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行方向
看到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九叔微微点头，道：“修行者突破，身体的确会消耗大量能量，多吃些。”
紧接着，九叔话锋一转：“既已突破中期，接下来更应抓紧修炼，不可懈怠！”
江牧点点头，抓起一个肘子啃了起来。
“师父，当初您多大年纪突破筑基中期啊？”文才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自得的神色。别的不说，若九叔突破中期的年龄比他还大，后续修炼，偶尔偷偷懒也找得着借口啊。
九叔显然了解文才的心思，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哼了一声，道：“为师我二十四岁突破中期。”
文才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瞥见九叔凌厉的目光，又将口中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只是低声喃喃道：“师父你那么大年纪才突破？”
九叔闻言，也不恼，面带自傲之色，道：“我二十三岁拜师入道，一年入中期，三年迈入后期，六年内成为人师。”
说着，九叔眼光扫了一眼二人，嗤笑道：“如何，觉得为师可比得上你二人？”
江牧：……
文才：……
二人同时扯了扯嘴角，被九叔装到了。他们知道九叔天赋强，但没想到竟如此变态。
按常理而言，男子年龄超过十二，若未经修行，源自母胎的先天元气便会彻底消散。且后天体内极易积攒浊气，年龄越大，修行资质会下降一个档次，身体可塑性也会极速下滑。
即使这般，‘超龄’的九叔，亦能短短六年内，从无到有，成为人师。如此天赋，如何不令江牧——四年才勉强突破筑基中期的半吊子羡慕？
文才不说了，只比江牧小上几月而已，跟在九叔身边，八岁开始修道，同样六年时间，如今刚刚突破筑基中期。
听九叔这样说，文才又不敢接话了，感觉九叔超过他和江牧太多，自己只能和江牧比比了。
“现在吃饱饭，等会儿来院内，我和你们说说，接下来的修行。”九叔瞧着二人羡慕惊讶的表情，心底暗爽，一脸正经的说道。
江牧与文才同时抬起头，这是二人都非常关心的问题。
别看文才总是一副偷奸耍滑的样子，他对力量还是有很大渴望的。
江牧点点头，说不出的期待。筑基中期，仍是一个修行路上的小虾米。
“看来你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九叔扯开嘴角微微一笑。
院内。
九叔一脸郑重，道：“以前你二人功行尚浅，故而只需专心修行基础，如今需要定下以后的修道方向。”
修道方向？
听到此话，江牧与文才凝神倾听。
“筑基中期，根本在于元力的蜕变。好比一个瓶子，已经灌满了水。故而中期突破后期，关键在于改变水的质量与形态。”
江牧点点头，压缩是精华嘛！
只听九叔再次说起：“这筑基中期的修行急不得，只能慢慢来。但你们可以开始为筑基后期的修行做准备了！
筑基后期，乃是法力的修持。只是法力不同于元力，修行不能单靠苦修。
若真傻傻的企图仅凭刻苦修行、仅凭蛮力破关，只会是无功而返，如同丝线拉磨，不见任何成效。”
“就是费力不讨好呗！”文才抢答道。
九叔目光对着江牧道：“说说看，接下来的修行，你有何看法或者猜测？”
“额……是否与符箓有关？”江牧不知道具体，但是见九叔向他望来，结合以前零星的知识，开口回答。
以前九叔偶尔说起“符箓”“符印”“法力”，只是具体细节根本不明所以。
“不对。”九叔摇摇头，紧接着道：“准确的说，是符文！但这也仅是修行的手段之一而已。”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文才不解的问道。
九叔张开自己的手掌，道:“其实，人体孱弱，而天地无穷。修行者的本质在于借假修真，感悟天地，从而磨砺己身。
筑基后期开始，需感悟天地之力，借助天地力量，从而继续提升自己。
这时，就需要选定修炼方向。
修行界的大能先贤，体悟天地大道的手段各有不同，因而衍生出各派百花齐放的修行法门。”
“然，修行界公认正统修行大致分为六类。
一者，是为法修。以天人合一为宗旨，与天地交融，引动天地灵气，威力非凡。其中的代表便是气修、符修、丹修、阵修等等。
另有修行者别开蹊径，一般不注重修炼自身能力，而是专研法器的铸造，以天地万物为材铸造法器，御物化物，以器感悟天地，达到修身目的。这类人，一般被人称作器修。其中，广为人知的炼器师一般富得流油，剑修则杀伐凌厉、攻伐无双，是极强的流派。”
“剑修属于器修？”江牧疑惑道。
“自然。剑修讲究天
地一剑，万般法术以剑破之。但究其根本，全在一口本命飞剑上。修剑心，悟剑意，升级飞剑法宝，这何尝不是以灵物宝材，以自身精气神，铸造至强本命飞剑。”九叔平静的说道。
“师父，那剩下的还有什么？”文才问道。
“另外的嘛，便是较为出名的佛门，向内寻求力量的武道，集万众念力修行的神道以及开辟洞天福地修行的地仙。”
“只是在如今的世界，这后三种途径皆渐渐步入了末途。”九叔面上云淡风轻，说话时却含着一股遗憾的意味。
“末途？”
九叔点点头，一脸唏嘘：“唉，武修认为，人体蕴含天地大密，可开启无穷宝藏。故此他们修炼己身，向内探寻力量，修炼肉身神通。只是此道前期而言，极其依赖灵丹宝药，如今天地末法，灵气枯竭，灵草灵药罕见，武修之路尤为艰难。武道二境的修行者已是举世难寻。”
“至于神道和地仙，盛于唐宋，衰于明清，如今亦是寥寥不可见。”
“九叔，那佛道呢？”江牧暗自偷笑。
九叔面色一僵，咳嗽一声，脸色郁郁道：“佛道暂且不必了解。”
江牧微微一笑，也知九叔的郁闷。
自古唐以来，佛道势如破竹般迅猛发展，基本已赶超道家。
不提佛家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众多达官显贵大开方便之门，深受权贵喜爱，单是一句‘天下武功出少林’，便可知佛门地位。
武道，自古而来的修行法，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佛门分支般的地位。
其实佛门昌盛到如此地步，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在古唐时，天地灵气充裕，修行昌盛。
然而，各家哪不是对门内的修行典籍藏着掖着？非亲非嫡，不传不宣，普通人哪能接触？
然后，佛门出现了。
凭着‘众生平等’、‘今世苦，来世福’等等宣传语，在贩夫走卒、豪门权贵中迅速扩大影响。
其佛门经义，非常符合当时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被大力推崇，久而久之，世人只知佛，而轻乎于道。
不仅如此，在修行界，他们大肆招收俗家弟子，广传真法，权贵平民来者不拒。
原本垄断修行、超然于外的本土修行者，顿时被佛门浪潮淹没，越来越多的修行势力破落下去。
佛门趁机搜罗到数量庞大的修行典籍，道家、武道、神道等等无所不包。在参悟消化各家修行典籍、完善自身传承的同时，佛门选择性的放出一部分经典，进一步扩大影响，坐实佛门第一的宝座。
此段内情若说佐证，也很简单。
佛门有七十二绝技，但这些，在佛教的源头，也就是如今的天竺印度，可找不到一丝一毫。什么，达摩祖师所创？若没有一丝基础，他拿什么创造！
另外，佛门有一段佳话，玄奘西天取经！带回万佛经典，以为流传。
然而，玄奘带回来的那些所谓的佛门经典，其中有许多出处，在天竺佛教，根本找不到一点信息。
明朝民俗小说中，隐晦提及玄奘法师从西天带回的，乃无字经书，后经书‘自显’佛义。
不过这些于江牧而言，这并不重要。
九叔叹了口气，道：“日后若遇到佛门修者，礼遇即可，无需听他们说什么。”
江牧、文才二人点点头。
“九叔，天地灵气为何会枯竭，而今真的不能修成真仙吗？”江牧心底终究有些不甘心。
“真仙？口气不小！”九叔一瞪，斥道：“如今，即便是金丹境的地师，也只有少数的大派中潜修着一两位，大多数闭关修行。
其上的化神境的天师已经数百年不曾出现了。”
“啊？师父，岂不是我们如何修行，都没有用？”文才一摸后脑勺，哭丧着脸。
“没用？怎会没用！”九叔板着脸，沉声道：“虽然现在是天地末法，但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将来你们会明白的，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世间万物总是在不断轮回。
道家言：天地之道，极则反，盈则损。
佛家曰：一花一世界。这一尘一草一木，需经历四季轮回，我们这个世界亦是如此。
我们这个世界，一定会再次兴盛起来。”
“那得要多久啊？！”
“不知道！”九叔干脆回答，令江牧二人差不点没稳住。
江牧思索一会儿，道：“九叔，若要求得长生，是否还有别的办法？”
九叔扫了一眼江牧，淡淡道：“的确有，那便是入阴司！”
“阴司？”江牧略微偏了偏头。
九叔叹了口气，说道：“阴司不同于阳世，乃灵魂转世投胎之所。世间生灵不绝，阴司无尽。只是，入驻阴司，等同于走上一条艰难异常的路。万劫阴灵难入圣，鬼仙难成啊。”
半晌。
“九叔，修炼方向，我们该如何抉择？”江牧转移话题，提问道。
九叔盯着江牧，终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等天赋皆不足，如何选择其实差别不大。
只是文才性子怠懒，若选其他的我监管恐有不足，只能随我选择符修！至于江牧你……”
江牧看着九叔越发凝重的脸色，心底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