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罒▽罒*
小新我家常客,以往每次我回家小新也会跟着来坐坐,她爸以前跟我爸妈是同事,所以两家比较熟悉,大三那年他们家搬到青岛,所以我妈对她就格外关心了一点,再加上小新特讨老人喜欢,每次都能哄的这老两口笑的闭不上嘴,以至于我曾经怀疑我是不是他俩亲生的。
"她去上海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噢,年轻人出去走走好。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好苗子。"老爸端着刚熬好的粥出来:"尝尝你爹亲手做的粥。"
"哈,老爸做的一定好吃啦。"
"等小新从上海回来,把她叫来一块吃顿饭,有阵子没见这丫头了。唉,年轻人啊,都开始飞喽。"
"老妈,别发感叹了啊,对了,小新还说给你买了个坐垫呢,听说特舒服。"
"是吗,你怎么不知道跟人家学学呢?"
"我?妈,我是怕您吃不消啊。"
"你妈吃不消这不还有我呢吗,我替你妈吃!"老爸一拍胸脯,"只要你能学的来,我跟你妈就吃的消!"
唉,这当爹妈的,怎么就这么没个爹妈样儿啊。不过我还真想小新了。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老爸老妈一兴奋就爱回忆往事,什么七年前的豆腐渣八年前的芝麻饼全抖出来回顾回顾,组成一串串的全是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经过高ch结尾的夹叙夹议文,他俩人越老这记忆力越好,这点不能不让人佩服。我在旁边听着,时不时加点儿评论,发表点儿见解,合他俩意了他俩说赞美自己培养了个好儿童,不合他俩意了就说我幼稚,反正横着竖着我就是一儿童了,儿童就儿童吧,在父母跟前不永远都是一小孩吗。
老妈突然话锋一转,直指向我:"你也老大不小了,有男朋友了没?"
唉,每次回家都问这个,我还以为今天能逃此一劫呢。
"没啊,您想要啥样儿的?"
"我能要啥样儿的!是你自个儿要!"
"韦小宝那样儿的您看成不?"
"那不成。"老爸说:"在色情和高官厚禄与混账方面,韦小宝韦无人可敌,虽说也是个人才,但不适合托付终身。"
"你有中意的了吗?"老妈问。
"您就这么急着把我往外卖啊?"
"你这么糟蹋你老妈子吗!我这关心女儿的感情问题怎么就成卖你了。"老妈一下拉长了脸。
我赶紧给她夹点菜:"老妈,您看吧,现在这年代,离婚的比结婚的多,我看了都心寒。
再说现在不都这么说吗,讨老婆或老公,生zi意义大于爱情意义;找情人,爱情意义大于生zi意义,您看,我是要爱情呢还是要婚姻呢?"
"你少给我弄些歪理斜说的,什么生zi爱情结婚离婚的,没结婚的哪儿来的离婚的啊,还是结婚的多,婚姻的大厦有混凝土的玻璃的土坯的还有窝篷的,就看你自己怎么经营了,
哎,那个老k人挺好啊,
我看这小伙子不错啊。"
"妈啊,您杀了我吧啊,我跟他就朋友,压根儿没那男女的感觉。"
"感觉还不是培养出来的嘛,我还知道一个小伙子,人真是没的说,家庭也挺好,他爸是外科主任,他叔叔刚从国外迁居回来,他爷爷你可能认识,就是送过咱一幅字的那个老张,堂堂书法家啊。"
"妈,您是打算让我嫁哪个?是他爸呢还是他叔呢还是他爷爷呢?"
老妈一听又想撂筷子,老爸赶紧圆场:"着急什么啊,年轻人的事儿咱甭ca那么多心,快吃饭吧啊。"
老妈瞪了我一眼:"看你不常回家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嘿嘿,老妈怎么可能跟我这小孩儿计较啊,老妈最伟大了,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
"恩,这话我爱听,以后多给你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买点桃稣回来。"
"一定一定,使劲儿给您多买。"
"对了,我听说你现在跟个日本人打的火热?"老爸有一搭没一搭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跟日本人?"老妈一下把眼瞪的溜儿圆。
"什么我跟日本人啊?你们从哪儿听说的啊这是?"
"听隔壁小刘说的啊,他说他那天看到你跟一日本人有说有笑的吃东西,看上去还挺亲热。"
靠,这个小刘,整天吃饱了撑的闲了没事就八卦。
"这绝对是空穴来风,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们跟日本那边一学校联合办展吗,人家来了总得招呼啊,怎么就成我跟日本人火热了,这小刘那嘴也太碎了吧,一男的整天搞这个!"
"没有的事儿不就成了,你急什么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原则问题,跟哪国人谈恋爱也没关系,就是别跟日本人谈。"老爸说这话时相当有力度。
"就是,你爸说的对"老妈接着话:"哪怕跟非洲黑人恋爱呢,我跟你爸也可以试着接受。"
我这呼吸啊,呼呼呼的只出不进。
"放心吧你们二位,我怎么可能找日本人啊,最起码的沟通都是问题,非洲人就更不可能了,我怕晚上他一咧嘴露出的那大白牙把我吓死,我还想伺候你们二老呢!"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我们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哎,我望着我那亲爱的爸妈,你们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你们发表的意见还少啊?
画展吸引了不少群众的眼睛,一帆风顺昂首阔步的向前进行着。
这个时候的我还是比较轻松的,从画展出来,天色已晚,一轮圆月挂在夜空,好久没见到过月亮了,空气被污染的不像话,能看到这么明亮的月真是难得。如果小新在的话,我们现在应该会坐在阳台看月亮吧…我紧紧外套,准备回家等小新电话。
"关扬!"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郝五。
"诶,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正准备写篇关于这次展览的报道呢,就过来看看,顺便收集点资料,"
"哦,难怪。"
"怎么?准备回家?"
废话,我不回家我回哪儿啊!
"是啊,也没什么事儿了,早点儿回去。"
"嗨,才几点啊,正好你也没事儿,要不咱去酒吧坐坐吧。"
我看看时间,的确还早,就点了点头。
跟郝五一块朝酒吧走,看到有卖奶茶的,郝五就帮我买了一杯。我接过奶茶说"谢谢",这家伙倒还有点眼色,他怎么知道我有点儿渴?我瞟他一眼,看他正在看月亮,就对他说:"郝五,作首诗吧。"
"好。"他倒不谦虚。
在路灯的帮助下,只见他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眼,大吸一口冷空气,用极为抒情的抑扬顿挫的拖着长音儿的不怎么悦耳的音调冲这月亮呼出了他酝酿已久的果实―――
"孕妇的肚皮~~
高高的~
高高的~~
挂在那,深蓝色的天空上~~~!!!"
我刚喝的那口奶茶一下喷出两丈远,赶紧对他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激动了我,经典啊,真是~真是太经典了!"
能不经典吗,我头一次知道原来月亮也可以比喻成孕妇的肚皮,这想象力,一般人能有的了吗!
"嘿嘿,过奖,实在过奖,在外行儿跟前儿班门弄斧了。"
唔,可不咋地,对他这种经典之作,咱还真是外行。
刚到酒吧门口,正碰张婷从里边出来。
"哎,这不是郝五吗?你俩怎么在一块儿啊?"张婷看我和郝五一块儿有点儿惊讶。
"你是…叫张婷!"郝五记性还不错啊。
"哟,难得您还记得我这小人物儿啊,就你们俩来的?"
"路上碰到了,就一块儿来这儿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我问。
"一同事刚从北京过来,我得去接机去,那我先走了,你们进去吧。"
"好。"
张婷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扭头对我说:"关扬,别在酒吧泡太久啊,早点儿回去。"
"知道了,我呆会儿就走,你路上小心点啊。"
"好的,那拜拜。"
我跟郝五各自要了杯酒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闲聊着。离郝五不远正有一女孩在吸烟,看上去挺落寞的,郝五偷着给我指了指人家:"女孩子吸什么烟那,恶习!"
呵,这人!
我问:"吸烟怎么成恶习了?"
"吸烟这不明摆着的吗,糟蹋自己不说还糟蹋环境!"
"那你吸不吸?"
"我啊,我从来不吸烟,为环保做贡献!"郝五还直直脖儿,显得特自豪。
我说:"别人都有那恶习,干嘛你没有啊?这种事,没有也得培养,没有也得有!你看现在男女都抽烟,众人皆醉你独醒,你了不起啊?敢和别人不一样,不想在圈里混了啊?"
郝五被我一阵抢白,那脸上肌肉明显硬了一下,我懒的理他,打算喝完这杯酒就回去等小新电话,也不知道她在上海究竟得呆多久。
郝五见我沉默,就使劲找话说,我也不好老干坐着,就有下没下的跟他扯。聊到关于男女各自的生活问题,郝五感慨:"你看吧,现在你们过的其实比我们高,尤其现在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啊,真是了不起那,你看就刚才那个张婷吧,年纪轻轻就开名车,啧啧,做男人呢却要一步一步地打拼,真是不容易。"
这话让我听了不舒服:"我说你是不是羡慕我们女的了还是怎么着?合着我们女的钱就天上掉的啊?人张婷工作待遇好这有什么办法,诶,郝五,你怎么发这么篇感慨啊?敢情有什么代表性的经历?"
"嗨,我又没专门指着张婷说什么,你急什么啊,我这不就想吗,你看男女平等都提倡这么多年了,男人挣钱再去给女人花,是不是很贱啊!"
"也不是吧"。我说:"那得看那男的自己爱好什么了,如果爱好就是女人,也算物有所值,贱着也乐意。"
"对啊,关扬,你这话说我心坎儿里了,十个男人里有他妈十个半有这种爱好的,这该怎么说呢,对,就叫我贱故我在!"
我看着郝五梳的那跟牛舔的似的头发,一阵阵的反胃。还他妈他贱故他在,有这么说自己的吗,我还真为男同胞们抱不平,天下男人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我要是男的,先把他阉了让他当个阴阳人。
不过总不能表现出来不是,我拍他一下:"唉,你们因贱而存在,那我们女的只能对你们这种这么便宜的价格表示同情了。"
"知音啊!"郝五一下拉过我的手。
我使劲儿把手抽出来:"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拉拉扯扯的,要被你女朋友见了还以为我勾搭你呢。"
"嗨,我不就表示一下激动的心情嘛,再说我女朋友也不可能在这啊。"说着又握上了我的手。
"行啊!郝五!我说你怎么不往我那儿去了!原来是外边儿又有人了!!"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个头160左右韶华已过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气势汹汹的站郝五后面,插着腰浑身乱颤,俩眼直往外冒火,我一怔,这谁啊?
只见郝五一个激灵赶紧放开我的手,脑袋接着来了个360度大转弯儿:"萍萍?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怎么来了?怕我来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
呵,看来这个叫萍萍的是郝五的女朋友吧,说曹ca曹ca就到啊!还真有他的,看这女的怎么也得有40上下吧,脸上的妆化的到是挺精致,穿的也挺名贵,一看就是个阔主儿。郝五跟我年龄也差不到哪儿去啊,这是找女友还是找妈呢?得,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嘛,我一句话也不说,反正也我没什么事儿,权当电影看了。
"不是,萍萍,她,她是我同学。"郝五跟个孙子一样低着头站起来,还不敢挺直腰板。
"鬼都知道现在的同学关系跟哥哥妹妹一样暧昧!"那萍萍显然很气愤:"我早就知道你在外边拈花问柳儿,这次被我逮着了我看你还给我个什么说法!"
"不是,真不是!"郝五都快哭了:"我,她,这,这真是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马上就要同床关系了吧!说什么同学关系?啊?同学关系?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牙猪找母猪!"
"咳!咳!咳!"我听到那个叫萍萍的中年妇女把同学关系说成牙猪找母猪一下被刚喝的酒呛的上不来气儿,妈妈的,竟然还有这比喻,这还真是两口子,一个把月亮比喻成孕妇的肚皮,一个把同学比喻成牙母猪相会,哎,他俩,缘分啊!想着想着越想越有意思,再看郝五那怂包样儿跟平时一贯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不由的乐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还过不过了!"萍萍小姐还在那儿跟训儿子似的训郝五,酒吧的人几乎都成了他俩的观众。
忽然这萍萍向我走来,一扬手"啪"的一声冲我脸上就一巴掌,跟她这动作同步的还有她的声音::"你这小狐狸精!你竟然还敢笑!"
我被她这母老虎般的表情母夜叉般的行为搞的脑袋一阵阵发晕,突然,又听到比拍黄瓜还清脆的"啪"的一声,跟这个声音同步也有另外一个声音:"你丫竟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