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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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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钧觉得不可能有人跟着,吩咐牛海去了四海酒楼。

    他直接去了二楼梅字雅间,里面摆着一张大圆桌,墙壁上挂着一幅寒梅傲雪的画,推开挂画的那面墙,后面出现了楼梯,他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房间里坐着三个黝黑粗糙的男子。

    其中脸带疤痕的汉子朝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长相周正的男子说“快别哼了,跟母猪发情似的嗷嗷啥。”

    房门推开,三人倏地站起身手摸向腰间。

    “是我”李怀钧说着进来。

    面上有疤痕的男人问“老大,召兄弟过来有何事。”

    李怀钧走进屋内坐下,说“我已得知京城走货的路线,传话下去,让弟兄们准备随时离开京城。”

    “某花了不少银子才搭上小春宝,如今某正稀罕着,老大你这一句走让某情何以堪”三人中长得最周正的男子嘀咕道。

    李怀钧歪嘴一笑,说道“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你刘崇义何时对红粉骷髅也英雄气短起来。”

    刘崇义拍拍胸膛说“老大放心,某对那小春宝舍得下。”

    旁边一直沉默的汉子,问“老大,咱们这么多人走会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仔细看他的右耳垂少了一块,眼睛狭长,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李怀钧看着墙上的画说“咱们这几十号人在京城翻不起海浪来,你们三人带着弟兄们听我号令分批离开京城。崇义你带人按原路返回海上,青蛟你带人去天津探探那边的海路,记住不能逞勇斗狠。”

    “老大放心,老巴知晓事情轻重”面上有疤痕的巴青蛟拍着胸脯承诺不会惹事。

    “卢岩,待他们两队人平安离京后,咱们再走”李怀钧对耳朵有缺失的卢岩交待“你管束好弟兄们,最近少去赌坊、妓馆。”

    卢岩问“可要弟兄们踩踩出城的路线。”

    李怀钧点点头应允。

    刘崇义说“老大,正事说完了,散了吧!”

    李怀钧斜睨着他说“怎地还要去会你的小春宝,去可以,嘴可得与蚌壳一样闭紧了。”

    刘崇义笑着说“老大放心,某何时耽误过正事,走了。”

    卢岩见刘崇义离开后说“这老七对正事也忒不上心了,心里就记挂着妓子,这如何能成事。”

    “不耽搁正事倒也无妨”李怀钧不在意刘崇义的离开。

    在他看来,男人有喜好才好掌控,如刘崇义喜欢美人,巴青蛟喜欢赌钱,留守的王顺喜欢虐杀,项鹏鲲喜欢金银珠宝,唯独这个卢岩,李怀钧没发觉他有特别喜好的物品,家中有妻有妾,在外甚是自律,从不去烟花之所。李怀钧对他存有戒心,还有就是此人心肠软,劫杀船只时,只抢货物不愿杀生,为此帮中的弟兄很是有些怨言。可此人头脑灵活,常常能想出破解之法,这也是李怀钧不想舍弃他的理由。

    巴青蛟眼睛眨了两下,笑着说“老大若无吩咐,某去掷两把骰子讨个好彩头。”

    李怀钧站起来说“散了吧!别惹事。”

    巴青蛟把手搭在卢岩的肩膀上,说“老卢,跟兄弟去赌坊玩两把。”

    卢岩一晃肩膀,抖落巴青蛟的手,说道“某要去糕点铺子定些糕点,来京城一趟带些家中不曾见过的新鲜吃食。”

    “对对对,你买那个泡 泡啥来着,”巴青蛟挠了头两下也没想起名字。

    李怀钧在边上说“青蛟,那个叫泡芙。”

    巴青蛟又是一阵“对对对,就是那玩意。老大,还有一种饮子,听说别的地儿没有,只有赌坊卖,叫刨冰,这玩意喝下去从里到外舒坦,听说是宫里的方子。”

    李怀钧边走边问“赌坊也有宫里的方子,真的假的。”

    “真的,方子上有御膳房的印章”巴青蛟唾沫横飞的讲“老大,这京城的赌坊与老家的不同,开赌坊必须有衙门发放的牌照,进去玩的爷们不准卖妻儿筹措赌资,手艺人与贫困者不准进赌坊赌钱,发现可是要戴枷示众并罚没家产。”

    卢岩好奇的问“赌坊不是都喜欢人进去赌两把,怎地还不让人进了。”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这是皇后娘娘提出来的法子”巴青蛟讲到这里又挠了两下头说“赌坊管事讲的太多某记不住,只记得有官家钱庄银票的爷们才能进去玩两把。”

    几人说着话来到一楼,掌柜的迎上前笑着说“郡王爷,这菜给您送到府上。”

    李怀钧嗯了一声,转身与俩人说“玩归玩,别忘了正事。牛海,回府。”

    回到府中,吩咐管家去请荣郡王过府用膳。

    胡灵儿领着孩子们在三味书屋查看,工部侍郎田春乐在旁陪着。

    “田侍郎,这边能整出一个大训练场”胡灵儿指着脚下站的地儿说“坤宁宫那些孩子玩的训练物件,书屋也可修建些。”

    田春乐说“圣上已吩咐臣修建训练场。”

    胡灵儿看完十分满意,环境清幽,院内有飘着墨香的雕版,有环抱的柳树,到时再建好操场,就可以正式上课了。

    看天色不早,招呼孩子回宫用午膳。

    宫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着午膳,信郡王府里李怀钦、李怀钧也举杯喝着酒。

    李怀钧问“大哥,外祖一家入狱也有些时日了,宫中对咱们是何意,还不让咱们出京吗?”

    李怀钦自斟自饮道“不知,你我都无官职在身,圣上也无需咱们为朝廷效力,就这么着在京城也好。”

    李怀钧又问“大哥,爹定下娶新妇的日子了吗?”

    “没有,怎地你又要出去游历”李怀钦放下筷子说“父母在不远游,怀钧你也该成家了。”

    李怀钧收起挂着的笑容,叹了口气说“大哥,你知我不愿有束缚,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京城里的日子我觉得烦闷,我想离开京城去海的那边看看。”

    李怀钦摇着头说“身为宗室子弟,放着好好的郡王不做,非要与庶人一样揺船出海,爹娘不会答应。”

    李怀钧讥讽道“爹与娘早已一别两宽,爹满心满眼里都是那个贱人,哪还顾得上咱们兄弟。”

    李怀钦说道“心里明白便是,何必说出口,我听老人讲古,前朝时讲究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圣武爷曾说:听父母的话,未必是对;不听父母的话,未必是错,要学会判断父母话中的含义,对的便听,错的便要指出来,可做父母的有几人肯听自己子女的话,都是说出来要子女照着去做。唉,圣武爷时咱们没赶上,听说当今与皇后娘娘亲自给太子传授课业,讲的不是四书五经,是咱们从来没学过的功课。”

    “弟有事求大哥,请大哥进宫一趟,问当今可否准弟离开京城游历四海”李怀钧说完还朝李怀钦拱拱手。

    李怀钦说“自家兄弟何来相求,待明日为兄进宫面圣,请圣上示下。”

    李怀钧的心事了了,与自家大哥把酒言欢。

    晚上,李翊昊与胡灵儿折腾了大半夜。

    完事后,胡灵儿嘟囔着“你今儿吃了大补丸,折腾起来没完。”

    “睡吧!明儿我告诉你”李翊昊亲了一口胡灵儿,笑着说“比吃大补丸还要舒坦。”

    胡灵儿有心想问,可浑身叫嚣着想要歇息,眼皮更是粘合在一起沉沉入睡。

    李翊昊与孩子们用早膳,李曜宸问“爹,娘不用早膳么!”

    李翊昊嗯了声,说“让你娘再睡会儿,平日里怪累的,今儿是魏建藻给你们讲功课吗?”

    李曜宸咽下口中的饭才回答“不是魏阁老,是东宫詹事府的张易新大人讲《诗经》。”

    李翊昊说“张易新是个有才华的人,好好的学。绍谦,你母亲可给你们写过书信。”

    李绍谦站起来恭敬的答道“禀圣上,母亲来过书信,在信中叮嘱臣用功攻读,往后学之所用替圣上分忧。”

    “坐下先用饭”李翊昊说“你娘犯的错朕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但朕不希望你们与你娘一样,做糊涂人办糊涂事;朕要你们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能做到吗?”

    几个孩子都肃立答道“臣等定会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不负圣上所期。”

    赵静泉进来,凑近李翊昊耳边低语“圣上,武平侯有急事禀报。”

    李翊昊微一点头,对几个孩子说“用过膳后自个儿去学堂。赵静泉,摆驾御书房。”

    武敬尧、武敬腾站在御书房前候驾。

    远远的瞧见仪仗过来,俩人跪倒在地参见圣驾。

    “免,进来回话”李翊昊大步流星走进御书房,坐下后问“有动静了。”

    武敬尧开口“是,兵士来报,巴青蛟昨日连赢十把,高兴之余透出近日要去天津。”

    李翊昊又看向武敬腾。

    武敬腾上前拱手行礼说“臣接到乐坊传来的消息,刘崇义要回老家,想替小春宝赎身。”

    李翊昊思索片刻说“赌坊那边不用再套话,免得巴青蛟醒过神来。乐坊那边可说人是待罪之身,不允赎身。另挑些机灵人,与锦衣卫报备,随时跟着出京。”

    武敬尧、武敬腾齐声应是。

    李翊昊随口问“另一人没有动静么!”

    武敬尧说道“臣听敬骥讲,这个卢岩洁身自好,平日里就是看看书、养些花草。敬骥说他近日去东城的烘培坊订了三四十匣糕点,发现他对吃食情有独钟,还有他对朝廷发布的政令很是上心。”

    李翊昊听后,笑着说“海寇能做到洁身自好的可真不多,宣许秩进宫。”

    武敬尧下意识的答道“许大人已告老还乡了”说完后反应过来,朝皇上拱手“臣失礼,许大人还在京城吗?”

    李翊昊骂道“这老匹夫,深谙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在前朝市陋铭阁做供奉,去把他给朕绑了来。”

    武敬腾答应一声,退下办差。

    李翊昊伸开地图,查看天津的地形,看了一会儿说“他们想抢运河路上的船只。”

    武敬尧问“圣上能否准臣查看舆图。”

    李翊昊吩咐“赵静泉,拿上舆图去膳厅,这里桌面小放不开。”

    把舆图放在饭桌上伸开,李翊昊指着大运河给武敬尧看。

    武敬尧问“他们放着眼前的大海不抢,为何要抢大运河。”

    李翊昊说“这是朕的猜测,他们到底想要做甚,还需问他们自己人。”

    “圣上,臣把许大人绑来了”武敬腾拽着许秩进了膳厅。

    许秩双手绑着布带,躬躬身说“臣拜见圣上,不知圣上为何让这兔崽子绑臣进宫。”

    李翊昊冷下脸问“你不知,许秩,你当初的奏章上写的可是乞骸骨回乡,朕心软准了你自辞,还赐给你一笔归乡的程议。你这黑了心肝的老匹夫,如今在陋铭阁做供奉,银子赚了不少吧!”

    许秩挤出笑容,叫屈“圣上,您冤枉老臣了,这陋铭阁是臣早年同窗所开,因生意兴隆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损失了两笔银钱。臣回乡前与他辞行,他提出聘臣做供奉,只做两年便放臣回乡,臣早年欠他一人情一直未还,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不想被锦衣卫探知报与圣上。”

    李翊昊说道“不论是何缘由,你欺君是实情,不过,朕有一事需要你去做,做好了可将功抵过,武敬尧讲给他听。”

    许秩听完后,脸色严肃的答道“臣请圣上示下。”

    李翊昊说“朕要你接近卢岩,若是能说服他为朝廷所用最好;若不能,探听些他们平日里做何事也是好的。”

    “老臣定会尽心尽力做好差事”许秩想要行礼,才想起自个儿的手还被绑着,朝武敬腾说道“兔崽子,快给我松绑。”

    赵静泉进来禀报“禀圣上,荣郡王进宫面圣。”

    李翊昊说“无事便告退吧!宣荣郡王。”

    回到御书房坐下,李怀钦进来行礼后,说明来意。

    李翊昊笑着说“锦衣卫还未报与朕探查结果,钧堂兄还需耐心在京城待些时日。早几日,孙氏写了奏章想要钦堂兄外放,不知钦堂兄可愿去边陲小县做一任县令。”

    李怀钦说“臣愿意,不知家母是用何物交换臣外放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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