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完了！全完了！
“喂？局长，那个……我上次跟市局里申请的一辆警车现在有消息吗？”
“哎，我也知道我们派出所最近的破案率有点低，可这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对对对，肯定是我的领导有点问题，可是现在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派出所一共就两辆警车，那俩车加起来都快二十年了，有时候出去巡逻路上就抛锚了，很影响办案效率。”
“真不是我哭穷啊局长……”
“好好好，我明白了，打扰了局长。再见！”
临河街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
李所长挂断电话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所长，别犯愁了，喝点茶吧。”旁边一直等着消息的指导员周子实安慰道。
所长接过递来的茶，无奈的点起根烟。
“老周啊，你也知道咱们派出所今年的指标完成情况，怎么说好呢，一言难尽！”
“人家河东路派出所上半年刚抓了个抢劫犯，收到了市局的点名表扬。”
“城南派出所更夸张，竟然直接把一个电信诈骗团伙给一锅端了！涉案金额据说高达上亿！据说他们明年的财政拨款足足翻了一番！”
“这玩意就怕比较！虽说是兄弟单位，可看他们吃肉比我自己吃苦都难受！你看看咱们所里今年的情况，除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有什么成绩！”
指导员周子实听到这也是不免露出一丝苦笑，这一切当然他也是知道的。
按理说也有不少派出所没什么业绩，可人家都是因为没什么人报警才如此。
可自己这派出所却不是这个情况。
这里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一两起报警，一个月立案也正经不少。
不过苦于办案进展过于缓慢，现在堆积的陈年旧案已经彻底的处理不过来了。
这已经是很多基层派出所的通病，可就在这种条件下，
还是有那么几个派出所能搞出一点大案来办，一下子就翻了身。
这才是看兄弟吃肉比自己吃屎都难受！
“现在市局已经彻底给咱们放养了，一辆警车都申请不到。”
“刚才电话你也听到了，我估计要是这个状态再持续下去的话，咱俩也可以申请提前退休了。”
李所长深深吸了一口烟，苦笑着摇了摇头。
指导员周子实看李所长这么悲观，赶紧打岔道，
“所长，一会扫黄小队就回来了，没准能带回来什么好消息，这次来的那个新人张凡据说在警校里的成绩一直都不错的。”
李所长听完摇了摇头，
“这种行动能有什么收获？无非就是抓回来几个坤女和嫖客，拘留几天就放人了，能有什么收获不成？”
“再说了，张凡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新人，你总不能指望一个新人给咱们所里办什么大案吧。”
这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间被一把推开了。
“谁啊？这么没规矩？不知道敲门吗？”
李所长看到来人是个去年刚来的女警，不禁责怪道。
“对不起所长！我是有急事！”女警进来后慌慌张张的，明显是被什么事给吓到了。
“怎么了？”李所长不耐烦的问道。
“他们扫黄组的李大奔传回来消息，他们在扫黄过程中遇到了歹徒暴力抗法，据说打伤了我们好几名警员！”
“什么？！！！”
李所长和周子实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别急！所长！歹徒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据说这次全靠张凡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这……”
李所长和指导员两人面面相觑……
……
临河街派出所门口，
李所长亲自带着指导员和其他一众人等在门口守候。
片刻后，
视野里出现了两辆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款警车，很明显，这就是他们临河街派出所的警车。
两辆警车在众人目光的迎接中缓缓开入了派出所的前院里。
“大家都辛苦了！”
李所长没等车子停稳就激动地走到警车旁，看得出他迫不及待的想确认一下消息的准确性。
“报告所长，扫黄行动过程中遭到了犯罪分子的顽固抵抗，期间有三名警员受了轻伤，伤员已经送到了医院，这次行动多亏了张凡，要不是他出手我们很难控制住犯罪分子！”
李大奔见所长亲自迎接，也是赶紧下车跟所长汇报工作。
所长听完点点头，随后目光就落在了车后座的光头和旁边那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张凡。
作为在这所派出所工作了快二十年的所长，一眼就认出了光头，他几乎每年都得来警局蹲上一段日子。
李所长没记错的话，这光头应该是半年前刚放出去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光头抬头看到李所长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等所长安排，他就先嚎上了，对着所长就是痛哭流涕，好像看见了亲人一样。
“领到啊！！我可算坚持到活着见你了！”
“我承认我犯罪了！我袭警！我组织卖y！快快快，把我从这小子旁边带走！我全都交代！”
李所长还是头一次见到光头这么主动认罪了，不过看了看他肿成猪头的脸，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这脸咋回事啊？肿这德行？”
光头下意识的刚想说话，就听见旁边张凡轻声咳嗽了一声，吓得他一哆嗦，赶紧换上一副笑脸，
“没！没！我刚才逃跑的时候撞树上了。不碍事！”
这一切哪能逃得过李所长的眼神，经验丰富的他已经猜出怎么回事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个新人竟然能让这个惯犯闭上了嘴，按理说换做以前的话，这个光头肯定不会这么老实，肯定要陷害一波警员的。
能把这光头吓这样，相比张凡肯定是有些手段。
于是他转头看向张凡，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凡啊，做的不错！想不到你第一天报道就抓住了个袭警的罪犯，你还真是我们派出所的福将啊！哈哈哈！”
在门口等待的其他警察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抓住了一个袭警罪犯，这在临河街派出所可算是个大案了。
得知真相的众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新人做到的。
要知道每个派出所都希望能办些大案，这对整个所里的人都有好处，奖金也能增加不少。
最开心的莫过于李所长和周子实指导员了。
就连一向严肃的周子实此刻脸上都笑开了花。
有这个功劳，下次去市局开会自己的腰板也能硬气不少！
“你们先把人带进去，特别是那个光头，一定看好了！”
李所长安排完工作就招呼着周子实，俩人要回去开始商量商量跟上面汇报工作了。
这种功劳在临河街派出所可不多见，平日里就因为这个没少受到其他派出所的排挤。
一想到这次可以翻身了，俩人都迫不及待的回去好好给上面写一份报告。
这边二人刚走。
一直在另一辆车里的王庆华坐不住了，不断的小声叫着张凡。
“小张？”
“张凡？”
“张警官？”
“恩？你叫我吗王叔？”在招呼了好几声后，张凡才应了声。
张凡回头看向一脸窘态的王叔，此刻的王叔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挂不住了，
自己都快五十了，这头一次出来寻思偷吃点荤腥就被抓了，关键抓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看不上的未来女婿。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跟张凡面前各种吆五喝六的，现在的他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可现在可不是在乎面子的时候了，
这要是真把自己关起来，根本没办法回家跟老伴解释了。
家里的母老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李大奔看到了这一幕，也看出来俩人应该是认识。
“张凡，这个犯人你带进去吧。光头和那个坤女交给我们就行了！”
“收到，队长！”
张凡这才走到王叔跟前，单手抓住王叔的胳膊往警局里走。
“小张啊，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啊？”
王叔低声轻轻在张凡身边说着。
“什么事啊王叔？”张凡微微皱了皱眉，他想不出都这时候了王叔还能商量什么。
难道要自己放了他？
这怎么可能呢？
张凡虽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但也不至于公报私仇。
可徇私枉法这种事张凡是肯定不会做的。
王叔也看出了张凡的心思，赶紧快速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我这种情况用通知家属吗？”
张凡听到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位未来老丈人说什么虎狼之词。
“放心吧，王叔，通知家属这事就算了，我和欢欢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俩虽然没领证，可我已经把您当成我岳父对待了。通知家属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了，不会跟欢欢和我丈母娘说的。”
王叔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又赶紧问道，
“那……小张啊，我用不用拘留啊？”
“额……这个应该避免不了，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拘留个一两天，看您是初犯的话，至少也得在这蹲一天，明天才能让家里人来领您回家。”
张凡话音刚落，王叔整个人都蔫了，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片刻后，他才稍微缓过神，嘴里还念念有词。
“拘留……还得家里来人领才能走？？……完了！你丈母娘那边就算你不通知她也会知道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