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隐入荒原

    “阿峰！”

    我在沙土地上狂奔着，前方一个高个汉子准备对我阻拦。

    “传过来！”

    听见他回应的声音，见状我将羊皮布料缝制而成的皮球往他的那个方向踢去。

    “接着！”（西城语翻译）

    烈阳高照，一股烟尘被球卷起，皮球飞速在沙石小土路上滚动着，直至他的脚边。

    他接过球，脚步轻盈，快速带过一人，我继续向前跑着，眼下即是最好的射门位置。

    “腩风！”

    他找好角度将球踢过，此时对方的守门员和两个后卫也迎接了上来。

    我带过球起身一个小跳，躲过了一名汉子的滑铲。

    “好机会。”

    守门员的左手边有着一个很明显的漏洞。

    力量汇聚在脚尖上，我以爆发式的加速度将皮球向门踢去。

    “球进了！”

    皮球飞卷沙石，化作一个精美的弧度，优雅略过了对面的守门员，弹射到了那张麻绳编织的网上。

    “哈哈哈哈，去喝一顿。”（西城语）

    我用衣服擦去头上的汗，对着众人说。

    “你还真是死酒鬼。”（西城语）

    他们欢笑着，手中方才饱满的矿泉水瓶一下变得干瘪。

    西城市的太阳慢慢落去，这片被炽烤了一天的土地总算可以稍微给自己降降温，我们从山上的沙石地足球场走了下来，下方的一片小空地便停放着我的交通工具。

    “晚上八点钟，老地方。”（西城语翻译）

    “可以啦可以啦。”（西城语翻译）

    他们笑着说，拿着皮球蹦哒地走下了山。

    我拿毛巾把身上的汗简单擦拭过一遍，便开着我的二手破烂机车开往家的方向。

    他们的家在前面的小镇子上，走路很近，而我住在一个更靠近西南部的地方。

    启动这老引擎，爆裂的尾气声响从发动机缸传来，虽然这车是拉胯了点，但，嗯…能开就行。

    我顺着山路下去，转进了两边皆是高高土坡的小道。

    在我来到这这座城市的小镇子生活之后，这条回家的路已经不知道开了多少次。

    路面还未修平，一道漫长又蜿蜒的崎岖。

    我单手抓起方向把手，从车头的小架子拿出半包烟来，用嘴巴将一根含起。

    “三块五，实惠到家。”

    砂轮摩擦出花火，油芯亮起。

    “嘶—呼～”

    烟雾从口中呼出，飘在这段坑坑洼洼的曲折道路上。

    一股风带着尘从前方飘来，我微微闭上眼睛，留出了一点间隙，是从前方沙石山谷那边飘来的。

    穿过山谷，便到了一处广阔的平原，两旁长着一些稀稀疏疏的灌木植物，原野很广阔，几只不知名的大鸟飞向天空，这儿的空气很清新，但却很干燥。

    “到家咯。”

    我将车子停靠在门口边，这附近邻居有点少，方圆数里，说白了就我一户人家，嗯…谁叫它便宜呢。

    我下过车子，打开了这户小屋的大门，里面堆着很多的东西，有点杂乱无章。

    脱去满是汗液的衣服，我走进了浴室房。

    “他妈的又没水…”

    我光着膀子，走到屋子外头去。我的身体变得有点点消瘦，长期晒着这边的太阳，皮肤已经变成了古铜色，胸肌和腹部的肌肉更加明显了，手臂的血管青筋爆起，在低体脂率的身体上显得十分细致，稍微动一下，便能有肌肉的拉丝。

    “够用了。”

    我将水勺放到一旁，提着一大桶水走到了屋子前。

    架起梯子，我一只手提着水桶，一只手稳定着梯子缓步爬上去。

    “哗～”

    水箱被填满了三分之二，我盖上盖子。

    “～～～～～～～”（口哨声）

    刚加热好的泉水沐浴我的全身，把汗和疲惫冲洗干净。

    “该剃胡子了…”

    洗手池灯光昏黄，我看着面前缺一块角的镜子，上面的渍痕并着我沧桑的脸展示了出来。

    我摸着那浓密的胡子，弯下身子，把脸用清水洗净，在手动剃刀的几下比划中，顽固的浓密胡须沾在湿润的池子中。

    我穿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在两年前在镇子上买的，上面印刷着一些简易的logo。

    “还算是主流。”

    引擎声回响在原野上，天已经渐渐有点稍许暗了下来。

    打开坏掉一只的车灯，我朝着小镇子的方向开去。

    荒原总是在太阳上山时传来一阵鸟叫，响彻整个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