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者无畏 败者无悔
“好了 炫技结束了，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六道惊弦收回戏谑的目光，身体周围已经渐渐凝聚起一股不屈的战意。
上衣爆裂开来 ，完美的身材曲线，在八块腹肌的映衬下，流露出更加强大的力量感。
“太帅了！想象不到被这样完美躯体抱在怀中，是多么的温暖 ，多么有安全感！” 台下观众狂热沸腾 ，无法压抑狂跳的心脏了。
“果然， 近身肉搏才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林十七感叹道， 炙热的双眼已经掩饰不住跃跃欲试的内心。
看着下方两道矫健的身影，姬微尘略有所思道：“相对其他动物 ，人类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战斗形态。”
“你的关注点 永远的与众不同。” 听见姬微尘莫名其妙的话， 林十七和姜青鸢都微微朝他看去。
“你们认为同境界的人和动物近身肉搏，谁更胜一筹 ，在它们身体内所蕴藏的能量和精神状态完全一样的情况下？”姬微尘反问道。
“应该是比较凶狠且灵活的野兽吧。”林十七不确定道。
神话降临后，许多实力强大开启智慧的异兽，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一个人类不轻易踏足的禁域，甚是诡异 。所以网上很少有人类和异兽的战斗视频。
“动物的战斗方式其实很单一，除了利爪和牙齿，很少有其他战斗优势， 而且动物并没有人类灵活。 它们的身体造型，完全限制了它们，在战斗中迅速改变身体位置和方向的敏捷性。”
“神话未降临之前 ，一些动物之所以比人类敏捷，是因为它们在通过呼吸产生的能量，可以大部分应运在四肢上，战斗时依靠本能反应。 而人类身体中的能量，大部分消耗在大脑中，高度集中的精神力，令自己没有太多能量发挥自己的四肢 。当然以当时人类身体中蕴藏的能量，纵然完全用在四肢上，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姬微尘轻微分析一下。
“不明觉厉啊！” 林十七微微不服，却浑水摸鱼的认同一下。
“人的双腿，相对于其他动物更加完美和强壮，却在奔跑中不及许多动物 ，这本身都不合理。” 姜青鸢略感兴趣的加入话题。“ 在十岁以前，身体中能量还没有觉醒的时候， 每次跑步在极限来临之时， 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心肺，而不是双腿 。我想人类其实潜能很大， 只是在未觉醒时，没有更多力量发挥自己的优势。”
“学姐 说的对， 英雄所见略同啊！”林十七肃然起敬的奉承道， 目光不经意间划过对方白嫩的大长腿。
“这小子为了爱情 ，完全不念十几年的兄弟情啊！” 姬微尘看着林十七如此明目张胆的追逐喜欢的女子， 内心一片怅然。 如果她也等到了这个神话降临的世界，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也是百年前神话还未降临这个世界 ，不管是古文记载 ，还是一些网络小说中，都会提及吐纳术， 那时人们已经意识到，超越本身的力量，就要让身体在更短的时间内，获得更多的能量。 没想到百年后，我们以这种方式获得曾经幻想的力量， 神话降临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姬微尘感慨中带着一丝敬畏。
“为什么这么说？不是因为百年间蓝星环境发生剧烈变化， 人类在偶然间可以吸收天地间能量，才拥有不断超越自己的可能。”姜青鸢眨了眨微微震撼的双眼略显呆萌。
“鸢儿是我毕生唯一追求的女神，好兄弟你是知道的， 你可不能横刀夺爱啊。” 林十七哭丧着脸，小声的对姬微尘说道。
“我对她没有想法。”姬微尘无奈回道。
或许这具身体原主人，确实对这位校园女神略有好感 ，甚至是偷偷藏在心底，并为了自己好兄弟，承诺不喜欢她 。但对于此时的姬微尘，那个女子的音容恍如昨天 ，很难再对其他女孩心动。
“那你还和她眉来眼去 。”林十七委屈道。
姬微尘尴尬的笑了笑，内心甚是不服： 哥哥魅力大也是错， 我本无心撩人， 奈何总能无意撩人， 做一个有学问的人， 真不错。
“你还在阴险的笑。” 林十七已经开始暴走了。
“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怎么一直猥琐的笑？” 姜青鸢闺蜜嫌弃的说着：“ 下面已经开始战斗了。”
“你我都几乎剩下三成实力了， 你觉得自己胜算有几成？” 六道惊弦看着昔日好友，仿佛不是来比赛的，而是怀旧聊天的。
“所有参赛者都是怀着必胜的决心和信心来的， 我承认这几年你进步很大， 但是信心和勇气，才是胜利的关键。”叶长空坚定回答了自己的信念。
“你是小说看多了吧。” 六道惊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信心和勇气，是领导者给下属的催眠而已， 这个世界所有的赢家，都是运用算计和智慧摘取胜利果实的。 单纯的可笑，接下来你会见证我们之间的差距。”
叶长空双眼轻微颤动几下， 没有反驳 ，或许比赛的结果才更有意义。
六道惊弦恨铁不成钢的激射过来， 右手握紧成拳 ，携带着能量幻化的拳套，快速的轰向叶长空 。
叶长空看着即将砸在自己帅气脸庞的大拳头， 身体迅速回退一步 ，右腿鬼魅般的踢上去 ，蕴含着水属性的能量，像坚不可破的盾牌一样，卸去对方大部分攻势。
在叶长空身体回退的间隙， 六道惊弦化拳为掌，在金元素的加持下，如利刃一般向叶长空腰部斩去。
“不好 叶长空躲避不了， 他现在一只腿支撑地面， 身体已经无处借力， 如果被命中可能大伤啊 ！”林十七紧张道。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叶长空并不是在挥腿格挡后让身体微倾，给对手攻击机会 ，而是顺势让整个后背倒地， 在倒地瞬间，双手借力将身体弹上空中。不仅极限躲过六道惊弦劈向自己腰部的掌刀， 而且在他没有收力回来之时 ，从空中急速落下的叶长空，借着这股冲力，双手成锤 ，重重砸向六道惊弦。
“不好 六道惊弦的脑袋要砸瘪了。” 场下的观众担忧道。
看着重重砸下的巨锤， 六道惊弦放弃收力回身格挡的想法， 仓惶间承受这股冲击力，自己一定会受伤， 高傲如他， 接受不了自己在赛场上的狼狈模样。
邪魅一笑 ，在观众还在沉迷他那邪魅笑容的瞬息之间， 他直接顺势双掌落地， 身体倒立 ，将身体能量集中在双臂， 如弹簧一般再传递到双脚， 承受叶长空蓄力砸下的双锤， 随即优雅的弹正身姿， 无视微微发麻的脚掌， 一脸奸笑的望着自己的对手。“ 小空空， 是你的双拳硬， 还是哥新买的战靴硬？”
叶长空一脸抽搐 ：这混蛋预判了我的预判 ，可恶时间不多了。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你说人类身体是最完美的战斗形态了 。不仅仅是人类的身体，在战斗中可以完成许多高难度动作， 而且人的四肢，也可以在战斗中模拟出不同的武器形态 。甚至于和同境界野兽战斗中，人类拿着材质远高于它们身体防御度的武器 ，完全可以从南半球砍到北半球，只要身体能量足够的话。 降维打击啊！” 林十七恍然大悟道。
姬微尘赞许的看了看他， 姜青鸢也笑了笑。
女神 终于因为我笑了 ，老子以后一定做一个有学问的人。 林十七心中狂喜。
“然而 这场比赛 ，叶长空必输 。”姬微尘沉声道。
“为什么？ 现在看起来， 他两人旗鼓相当啊， 身体疲劳度也没有什么差别啊。” 林十七不解。
“叶学长虽然和六道选手在战斗中，将攻防做到了极限， 完美化解彼此的进攻， 甚至推演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他此时的反应，已经慢慢跟不上六道选手的动作了， 不是身体素质的差别 ，而是精神力的匮乏 。”姜青鸢说出自己的判断。
“精神力的匮乏 ？”林十七一脸疑惑。“ 同级别的战斗选手胜负，不是取决于双方的速度 攻击力 身体韧性和战斗时极限身法的博弈吗？”
“一般选手之间的战斗，决定输赢的是身法和力量。 而他俩作为世界级的天骄， 决定胜负的已经不单单取决于身法的灵动和力量的强弱 ，而是精神的专注度。”
“此时他俩精神力的消耗远高于身体的疲劳 ，不仅要高度集中对方的攻势，还要推演出自己最完美的防守，将伤害降到最低。”
“你看他两人虽然都在极限攻防，却没有表现出很疲劳的状态， 但是叶长空现在的反应已经渐渐迟钝了， 我猜他此时一定很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放空大脑 ，让自己处在绝对虚无的状态。”姬微尘一脸坏笑道。
“终于明白我有时为了创造一部功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原来是太努力，让精神力耗尽了。”林十七自我肯定道。“ 看他俩战斗真是一场视觉盛宴啊 ！将人类身体在战斗中运用到极限， 仿佛不是他俩在战斗，而是有更强的玩家在操纵着一样， 可惜了， 以后很难再看见这么精彩的战斗了。”
“玩家操纵着战斗。” 姬微尘微微一笑。
或许刚刚的战斗确实很震撼， 所有战斗身法， 临场反应， 周围环境的掌控，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甚至让处于上帝视角的观众，都不一定预测到他俩下一步如何化解对方的攻击， 然而对于精神系觉醒者的姬微尘来说 ，真的很一般。
或许精神系觉醒者的优势，就是有更多的精神力和提高人类五感的上限。对于这种适合在战争时，统帅全局的优势， 在如今极致的个人强者主义的时代， 真的不是很受欢迎 ，不过刚刚林十七的一句，玩家操纵着战斗，却让姬微尘很有灵感。
叶长空在最后一次格挡住六道惊弦的攻势后， 终于承受不住大脑侵袭而来的浑浑噩噩的混沌感。
终于要到极限了吗 ？感觉再坚持下去就要猝死了， 明明身体还有力量战斗， 但是意识却开始模糊， 如果一开始和他采用以伤换伤， 自己或许还有一丝赢的可能。 双眼不甘心的闭上了， 但身体却依旧不愿倒下。
六道惊弦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闭上双眼的叶长空， 望着曾经最好的朋友， 似惋惜亦是羡慕。
裁判没有在等待中宣判输赢， 观众在等待中静默祈祷， 这是对强者对世界级天骄的尊重。
十分钟后， 叶长空慢慢张开双眼， 混沌感觉才有所减缓。
“我一直很好奇 ，为什么人在五感都关闭的时候，精神力才会恢复一些 ？哎， 我当初就应该当个科学家， 满足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 六道惊弦调侃道。
“还要继续吗 ？下次你请我去最好的酒店消费一回 ，骄傲的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用了 我输了！” 叶长空慢慢走到他身边，相互拥抱一下。“ 我们都是为各自国家荣誉而战 ，虽输无憾！”
“这是一个平民只要有足够天赋和努力就能改变命运的时代。 羡慕你很幸运生在华夏 ，人权凌驾于资本的国家。” 六道惊弦略带悲凉的感慨道：“ 朱门不觉苍生苦 ，夜夜笙歌绝色舞 。岁月如轮人马疾， 万里王道尽白骨”
叶长空看见已经走出场外的六道惊弦 ，曾经的朋友， 一代天骄 ，或许未来的一天 ，会彼此兵戎相见 。神话降临的时代， 不是每一个国家都能或者都愿意走出百年前的困局， 资本者掌握国家财富， 无数有天赋者被奴役， 这就是岛国此时的境况。 也是大多数军国主义国家主要的矛盾， 更是新人类联盟出现的本因。 不入局， 不一定能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