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她很温柔强大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讲话?傅七,你来说。”
穿着一身高定的品牌的美妇斜睨着对面的女人,语气不屑,他们傅家的大门还不是如此容易进的。
她在沪城都没见过这般离奇的事情,哪个豪门权贵要娶个无姿色无权势的?养菟丝花倒也不必如此。
温羡凉微微叹气,懒得讲话。
毕竟再讲下去她会气死的。
“我听闻二姐夫想开拓商业版图,手已经伸到京城了。只怕此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傅湛清说完之后冷哼了声。
握着身旁这双并不算多精致的手,很小巧很白,手感很软。
就如同家养的猫爪子那般,但不够锋利。
“你敢,我是你二姐,你居然为了个外人要针对我,真是反了天!”
傅歆韵站了起来,捂着胸口,极其生气的样子。
若不是如今这傅七自己也创立了公司,他一个私生子,傅歆韵是断不会认这样的人为弟弟。
而如今,这个人竟然为了外人跟他们这群最亲的人作对。
这叫她如何不气。
满厅的人都围观着,没有出来说一句话,极为安静,都在看着她冷声训斥。
偶尔那几个小孩子还在闹着,下跳棋的氛围颇为欢快,与这一室的宁静有些格格不入。
年轻的小辈都看着,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二姑说话。
实在是二姑这个人这几年性子是越来越古怪,逮着人就骂,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宛姐,二姑该不会还想着塞她沪城那边的人过来吧。”
傅遇白靠在宛姐的边上,悄声嘀咕了句。
这是二姑一直以来的打算。
说是为了两家联姻,亲上加亲,帮助傅家在沪城拓展业务,目的是为了两家都控制这两城的经济。
野心不小,但是人家都走向国际,还有必要将目光拘泥于沪城嘛?傅遇白是不清楚的。
“年轻的二姑是多泼辣的人物,家里能治她的除了大伯大伯,四叔以及小叔,就没人了。”
傅宛君是不会掺和这种事情的,顶多就是把这些记在心里,回去讲给老妈听,谁让当年她妈妈进门的时候二姑要掺和一脚。
仗着自己是爷爷当年最宠爱的女儿,就在那里娇气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等她嫁了人,去了沪城,年年家宴都要回来闹得鸡犬不宁。
“我父亲母亲他们才懒得出来呢,小叔早就告诉他们了,他们不愿意出来迎接,这不是摆明了给个下马威嘛?至于四叔,他天天那么忙,连孩子都是放我家养着的,他就更不可能了。”
傅遇白能看得明白。
而且他昨天夜里就听到爸妈在那里议论,还派人去温家调查。
就这么说吧,在他爸妈的眼里,这温家的这个女儿就如同落难的山鸡一般。
温家老大收养的那个女儿都入不了傅家的门,这温家的孤女就更进不了傅家的门。
豪门权贵之所以是豪门权贵,就是因为阶层在,低阶层上不去,高阶层下不来。
“我倒是觉得她很温柔强大。”
傅宛君看着那正端坐着,姿态大方,毫不胆怯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青色的旗袍,恬淡端庄,虽然没有豪门小姐的淑女气息,但是光是在那里坐着就已经是温柔勇敢。
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了。
因为她们见过,那年奥运会,她在法国特地飞去东京看了奥运会,那时候跟着一群留学生,不大熟悉路。
最后到住所的时候,还向人问了路。
当时的这个女人正是跟着华国的运动员一起,不怯懦。
傅宛君站着,示意不远处的仆人将茶水端过来,倒了一杯。
一半的茶水,未满。
她端着茶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敬了上去,“婶婶,请喝茶,我是宛君,您叫我宛宛就行。”
这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小婶婶的身份。
温羡凉接过茶,淡然浅笑。
她认出了这人,前几年见过的。
其他的旁系见状,也跟着上前去给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傅遇白无奈地摇头,也上去介绍了,“我是傅遇白,小婶婶好,您见过我的。”
最终的局面就演变成了众人主动介绍身份,而非是带着一个个认人。
傅歆韵看到这种情况,面上不悦,捂着胸口坐下了。
在四楼的傅家大爷与大夫人听人汇报着楼下的情形。
“还是花瓶一个,没啥本事,全靠老七给她撑腰。”
“倒也不是,能让宛宛承认身份的人,很少见。她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你别一下子全盘否定。”
“傅家的门从来都没那么好进。”
“可她已经进来了,还在那里喝上了茶,有女主人的仪态,这就够了。”
“走吧,我们也该下去了。”
两人没有再接着吵了,虽然各执己见,但还是得亲自下去见见弟妹。
厅中的氛围尚可,都是各聊各的。
温羡凉直挺着腰,觉得有些累,不舒服地动了动。
她又将目光看向一边正在下不知名的棋子的小孩子,那种棋她认不出来,没有见过,看着可能是国际上的某类棋。
这就是出生在罗马的小孩子,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爸爸妈妈都还在,家庭生活幸福美满。
后来发生车祸。
一切都变了。
“可是不舒服,要早点回去嘛?”傅湛清侧耳问了句,靠得很近,他可以看见女人泛红的耳根,可能是过敏了。
又或者是太冷了。
京城的春天一向是这种,春天极短,有时候很冷。
有时候前一天还是毛呢大衣第二天就是毛衣外套,住不惯的人很难适应气候。
温羡凉摇了摇头,没多大事。
没有看向小孩子下棋的方向,她注意到了楼梯处的脚步声,迅速站了起来。
走过来的两个人正是傅家家主与大夫人。
看着就极其威严,面色不善,眉锋凌厉,步履从容不迫。
他们坐在了沙发对面,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对面站着的女人,而是开口问了句,“老七,你公司还缺助理不,让遇白这孩子跟着你学学,前些天他投资又失败了。虽然是些小数目,但是也没有哪个豪门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祖上百年的基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分一半的。”
这话是傅家大爷说的。
一边说还指着自己儿子的方向,让他过来站着。
傅遇白没忍住想翻白眼,被老妈敲了脑袋。
这句话的重点哪是他呀?分明就是后半句,在暗示小叔娶进来的女人是个单纯图财产图基业的。
他早就在傅氏集团里入职,即使投资失败也是前几天的事情,此时提起他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