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寒假前的最后一轮课程是人体素描，时间为一周。
模特一般是由学校统一安排，很辛苦，说加课就得加课。坐着或卧着还好些，如若站着，即使是每40分钟休息一会儿，但一天下来也会累的折腰。模特是美院学生生活里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尤其是雕塑系和油画系。金领白领也好，工人农民也罢，基本上，凡是凭自己劳动来挣钱的人，都是很辛苦的。每个模特每个课时的薪水在20到50块钱不等，漂亮模特会安排的课多，挣的钱也就会多些。当然，模特们也有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学生，下了课就是朋友。我一直认为他们（她们）是美的化身，虽然很少得到或者基本得不到鲜花和掌声。
不过这次我所执教画室里的模特，是由我亲自挑选的。她叫何露，来自南方的一个小城，有着南方姑娘特有的灵秀与精致。初次见她，是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她的眼睛不大，但很亮，而且还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忧郁，我想，或许是这种忧郁吸引了我吧。
上人体课规矩很多，画室全封
闭。画室里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每个学生都在低头准备画前工作，要么削铅笔要么钉画纸，很静。我冲何露点点头，预示她可以开始了，她走到屋子中间，站在早已铺好的一块棉垫上开始脱衣服，学生们仍在忙着手头的事，没有人特别在意她，李菲菲过去扣上画室的门，上课正式开始。
何露身材很好，四肢纤细，胸脯丰满，她摆好姿势，略微卷曲的长发散在肩上，棉垫旁的电暖气温暖的光芒弥漫在她身上，浑身上下透出来自尘世生活的底色，有一种圣洁的雕塑感。看学生们都在投入的绘画，我端着茶杯静静的转一圈之后，也悄悄的撑好画布挤好颜料，跟学生们一起投入到这种洁净的气氛中去。
每到休息时间，我的学生会围绕在我的画架周围或观看或讨论，何露有时也会过来看一下，每次与她对视她总会微微的对我一笑，笑容里依然有掩饰不住的忧郁。
＂关老师，＂李菲菲俏皮的往我嘴里塞了块棒棒糖：＂你是不是准备拿这幅画参加明年的全国美展啊？＂
＂我还没想那么长远那。＂我坐下来：＂不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您要拿这去参展，一准儿能获一大奖。＂学生王浩比我还有信心的样子。
＂就是，拿个奖绝对没问题。＂李菲菲似乎比以前开朗很多，至少会开玩笑了：＂就您这画拿出去，一定能震倒一片！＂
＂呵呵，这么看得起你们老师啊＂听学生给咱戴高帽儿，我这心又飘了飘：＂全国美展还早那，到时再说吧。再说咱这课只一周，你们画素描时间都不准够用，更何况我这油画了。＂
＂哎呀＂李菲菲一撇小嘴：＂你可以请何姐姐专门给你当模特的嘛！何姐姐一定很乐意的。何姐姐，你说是吧？＂
我把目光转向正在听我跟学生聊天的何露身上，只见她稍稍一点头，轻轻的说：＂可以的，我希望你能把这幅画画完。＂
我冲她感激一笑：＂谢谢。＂
何露从这以后每天都会晚一段时间再走，我跟她很少讲话，休息的时候也只是要么我听着音乐喝茶要么她闭上眼睛养神儿。很快到了放假时间，我的画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整，看着未完成的画难免叹息一声。
何露穿好衣服走过来看着我的画：＂年后可以接着画的。＂
＂呵呵，就是不知道年后还有没有感觉了。＂我把画笔一丢：＂再说年后有什么课我还没问过呢。＂
＂没关系，我可以专门给你一个人当模特。＂她淡淡的说：＂只是很希望你能把她画的完整一点。＂
＂再说吧，不过，谢谢你。＂我起身伸个懒腰：＂走吧，放假了，为了感谢你为我延长上班时间，我得请你吃顿饭。＂
＂不用了…＂
＂走吧，甭客气了，太客气我不大习惯。＂
回到家时，小新已经回来了，正在电脑跟前打文件。
＂吃饭了吗？回来还工作。＂我从身后把她抱住。
＂没有呢＂小新揉揉我的头发：＂明天开会要用的，还有一点就好了。＂
＂那我去做饭。＂看她这么忙我有些心疼。
＂恩。＂
我亲一下她的脸，然后走进厨房，冰箱里也没什么菜，准备去超市买些回来。
＂小新，我去买菜了。＂我换上鞋子冲她喊。
＂哦，过马路小心点，不要闯红灯。＂
＂知道了＂。
在超市买好菜，排队准备结账，这晚上逛超市的人还这么多，中国实在有计划生育的必要。突然感觉肩上被人猛烈一击，回头一看，原来是绢子。
＂买菜那？＂看看我手里的菜。
＂是啊＂我揉着肩：＂您就不能轻点儿嘛！得淑女点儿知道吧？要不嫁不出去！＂
＂我靠，我靠…＂绢子张口结舌：＂这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啊！＂
＂你看你看，又来了，咱能不能说点儿跟自个儿长相能相配的话啊？＂
绢子翻翻眼睛：＂得了， 你啥时候到更年期了呢？＂
＂我靠！你有见过这么年轻就到更年期的嘛！＂
＂你靠什么啊，这不你就到了嘛！诶，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一般吧，跟你差不多。＂
＂可别啊，咱可不是差不多，我可还是孤家寡人那。＂
我眯起眼：＂啥意思啊你？＂
＂别怕，别怕。＂绢子一脸诡笑：＂就你那被爱情照耀的通红的脸，还装什么啊！＂接着一脸正色：＂放心吧，我没那么迂腐，只是这条路不大好走，你过河的时候可一定得摸着石头。＂
＂绢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小新好像没张扬过啊，平时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除了老k这个人精儿，别人应该看不出什么来吧？
＂女人的直觉。＂绢子看着我：＂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吧，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幸运能碰到爱你的而且你也爱的人。＂
＂谢谢＂我一阵感动。
＂好了，你这么有礼貌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给绢子说了我跟小新的家庭处境，绢子也忧虑：＂你说你俩在这场猫狗大战中谁输谁赢啊？＂
＂怎么说话呢？猫狗大战？＂
＂靠，你抠什么字眼儿啊，我这不就一比喻嘛！＂
＂您也不能把我们都比喻成畜生啊！＂
＂猫跟狗多可爱的动物啊，怎么能跟驴骡子一样管叫畜生啊！算了，你觉着你们胜算多大啊？＂
＂不知道呢。＂我一低头：＂算不清楚各占几个百分比。＂
＂唉，但愿你们占的百分比大点儿。＂
＂没关系＂我头一昂：＂论成败，英雄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有志气！＂绢子也一脸豪气：＂我支持你们！来！该你付钱了，顺便也帮我把钱给结了，我钱包里的钱好像不大够…＂
等我做好饭，小新还没在电脑前忙活。我叹口气，走到她旁边：＂咱先吃饭成不？＂
＂恩恩，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咱那饭也马上就吃好，吃完再忙不一样嘛！＂
＂好好，马上，等我一会哦。＂
没办法，我走到餐桌前先把饭盖好，省的等会凉了。然后坐沙发上看报纸。
＂呼～终于搞定！＂小新打个哈欠关上电脑。
＂终于完了啊？真不容易，你等会儿，我先把饭菜再热热。＂
小新走把头贴到我的背上：＂好累呢。＂
＂等会儿吃完你就赶紧洗澡睡觉，恩？＂
＂恩，＂
把菜重新放到桌子上，看着小新狼吞虎咽，我一再提醒：＂慢点，慢点。＂
＂你做的菜好像越来越好吃了呢。＂
＂那是因为你饿了，你慢点吃。＂
＂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过了啊。＂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哦，是跟学校的模特一块儿吃的，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叫何露的模特。＂
＂噢，诶，你的画怎样了？＂
＂还早那。＂
＂不行，等会儿吃完饭我得去看看。看看你经常夸的模特长啥样。＂
＂你不是累了吗？＂
＂这会儿又不累了不行啊？＂
抵不住小新的死打烂缠，只能带她来到画室。把灯打开，领她到我画跟前：＂就是这幅。＂
小新看了一会儿，瞄了我一眼：＂关扬，你好像对这模特挺爱惜的啊？＂
＂啊？这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讲啊。我怎么又爱惜了我？＂
＂心虚了啊？＂小新一步步逼近我：＂你看你那笔触…啧啧…怎么就这么温柔啊！＂
＂温柔？您眼有毛病吧？嘿嘿，你不是吃醋了吧？＂
＂切，我从来不喜欢吃酸的。＂
我闻闻她的衣服：＂还说没有？外套上都有酸味儿呢。＂
＂哼。＂小新转身接着看我那张画：＂唉，是个可人儿呢，难怪你整天夸人家。＂
我环住她的腰，咬住她的耳垂：＂我很高兴你吃醋，适当吃点儿对身体有好处，不过吃多了可是会倒牙的哦。＂说完就吻住她的嘴，以防她张口反驳。
＂扬扬？＂
＂恩？＂
＂我做你模特好不好？＂
＂啊？＂
＂啊什么啊？到底好不好啊？＂
＂哦。＂
＂哦你个大头鬼，今晚把我衣服都洗干净，否则别想睡觉！＂
＂不是啊＂我慌忙解释＂我巴不得您当我模特呢，不过总得等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吧？这当下得多冷啊！我怕你感冒。＂
＂哼哼，啥都甭说了，总之洗不完你就甭想睡觉！＂
我地神仙，我的心乏凉乏凉的啊，小新的脏衣服…俩牛仔裤一个外套一身套装外加若干内衣…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给我出这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