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戒尺
山路蜿蜒一路可见绿林繁茂,幻紫色兰博svj引擎轰鸣行驶的速度快如闪电,车尾紧跟着辆黑色奥迪。
冉玉娇手把着方向盘,潋滟的双眸闪着簇灼灼火焰,周渡用股份威胁她,真是好样的。
她拨出电话:“查一下,这两年都是谁在一点点抛股。”
二十的股从她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溜走绝不可能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事,所以周渡是从什么时候谋划的?
算计她?
朱唇微勾,她瞥了眼后视镜,低调的黑色奥迪紧紧跟在她屁股后面,前方是个山路弯道,脚下踩足油门一个漂亮的弯道漂移直接甩开了奥迪。
她冉玉娇就没有吃窝囊亏的习惯。
奥迪车内周渡看见冉玉娇这不要命的开法心脏都为之一颤,他抿唇要拨打冉玉娇的电话却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周渡剑眉紧蹙,烦躁地跟前面司机说道:“跟上啊。”
窗外景色秀丽可他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冉玉娇那张冷漠的俏脸,在一起十年他知道冉玉娇这回是恨上他了。
想到这,周渡心底更加郁躁,设计收林氏的股是他的无奈之举,这两年娇娇如果不这么闹这么作他也不会这么干,毕竟林氏钢铁是她外婆的心血。
再说,只要娇娇不再吵着离婚,这股份不还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吗,他的就是娇娇的有什么区别?
周家原本是住在分配的大院独栋小洋楼,这几年周老爷子身体不好受不得吵闹才在郊外置办了个园林别墅。
冉玉娇将车子停在车位,将副驾的白色康康拿起斜挎在身上,娇艳的眉眼笼了层霜不耐地看着手表。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周渡的车也跟着到了地方,他西装革履的从车上下来,不过手还捂着肋下的位置,见冉玉娇等在这赶紧快步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冉玉娇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我嫌恶心。”
周渡低眉软语:“娇娇,回家了我们总得装装样子吧?”
冉玉娇闻言轻啧出声:“啧。”
她没说什么也没让周渡碰她,转身就往宅子里走,今天周父周母会叫她们回来估计也是因为知道了那个新闻。
以往周渡的花边从没露过面,所以长辈概不知情。
而圈里同龄的小辈多少私底下都会玩些花的东西,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捅到长辈面前。
但这次周渡的事影响太大了。
在周家当差二十多年的保姆王妈见到周渡跟冉玉娇两人,满目担忧地赶紧上前提醒:
“少爷,周先生这回是真生气了,还说要请家法,一会你也别太硬有什么错就赶紧认,少夫人,您也替少爷求求情。”
冉玉娇没搭腔,自顾自往客厅走,王妈察觉到她不高兴诧异看向周渡:
“少夫人这是?”
周渡安抚地拍了拍王妈的肩:“没事王妈,闹了点小别扭,对了爷爷今天在家吗?”
“老爷子说今天身体舒服不少,出门访友了不在家。”
周渡挑眉:“昂,王妈,今晚我们留下来吃饭,晚上做点娇娇爱吃的菜。”
王妈应承道:“诶,好,我现在去准备准备。”
别墅的装修是典型的中式风格不过地毯铺的却是中东产出的真丝地毯,红木的桌子上净是些西洋摆件,俏皮的奥斯汀月季充斥着各个角落。
周父黑沉着张脸端坐在沙发上,姿态跟他这人的性子一样板直,而周母则是满脸愁容眼泪汪汪坐在周父旁边。
冉玉娇刚踏进客厅就见着方正的红木桌上摆着周家家传的白玉戒尺,戒尺身上还刻有“玉洁松贞”四个字。
见着冉玉娇,周父冷硬的视线软了些,周母看了眼周父赶紧起身迎她:
“娇娇。”
冉玉娇扶住周母的小臂:“爸,妈。”
周父唇角勉强撑起抹笑:“娇娇,你先跟你妈妈进去聊聊,我跟周渡在这谈谈事。”
周母反握住冉玉娇的手:“我这些天心里有些发瓤家里冷清也没个人陪我说说话,娇娇我们母女俩进去聊聊天喝喝茶。”
周渡后脚跟上,目光瞥见戒尺面色一凝:“爸妈,着急叫我们”
茶杯迎面砸来打断他的话,周渡下意识闪躲茶杯擦着他的额头碎了满地,残余的滚烫茶水洒在他太阳穴旁带起片红。
周父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滚过来跪下!”
周母没看周渡,只是伸手拍了拍冉玉娇的手背:“我们进去吧。”
冉玉娇点头扶着周母往后花园走,汉白玉石做的廊道围着道池塘,池塘内几尾锦鲤养的肥润,鳞上泛着金光。
周父的嗓门出了名的大,两人都走到这了还能隐约听见他训斥周渡的声音。
周母拢了拢身上的真丝坎肩:“娇娇,周渡做的混账事我跟你爸都知道了,你一向懂事知礼,这两年委屈你帮他瞒着我们。”
冉玉娇敛眉:“妈。”
周母站定身子,眼眶盈着泪珠:“娇娇,是我们周家对不住冉老爷子的嘱托也对不住你,妈妈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嗓音哽咽停了会又继续道:“你要是想离婚我跟你爸都不会拦着也不会劝你,只是能不能再等等,你爷爷他身体上个月才查出来病情恶化。”
“老人家受不得刺激。”
冉玉娇拿起旁边的鱼食捏了些许撒向池塘:“妈,您这跟劝我没什么区别。”
她垂眸看着底下簇集在一块争食的鱼群,周母嘴唇翕动几番欲言又止。
沉默须臾,她用手指擦了擦眼泪无奈叹气:
“是我多话了,娇娇,你们小辈的事我们不插手。”
“不论以后结果如何,我跟爸爸都希望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冉玉娇叹了口郁结浊气:“谢谢您能理解。”
周家父母对她一向不错,但婚姻感情这事不止是父母不错就可以什么都无所谓。
客厅内,周父握着戒尺在周渡身上狠狠抽了数下,周渡跪在地面双手撑地,牙龈都被咬出了血。
周父早年在部队服役手上有些力道,这会用了劲直接给他后背抽出了淡淡血印。
周父叉腰指着他鼻子怒骂:“我从小教你的那些道理你都吃进狗肚子里去了!出轨玩小明星,你怎么有脸做的出来!”
越说越气,他又朝周渡后背抽了下:
“你让我们周家怎么面对已故的冉老爷子?!你个不争气的玩意!”
“你要实在喜欢那小明星你别拖着娇娇,明天!明天就给我去把婚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渡猛地抬头:“我不离婚!我爱娇娇!我不离婚!”
周父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手中戒尺差点打上他的脸:
“你爱个屁,你个玩蛋玩意!”
周渡:“我是你儿子!哪有当爹的让儿子去离婚的?!”
周父朝着他心窝就是一脚:“我没你这种丢人的儿子!谁有理我站谁那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苍老孱弱的嗓音在前面响起,周父见到来人气场怂了下去:
“爹,靳伯。”
周渡捂着胸口站起身,发现靳渊推着周老爷子的轮椅站在庭院内,而靳老爷子就站在旁边。
靳渊扫了眼周渡,缓缓开口:
“周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