不小心摔下来的。”
杨氏听完怔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立马驳斥道，“不可能！你明明惧高，怎么可能自己爬树？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嗯？
洛衿衿转头看向顾楠辰的位置，发现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索性面向杨氏尴尬地笑了笑，反问道，“我怕高吗？”
杨氏气得一拍桌子，怒斥道，“许佩！肯定是许佩干的好事！”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就确定是许佩了？
洛衿衿有些搞不懂现在的情况，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看出洛衿衿同样很困惑，顾楠辰出声解围道，“岳母，衿衿伤到了头，忘了一些事，要不这事儿先缓缓，等她将伤养好了咱们再商议。”
杨氏努力压下胸口的火气，拍了拍洛衿衿的肩安抚道，“丫头别怕，回头母亲一定发卖了那个兔崽子，你可别再心软了！”
洛衿衿悄悄吐出一口气，往后的事可以慢慢解决，只是别立马就拿出什么章程就行。
毕竟她自己还是一头雾水，总不能冤枉了谁。
这古代可不是个平等的社会，有钱有权就能要人命，尤其是对自家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