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遭人围堵
天后那边听到白奕有前去玄天院,也是松了一口气,就生怕这孩子不喜欢。
可这也侧面证明这孩子心里一直想去的不是。
哎,她真是疏忽了。
而且以仙族为东家的五百年一回的六界大会快到了,那时候六界有身份、叫得上名号的都会来。
这其中便有洛河族亲。
“洛河族那边唉,让庆儿躲躲吧。”
见主子一脸愁容,站于一旁的掌事宫娥道:“天后娘娘,这参加不了这六界大会于白小主来说也是好事不是,今年妖族那边必定也会提及切磋比武之事,刀剑无眼的不去也好。”
“这何等的热闹,庆儿却是年年去不得,本宫是觉得愧对那孩子。”天后叹息一声:“要不是陛下那边压着……”
掌事宫娥脸色紧张,连忙出声:“娘娘这可说不得啊。”
天后止了话,神色也是复杂,靠在那座椅上,似乎是在忆起什么往事,摇了摇头:“终究是天家愧对庆儿”
“娘娘,当初花净神女想……抛弃白小主的时候,是您将其带在身边养大成人,更何况白小主是半妖,您如此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天后苦笑一声,摇头道:“翠峦啊,本宫但凡明面上多疼爱庆儿一分,天宫总有人不舒服,所以,忽冷忽热便是最好的方式,容庆儿活在天宫,册封小主子已经是本宫能为庆儿争取到的最大好处。”
“原本想着,若是嫁于玉景,本宫也能明目张胆护着了,只可惜两孩子无意,上次没知会便向陛下提了,造了这么个乌龙,陛下那边脸面也不太好看,原本想着能为庆儿再做些是什么,唉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她阿母阿父该得多心疼……”
“娘娘……”
“罢了罢了,莫说这些伤心事了。翠峦啊,本宫前些日子叫玉景去收集一下好玩的小玩意儿,就放置在梳妆柜台那边,你带去给庆儿,热闹看不了,就当给那孩子补点慰藉吧。”
“是,奴婢这就去。”
往年这蟠桃宴会一过,便是那六界大会。
这也算是六界大会的“开门喜”。
凤族小帝姬本来与其他效忠仙族的种族一样,也是要先回各自的地盘,慢慢等六界大会再到来的时候,毕竟天宫,也是一个有限的地方。
往常,以凤族的关系在这天宫待个数月也无人说些什么,更何况凤族的小帝姬还是玄天院的学生。
此时凤族的小帝姬正与那几位天宫的郡主堵在云台天入口。
那一身奢贵的翎羽衣裳,眉眼怒气汹汹地抱着臂膀,就杵在那,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头顶在冒火。
她也是没想到这白奕居然也入了玄天院,不用想那废物绝对是走后门,可耻。
几乎可以说,如果是走后门在玄天院绝对是被群人唾骂的存在,而白奕能进玄天院可想而知,那身后绝对是天后的帮衬。
她不知道的是,天后是有意帮白奕走后门,也想好了该有的结果,但是流程还是本本分分让白奕去走,这已经是天后能帮上忙的最大限度,本来都想好入不了玄天院了,可谁知道是无月禅点名通过,有时候这“缘分”来了真是挡都挡不掉。
随着无月禅长姐前来补上功课的无月惜,才打了个哈欠,那困意满满的小模样,看到前来那么多人聚着,一下子来了兴趣。
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方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阿姐,脚下一溜便凑了过去。
“小帝姬,你们这是在等谁?”
这突然冒出个人,可把正怒气冲冲的小帝姬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见来人是无恙神尊的次女,早就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凤族的小帝姬翻了个白眼:“无月惜,你不去跟在你那位上仙姐姐的影子后面,来本帝姬这做甚。”
论身份,她们可是旗鼓相当,小帝姬凭什么,也必要去端着要给这人好脸色。
可那几位天宫的郡主倒是变了脸色。
特别是其中一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太起眼的少女,她似水的面容下,斜睨那小帝姬,眼神几乎是看一个无脑的猪队友。
这话要是传到那无月禅耳朵里,她们绝对不好过。
哪知那小姑娘看起来就像是小帝姬夸她般,还嬉皮笑脸道:“看你们聚一块好玩啊,不过你们是在等谁呀?这武练课程快开始了吧,再等下去可会迟到的哟。”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帝姬睨了她一眼,哼一声,看向前方目光发狠:“自然是在等那个叫白奕的废物,让她见识见识就她这废物还能来上武练课?看是如何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丑态。”
无月惜左手扶着右手,撑着下巴,思考后说道:“那这白小主有些惨哟,司空哥哥要跟她打架,你们也要看她被打,笑话她,嗯是挺惨的,不过!可以加我一个嘛!这种好玩的事我也要凑凑热闹!”
“”盯着那“自告奋勇”似的举起的手臂,小帝姬把她的话消化了好久,也只能勉强用这白奕之前对无月禅施展夺舍禁术,这无月惜是替姐报仇的心态来解释:“行、行吧。”
只是那个报仇的笑容单纯到怪瘆人的。
许是昨日去了,天后放心,便叫人撤了宫娥,免得招庆儿不喜。
昨日去是个意外,更何况还是“旧人”的课。
白奕正为宫娥不在松了口气,下一刻,一个人就从梧桐树里跳了出来。
“来来,小丫头,吃了早饭再去玄天院。”
就这样,还没来得及说话抗拒的白奕被拉去了姻缘神庙,在宋乞禧的监视下,又来到了玄天院。
站在云台天的白奕:“”
一阵风吹来,她转身过去时,宋乞禧早就没影了。
只留了一句好好学习,还提醒了一下红绳随心飞是他的法宝,他随时可以断开灵源。
真是梅花二度。
白奕攥了攥拳头。
无非就是欺负她,没有仙力,回不去罢了。
可恶的老头!
不过
白奕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
这老头子应该卯时初便开始熬粥了吧
她微微牵了牵嘴角。
白弈未走到玄天院大门就被一群人堵住。
见是凤族小帝姬她丝毫不意外。
她不想来这个玄天院这个是非之地,自然是新仇加旧恨的各种避不了的“冤家路窄”。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无月惜。
本来她也不想上课,白弈转身想走,却是一道金光挡住了去路。
“这不是白奕吗?”
“听说洛河君后这次也来了。”那凤族小帝姬斜睨着眼,一副看猴戏的表情:“你说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当着众人的面揪着你这个祸害的头发的滑稽场面,言语粗鲁骂着你?这六界之中论毒辣性子,我那舅母可当居首啊。”
她并未对白奕动手却句句话都扎在心口上,仿佛是拿着一袋盐巴饶有兴致地往少女伤口处撒。
无月惜秀眉蹙起,似乎觉得这种戳人伤疤的方式不好玩。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风族小帝姬想象到的羞愧难当和落荒而逃的滑稽样子。
背对着她们的白奕,眼睛朝后看,冷冷道:“关你何事?”
显然,这个反应不是凤族小帝姬想看到的,她也几乎要被白奕给气笑了:“白奕啊白奕,是该说你脸皮厚呢还是就真的这么不要脸。”
小帝姬的母亲也是洛河族公主,这洛河小神女一出生便载着洛河族神脉传承,若非遭次劫难,如今也是叱咤六界的修炼天才。
洛河族的没落,是整个洛河妖族的痛处。
而洛河君后,本就是千辛万苦产下这么一女,损了身子,再难怀孕,对这唯一的孩子也是加倍的疼爱,丧女之痛,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当年是你害死了洛河小神女,断了洛河传承一脉,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来玄天院?不应该是躲在你的屋子里几百年不出吗?你这次也应该老老实实躲在你的小风院里,跟上次一样,风头一过,你就没有罪了。”她笑得讥讽,言语中恶意满满。
“罪?”
白奕转身。
她抬眸看去,目光异常冰冷。
“我有什么罪?”她步步逼近:“人是我杀的吗?”
这突然间肃杀的气息,就连小帝姬也是微微被吓住,不过一下子便缓了过来:“不是你亲手杀的,却是你害死的,如果你当时叫唤一声,我阿姊会死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躲在那寝殿里连叫喊一声救命都不敢,眼睁睁看着她被那残忍的魔头生剥了灵台神脉!”
“你也想说,死为什么不是我,是吗?”
这么一声很轻,却是震慑了不少人的心头。
众人皆愣,眼神微微变得有些不一样。
白奕没有去看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
在这凭一张嘴就能解除世人的偏见,白弈没那么傻到天真的相信。
此时钟声响起,不细听都能听出带了怒意,无非就是课时到,却无人到场,全在瞎晃悠。
这道钟声碰巧就击碎了挡住白奕的金光。
她走时,那拳头再次拧得紧紧的。
那破老头总是要让她来经历这些糟糕的场面,记黑名册。
白奕走了,可当场的众人却没有动。
似乎是还没从中缓回来。
怎么他们看了个热闹,吃到来自五百年前的瓜?
还是两族之间的。
无月惜眨眨眼,对于这位只听闻不相识的白小主这个人感到有些有趣。
凤族小帝姬则是死死盯着那道背影,暗骂了几句,要不是现在在玄天院,那么容易放过她,这钟声也是的!怎么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
在她身后那几位郡主之中还有一人,正同样看向了白奕离开的方向,目光带着陈年旧恨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