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凤凰生气
凤凰专门找个理由来找凤兆谦,现在听到他说10块钱,心里气的要死。等到凤兆谦送完人回来,她胸脯还在起伏着,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冒着一团火焰。
只要碰到凤兆谦,她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平静。
凤兆谦回到院子里挑了一根合适的木头,默默地制作拐杖。
凤凰愣愣地看着他利索的把一根跟外表粗糙的木棍打磨得光滑,敲敲打打,一根拐杖半个小时就制作完成。
他制作的拐棍如同手工艺品,既好看又实用,还贴心地在拐杖头上缠上了软绵绵的垫子。
“试试看,这样不会搁着胳膊了。”
“你刚才说要10块钱,”凤凰故意说道。
凤兆谦忽视了凤凰的话,搀扶着她起来,让她拄着试试。
“觉得好用吗?”
“好用,我只有3块钱。”凤凰幽幽地说。
“凤凰,”她听到他叫自己,等了好大一会他才说:“我刚才和你说笑的,不是真的要你10块钱,看起来像要下雨,你快回家去。”
为什么说两句又要赶自己回家,他明明看到她脚受伤了,他却什么也不问,连一句关心的话也不说。他是瞎子,是哑巴吗?亏她还想着要拯救他悲惨的命运。
可是自己凭什么要他的关心?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让他教自己骑马是自己拼命求他的,就算当初受到他的拒绝,她也一厢情愿的央求他。
骑马打猎烤鱼,河边散步,他开导自己说没有什么宿命,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有什么不同,通通都是她一厢情愿。
现在她明明有拐杖,又厚着脸皮来找他,他肯定是被自己缠得不耐烦了吧!
她自以为两人关系不错,现在恐怕是自己多情了。
只不过自己是村长的女儿他不好拒绝吧
凤兆谦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有些手足无措,心里面也有些莫名的烦躁。
余光中凤凰看到凤兆谦手捂着胃部,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她语气僵硬道。
“别生气了,你想待几时,就待在这里几时,嗯?”凤兆谦有些痛苦地蹙着眉头,忍受着胃痛,开始收拾院子里的东西,看看天快要下雨了。
果然不一会,就突然下起了暴雨,凤凰这会想回家也回不去了。
凤兆谦刚收拾完院子里,暴雨倾盆直下,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得罪了,”凤兆谦说完,凤凰惊呼一声,只觉得自己凌空而起,落入他宽阔温热的胸膛。
他的手臂裹着自己,雨水砸在自己脸上,也砸进心里,上次就是这样怦怦直跳,只要依偎着他心里就仿佛有了着落,让凤凰感到安全感十足。
凤兆谦横抱着她,快步迈进屋子里,两人也淋湿了不少,看到她信任地依偎着自己,凤兆谦心里来回撕扯着,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我有点饿了,”凤凰没骨气地说。
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吃过晚饭了,现在她饿也很正常。
凤兆谦一整天滴米未尽,家里已经没有米面了,早上自己失魂落魄,什么也没买,现在凤凰喊饿,给她吃什么呢
凤凰看到凤兆谦为难的神色,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没钱买吃的。
这时她才开始考虑,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有着吃穿不愁的家庭。
可是她只是吃穿不愁,她自己根本拿不出一毛钱来支援别人。她总不能拿她村长爹的钱吧,那是他面朝黄土背朝天,起早贪黑赚的辛苦钱。
她现在才明白,她其实还不如齐瑶瑶,最起码齐瑶瑶已经可以自立更生了,而她的果园工作呢,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如果有一天,她和家庭的观念冲突,她根本没有能力应对,她只有落入爹娘手里,比如她的婚姻。
就算现在她想支援凤兆谦,她也根本做不到,她就像是菟丝花正在依靠着别人而活,在这个时代,她还没有生活的本事。
她突然羡慕起凤南枝有一个灵泉空间。可那是她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她只有把果园管理好,最好让果园盈利,这样她才能独立,掌握自己的人生。
她想起那天在河边散步凤兆谦告诉她的话,他说你说什么是宿命,是听从自己内心的选择,既然选择了那条路,结局就是什么。选择乞讨,就是做乞丐,选择自立更生就会去学安身立命的本事。
学习安身立命的本事!凤凰眼神灼灼的盯着凤兆谦,像是找到了在这个时代生存的意义。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凤兆谦心想。
他披上挂在架子上的茅草蓑衣,叮嘱凤凰不要乱动,就冲进雨里。
回来时提着米面,脚下的鞋已经湿透,沾着泥浆砂石,披着蓑衣,浑身水淋淋的。
他一边解下蓑衣,一边对凤凰说:“等雨小了,我送你回去。”
又找到一个薄被子,伸手给凤凰裹住:“好好坐着,饭一会就好。”
凤凰点点头,调皮地对他眨眨眼睛。心想他还是很关心自己,就是脾气古怪,阴晴不定,老是拒绝自己。
凤兆谦在屋子里忙进忙出,凤凰时不时盯着他看,他虽然看起来很凶,可是待人又很温和。
他虽然没有地,但是有手艺可以养活自己。他半生漂泊,虽然才二十多岁,看起来却成熟可靠。
他孤身一人,似乎没有什么野心,也许是经历过多,只想享受平静的田园生活。凤凰心里大胆的想,如果我和他结婚,肯定是最好的。只有两个人过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凤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很显然这个想法太天真,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嘛,反正他也不知道。
她记起了《傲慢与偏见》中达西说过的话,“女人的想像力真够敏捷的,一眨眼工夫就能从爱慕跳到恋爱,再从恋爱跳到结婚。”
凤凰想入非非的时候,凤兆谦已经把饭摆好了,两晚米粥,一盘炒白菜,一盘鸡蛋,还有几个油饼。
凤凰拄着拐杖挪到到小桌跟前,又发现凤兆谦一条优点,做饭也好吃。
外面雨声哗哗作响,丝毫不见减弱。
“果树都生虫了,还有好多苹果树叶子都枯黄了,葡萄树也是,刚长出的叶子都被虫子咬掉一半,还有什么大家说的轮纹病、腐烂病、干腐病,果园里的师傅也没辙,今年果园肯定又是和往年一样,长出果实和村子里的人分一分都没有了。”凤凰抱怨地说。
“还有什么书上说的土壤肥力,我根本不懂。”
“这些都是冬天的时候果园工作没有做好遗留下的老问题,你刚接手,不要着急。”凤兆谦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兆谦哥,你能教教我吗?你说过的,你曾经在果园工作过5年,你肯定熟悉各种植物的生长习性。”
凤凰又开始求他。
她的大眼睛里盛满狡黠,仿佛专门给他挖了一个陷阱,一会要他教骑马,一会要他教治理果树,总是找各种理由把两人绑在一起,从来不知道避嫌。
凤兆谦回忆着他们相处的一幕幕,他竟然已经见识到她那么多的眼神,生气的,开心的,哭泣的,恼羞成怒的,纯洁无辜的,狡猾的。
他没见过哪一个人如她这般有那么多情绪,又毫无保留的展现他面前,让他无力招架,进退两难。
他突然低声笑一下,伸手抓住凤凰的手,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语气肯定的说:“凤凰,你喜欢我。”
他在说什么!凤凰呆滞了一下,随即血液一下涌来,脸上烧得火辣辣的,怒火从眼睛一路烧到心里。
凤凰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对他有好感,现在他竟然把这样的心事戳破了,凤凰才突然发现好像是这样。
她觉得凤兆谦侵入了自己的思想领地,陡然恼羞成怒,横眉倒竖,眼睛里冒出火苗来。
凭什么说她喜欢他,这个自大狂,他是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他心里是不是正在暗暗得意!
凤凰使劲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的大手包裹着,纹丝不动。
凤凰脸色涨的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个混蛋,臭流氓。
快点放开她的手,她是对他有好感怎么了,为什么要说的那么笃定,他肯定在心里小看自己,想到这里她血管都要气炸了
他肯定是冷眼看着自己是怎样在他面前求他,缠着他。她的脚崴了,他都不过问一声,凤凰心里越想越气。
手又被凤兆谦钳制住,心事又在他面前一展无遗,她觉得自己像个透明的人,心中难受不已。
她今后以后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省得让他以为自己没了他不行,让他以为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放开我,凤兆谦。”凤凰挣扎着喊道。
“别挣扎,凤凰,我不是要伤害你。”凤兆谦轻声安抚她。
“兆谦,凤凰还在你家吗?”门外传来村长中气十足的喊叫声。
凤凰趁机抽出手,催促凤兆谦开门。
“凤林说你又要什么拐杖,陆城小子不是给你做了一个嘛!”村长吹胡子瞪眼睛的对凤凰吼。
“下这么大雨,害得你娘担心。”凤凰爹还没进门,嘴里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凤兆谦搀着气喘吁吁的村长往屋子里走。
“又麻烦你了兆谦,一个凤凰,一个凤林,没少惹事。”村长见到兆谦忍不住对他抱怨。
“不麻烦,拐杖刚做好,就下起了暴雨,本来想等雨小点在送凤凰回去。”凤兆谦找出毛巾递到村长手里,搬了高凳子放到他跟前。
村长剜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凤凰,拿毛巾胡乱抹了一把脸,唠家常一般对兆谦道:
“凤凰去规划好的草地上放羊,掉进了陷阱里,被陆城小子救了回来。上次也是,掉到河里了,被陆城小子给救了。都这么大了,做事毛毛躁躁,没有记性。”
村长坐下来,摆了摆手:“不提她,兆谦,你以前是炮兵队的,怎么不继续留在部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