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考落榜
“啊！”顾凌霜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的景象，看到自己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后松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的都是梦啊。她叹口气，打开被子起了床。奶奶正在做饭，爷爷正在灶跟前生着火，窗外太阳高悬在半空，上午的气温就已经有些炎热了。脑子里突然涌来断断续续的回忆，顾凌霜顿时哭丧着脸。
高考落第，自己的成绩竟然连所好点的大专都上不了，完全辜负了爷爷奶奶的高期望。
“醒了？”爷爷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慈爱。顾凌霜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低头道：“对不起，爷爷奶奶，我没考好。”
“你尽力了就行，别想了，自己去玩会，待会我们再说。”爷爷安慰她道。
顾凌霜悻悻的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着无聊透顶的综艺，她觉得没意思，又把电视关掉了。没有考上好的大学，自己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眼泪就如断线珠子一般滚落了下来，还有自己这段时间，老是记不住东西，整天活得浑浑噩噩的，顾凌霜越想越觉得自己完了。手机里是徐明可发来的消息，她考上一所普通二本，此时正兴高采烈的向顾凌霜分享自己的喜悦，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徐明可的成绩能考上好一点的大专都是问题，反而大家对成绩一向较好的顾凌霜都抱着高期望值。
爷爷奶奶在厨房忙活着，没有留意到顾凌霜在哭，饭做好后便叫了顾凌霜吃饭。三人坐在饭桌前，顾凌霜还是低着头。
“小霜，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如果要复读的话，我和奶奶继续支持你，我们还不算太老，这一年学费我们努努力是可以给你凑齐的，再加上你小姑也会管你。”爷爷说道。
顾凌霜低头，没有说话，奶奶瞪了爷爷一眼，埋怨道：“吃饭就吃饭，说这个干嘛，她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打算？”说完，往顾凌霜的碗里夹了一夹菜。
顾凌霜没有吃饭的兴致。
邻居家的姐姐高中都没读完就出门打工了，现在嫁到了城里，日子过得也挺好，高中同学杨钦钦，高二辍学去打工，现在连小孩都有了。而自己，高考落第，如果再复读一年，又要耽误很多青春，况且爷爷奶奶都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又没有母亲，小姑虽然待自己为己出，但是毕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这个书实在是不好意思读下去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一脸慈祥的爷爷奶奶，说：
“爷爷，奶奶，我出去打工吧！我仔细想过了，那么多人书没读完出去打工，日子照样过得滋润，我再复读一年，咱家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我也不忍心再看你们辛苦。”
“这我不同意，女孩子不读书干嘛？你年纪这么小，出门我们哪里能放心？”爷爷放下筷子，严肃的说道。
“爷爷，求你了，听我的吧，我不想读了，我就想出去挣钱，我早点挣钱，早点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早点带你们离开这里，这样子你们就不用受我爸的折磨了！”顾凌霜说着，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霜，你在说什么啊？你爸前年就出车祸撞死了。”奶奶说道，疑惑的看着顾凌霜。
顾凌霜愣住了，自己的记忆里一直没有这件事情，只是记得自己的父亲每年过年都会回家，在年三十夜里发酒疯，家暴，初三那年，还撕了她的书，就因为爷爷不给他钱。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心里就是一纯纯的祸害，可是，是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你看你，老糊涂了吧，前年小霜分班考试，也很重要，这事我们就没有跟他说，再加上这窝囊废死了就死了，后面我们就都忘记了。”爷爷说道。
顾凌霜看着爷爷奶奶，眼里还是疑惑，“这么大件事情，怎么可能忘记呢？”
“怪我们记性差，我和你爷爷也是被他折磨够了，他既然去了，我们就不想再想起他，虽然他不孝，可是想起来啊，心里难免难受，时间一久，我们就全忘记了。”奶奶说道，混浊的眼睛泛起湿润。顾凌霜便不再追问，实在是不忍心让爷爷奶奶难受，于是转回之前的话题，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就答应我吧，让我去打工，我不读了，我自己选的路，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爷爷奶奶叹了口气，看着态度坚决的顾凌霜无奈至极，爷爷说道：“再说，吃饭！”
几人便不再言语，只是碗里的饭菜也变得索然无味。
……
涂冰雨和陈博士好不容易调试好了观梦机，此时刚好观看到了顾凌霜醒了后发生的这一幕。
运用了涂冰雨和莫晓怜两人的能力，陈博士经过三天三夜的研究才和科研人员们把原先用于观梦的仪器调试成现在加强版的仪器，也正是研究出了这台特殊的观梦机，他们才能得知顾凌霜此时梦境的内容。
“不对啊，阿霜的爸爸没有死，现在还老是回去，隔一段时间我就听见阿霜在哭，就是听说她父亲在家打了她奶奶。”莫晓怜说道。
涂冰雨看着投影，此时梦境竟是定格在三人吃饭的画面。
“小霜是有一定记忆的，她质疑了自己父亲死亡了的这件事情。但是她既然在梦里能感觉到这么奇怪和与自己记忆冲突的地方，为什么醒不过来呢？”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醒。”苏晓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涂冰雨转头看着她，眼里尽是防备。
“别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我拗不过你，所以我还是选择帮你。”苏晓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既然是梦境，她自然会构建一个符合自己预期的梦境，在梦里她家暴多年的父亲死了，也就相当于在现实中，她无时无刻不想她父亲去死，在梦里，她的爷爷奶奶都在她身边，但是现实中，她爷爷却去世了，这不也意味着，现实中她很希望她爷爷还活着吗？”
“可是她高考成绩很好，为什么在梦里连好点的大专都考不上啊？”莫晓怜问道。
“因为她心里一直很愧疚，她觉得爷爷奶奶为了她付出了所有，可爷爷却没能看到她考上大学，奶奶现在也还在家忍受她父亲的家暴，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愿不读书，去打工，早点挣钱也就意味能在爷爷奶奶尚在，身体尚好的时候给予他们物质上的回馈，而没有考上大学，是她选择不上学去打工最充分的理由。”苏晓分析道，眼睛目不转睛看着顾凌霜，“这个救世主，如果连自己的执念都走不出来，还怎么拯救这个世界呢？”
涂冰雨两人听完苏晓的分析，表示赞同。
“那怎样才可以让她醒过来呢，我能再偷偷进去唤醒她吗？可是我还不太会使用自己的能力。”莫晓怜叹息道。
苏晓摇了摇头，说道：“你之前已经强行进去过一次，恐怕你现在进不去了，既然她自己都不愿意醒来，当然会潜意识的把像你这样的bug给修复好，至于怎么帮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渡人先渡己，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她需要自己走出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假想世界，才可以放下执念，专心投入到我们未来的战斗中。黑暗之力暗潮汹涌，这些日子都不会太平，冰雨，我会时刻留意外面的风吹草动，你只要守好她就可以了。”苏晓说着，准备离开房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莫晓怜，“你和涂冰雨的能力相仿，不如让涂冰雨训练你掌握。”
说完，再一次离开两人的视线。
病房里，两人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继续看着顾凌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