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冤家路窄的可怜
庄恒头发像过电一样立了起来，一声惨叫卡在嗓子里，人瞬间就窜了出去！
那个白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太太，此刻像蛇一样昂起了头，仔细分辨庄恒的方向，接着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迅速朝他爬了过来！
庄恒转身就跑，两三步逃到了窗前，旁边正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轮椅冲老太太撞了过去!
老太太躲闪不及，被轮椅撞飞，那轮椅也几乎翻倒在地，好在那女人及时稳住了车身。
她稳稳的坐在轮椅上，转头看向庄恒，目光不悦：“没有道德！”
庄恒没时间解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太太明显被激怒了，嘶吼一声扑向庄恒，庄恒下意识向门口跑过去！
刚到门口，头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六号玩家死亡。】
庄恒怀疑此刻或许所有的玩家都在被攻击，门紧锁着，他如果想要活，那就只有解决了面前这个怪物！
可这老太太的速度太快了，庄恒根本没有思考的机会，几乎是眨眼间，他就被逼到了墙角，老太太伸出那只干枯的手，猛的抓住庄恒的脚踝，尖利的指甲刺进了皮肉里！
手边正好是老太太的床头柜，庄恒抄起上面的保温壶冲老太太的脑袋砸了下去！
血顺着灰白的发丝落下来，陷入皮肤的褶皱中，老太太敏捷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她缓慢的抬起头，冲庄恒怒吼一声，一跃而起扑向庄恒！
一瓶子没砸死对方，庄恒知道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他正准备放弃抵抗，一个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下来，正拍在他的脑袋上。
接着，一个黑影从上方一跃而下！
从长宽高几乎一致的身材上来分辨，庄恒觉得像是踹了他一脚的那个警察叔叔。
胖子死死的压住了老太太，脚下一勾，旁边的床头柜就移到了附近，他冲庄恒使了个眼色：“上去！”
庄恒二话没说的跳了上去，钻进头顶的通风管道，回身去拉那胖子。
那人快速跟上，但脚腕还是被老太太抓住，几下挣扎不过，他果断抬起另外一条腿，一脚踹在了老太太的头上，伴随着一声惨叫，老太太摔了下去！
庄恒脑海里只有“逃命”两个字，见那胖子上来了，就立刻往管道深处爬去，但很快被身后的胖子抓住了裤脚：“歇会儿！”
庄恒停了下来，缩在管道里，喘着粗气。
管道里没有光亮，只能隐隐看到对方一个轮廓。
那人点了只烟，点点萤火在黑暗中异常醒目：“第八分局警探，我叫徐达，你叫什么？”
苍了个天。
庄恒苦笑一声，小心回答：“我爸说如果有警察问名字，那就证明我惹上麻烦了。”
“还不够麻烦吗？”徐达哼了一声：“老子抓个贼把自己抓这个鬼地方来了！还搞什么直播！这回局里，不得让那群孙子笑话死！”
徐达还想继续吐槽，可通风口下面那个老太太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下一下的猛砸墙面。
“还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庄恒心里总是不踏实，决定继续向前，徐达把手里的烟年灭，跟了上来。
管道连接每一个房间的通风口，下一个房间里，地上倒着一个女孩儿，血正从她的眼睛和鼻子里流出来。
庄恒不敢多看，继续向前挪动：“这游戏一共多少个玩家？”
“九个。”徐达小声回答，再往前的房间里正在激战，各种怪异的嘶吼声让他心神不宁：“叫什么来着？《明日世界》？你听说过这个游戏吗？”
管道似乎没有尽头，庄恒累的手腕一直发抖，他停下来略做休息：“外面都是这个游戏的广告，说什么‘以往都是玩家选择游戏，现在轮到游戏来选择玩家了’。”
“等老子出去的！”徐达哼了一声：“给他一锅……”
徐达的声音戛然而止，庄恒看过去，见他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他迅速回头，发现在管道的不远出，放着一只布娃娃。
几秒钟之后，一只小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将布娃娃抓了回去！
“嘻嘻”
小女孩儿的笑声传来，阴森怪异，似乎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庄恒房间那个老太太的脸，出现在了管道的另外一侧！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但好在脚下的房间安静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徐达一脚踹开了管道挡板，庄恒顺势一跃而下！
这种事儿对庄恒来说驾轻就熟，一想到有直播，庄恒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落地！
但刚站直身体，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匕首。
“别动。”
声音很低，匕首很凉，好在庄恒很听话。
眼看着老太太就扑过来了，徐达敏捷的跳下管道，回手把挡板按了回去：“你去把柜子挪过来！顶住这个管道口！”
“真希望我能帮上你的忙。”这不是风凉话，庄恒此刻只有眼珠子敢动一动。
“嘭！”
一声巨响，管道口的挡板被砸，眼看就要被撞开，徐达只能跳上桌子，用手死死的按住板子，嘶吼声从挡板缝隙中传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老太太满脸的血污和黑漆漆眼眶！
那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嘶吼声一阵阵的传来，徐达眼看就支撑不住了，可就在这时，庄恒脖子上的匕首移开，身后那个人快速将柜子推了过去！
那柜子很高，正好可以抵在通风管道口！
徐达看到柜子移动，瞅准时机，一步跳了出去，管道口被撞开，老太太探出头来，分辨徐达的方向。
但柜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撞了过去，血光四溅，老太太的头被撞飞出去，咕噜噜滚到了庄恒的脚边。
血喷了徐达一身，他骂了一句，抬起头，通风管道里的情况已经看不见了，但是能看到血顺着柜子往下流。
推柜子的那个人，面色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反手握着匕首，回头寻找庄恒的身影。
庄恒早就先一步，躲在了徐达的身后。
“救命！”庄恒拉着徐达的衣服，把他当成肉盾：“他要杀我！”
徐达累的要死，认出对方也是玩家，连忙摆摆手，倒上一口气来：“都是玩家，咱们和平三分钟！”
游戏没有规定只有一个赢家，玩家和玩家之间不一定非要厮杀。
那人停住了脚步，他反手握着刀，目光在徐达和庄恒脸上扫过：“徐警官可以问问他的名字。”
“然后决定，要不要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