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大了就行了
这边左奕铭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似乎在三年前…那时自己刚上大一,九中就出了个连考几次全市第一的学霸,在那段时间里,霸占了江城所有学校的话题中心。
那人的名字,貌似就叫宁琛。
左奕铭若有所思的倒了杯水,把手机还给林夕,“难道我昨天说的话管用了,不再佛了?”
林夕生无可恋的耸耸肩,“是啊,我粗略算了一下,扣除你的工资和租金,我大概要亏八千多,赔不起。”
左奕铭轻笑不语。
林夕边清理桌面边笑,“行了,别嘲笑我了,请努力工作,不然下个月就又得去面试了。”
“是得努力工作。”
不然,哪还能遇见这么好说话的老板。
许子默来得很快,一进门就打量起这个不到八十平米的小地方。
轻缓的音乐,白加蓝的地中海风格,还有一些小设计和摆件能看出老板阳光积极的心态,虽然比不上专业设计的甜品店,却很能让人整个身心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林夕在后台没注意到,问话的是左奕铭,“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我们老板做的甜品很不错的,可以试试。”
许子默看了左奕铭足足十秒钟才开口,“老板人呢?我找她。”
闻言,左奕铭停下折甜品盒的动作,看了一眼许子默,回头朝后台喊了一句,“林姐,有人找。”
林夕出来看到的就是:许子默坐在卡座上,瞪着给他倒了一杯水离开的左奕铭背影,那看仇人似的眼神让人很是莫名其妙。
她把主打款蓝莓慕斯蛋糕放在许子默面前,坐在了对面,“请吧。”
许子默收回视线,端详了一会蛋糕,才拿起了一旁的勺子,“卖相挺好,就是不知道跟我哥加了毒的比怎么样。”
这人嘴怎么这么欠?
林夕无语,“你哥怎么没毒死你。”
许子默哈哈大笑,“他倒想,可惜我不上当了。”
感情你还挺聪明?!
说着,许子默挖了一勺蛋糕喂进嘴里仔细品味,蛋糕入口香醇,口感细腻厚实,还算不错。
许子默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姐,再给我两份呗,我给那两货带回去。”
左奕铭看了一眼许子默,没作声。
察觉到左奕铭的目光,许子默若有所思的回看了一眼,拿出手机编辑了条信息。
【再不回来,老婆要被抢走了。】
林夕回后台把打包好的蛋糕拿了出来,“准备好了。”
左奕铭看了眼已经远去的背影,跟在林夕身后打起了下手,“刚那是你弟?”
不然怎么钱都不收!
林夕语气有些无奈,“如果比我小的都是我弟的话,那我拥有的弟弟队伍可太庞大了。”
&34;他好像不喜欢我。”
林夕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左奕铭,若有所思道:“大概因为他喜欢的是女人?”
“开个玩笑。”林夕噗嗤笑出声,“不用管他,他还小。”
是啊,他还小,池煦也小,所以,不用管,长大了就行了。
滴……您有新的订单。
手机系统声响起,两人愣住又相视一笑。
订单是十份蛋糕和十份糖度不一的咖啡。
林夕拍了拍左奕铭的肩膀,“加油吧!少年。”
等着打包之际,她猛的想起有哪里不对劲,拿起手机再次看向订单信息。
那个地址,是她工作了三年多无比熟悉的地址,是她以前的公司。
林夕在拨号界面照着订单把电话输入进去,输到一半已经显示出了那号码的主人:金姐。
金姐就是金澜,林夕还在公司时就比较照顾她,帮了她不少。
十点多钟正值忙碌时候,不便打扰,她给金澜发了个信息。
“金姐,谢谢你们支持和捧场,今天的蛋糕和咖啡我请了。”
左奕铭不是故意要看她发信息的,但这老板就在旁边摆弄手机,让人轻易的就把信息看了个全。
暗自感叹:得,谢这个谢那个的,再来几个熟人,这个月别说亏八千了,一万都可能不在话下。
但他也没有多话,毕竟自己管不着,而且有这么多人拉着她走在阳光下,太值了。
这一天,不是什么节假日,不是什么生日纪念日,连周未都不是。
但生意似乎就从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慢慢的好了起来。
一个月下来,原本估算的八千,意外的只亏了六千多,但林夕还是很高兴,毕竟比预计的少了那么一点。
给左奕铭发了工资,又掏了存余请他吃了顿火锅。
“感谢你陪着我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店满月,干杯。”
林夕的酒量她自己知道,所谓的干杯不过是一杯冰镇西瓜汁。
左奕铭配合的碰了碰被子,“那我就感谢我的第一份工资顺利成功到手,干杯。”
你这么说话,林夕又想揍人了,“你可以考虑跟许子默做为朋友。”
都是欠打的类型。
左奕铭挥挥手,“可别,那个人可比我傲多了,我们做不来朋友的。”
别说左奕铭只见过许子默一次,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傲,自己好歹也见过他几次,要说没看出来,那她要不是瞎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许子默身上有的不只是傲,还有那浑然天成的优越感,让林夕根本无法忽视,玩在一起的那个叫祁延的更是出人意料之遥不可及。
身份使然,林夕并不想跟这种家庭背景不太一般的人接触太深。
所以,除了有时候跟许子恒讨教一下甜品的创作外,林夕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今天是个挺重视的日子,也是为了庆祝她开店刚满一个月的时间,这天,她奖励自己吃了一顿火锅。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霓虹交错的马路上,冬风瑟瑟的吹,吹了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很是漂亮。
林夕等着绿灯不知怎么的想起某天,有个小男生拉着她手,在斑马线上说着欠揍话的情景。
她黯然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啊,还是过得太孤独了,连曾经不待见的人,都能不自觉的拉出来回忆。
路灯亮起,穿过马路,光临便利店,踩进小区,跨进电梯,开门进屋。屋里很黑,也很安静,她没开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拉开了啤酒的拉扣。
依旧是苦涩的味道,如同那原味咖啡一样,苦涩得让人越发的麻木。
易罐快要见底,林夕捏了捏微醺的额头,直觉的下一秒就会躺在沙发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