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非官员不得插手的，若叫有心人听了去，你我都得蹲地牢！”任博文慌地捂住她的嘴，作嘘一声，见黎姩瞪着圆圆大眼，他手上一松，小声道：“好好，你叫我如何帮？”
“告诉我科举考试都考些什么。”
他端茶动作一顿，语气有些诧异：“就这些？你连科举考试都不知？”
她抬起脸，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便干脆冲他眨了眨眼。
“可以。”任博文一口答应，又道：“只要你为我破胡坡分尸案，科举选拔我虽不能与你多言，但我父亲有一肺腑之交，对世间之事无所不知，颖悟绝伦，连京师先生都要敬仰三分，他出马定能在一个月内，让你超群绝伦，秀出班行。”
她眼眸闪烁，当今圣上都是京师徒儿，连京师都要敬仰三分之人，那是何等才子啊！
不过……有此才子在旁，还需要她来破案？
黎姩脸色一瞬沉了几分，也不打谜语，直言不讳：“有此等高人，怎还需要我为你破案？”
“吾与家父立言，要靠自己的努力上位，绝不会用家中权势之便。”
任博文话语轩昂，她们二人多年交情，黎姩便没再多想，自是信他。
黎姩一口答应：“好！本小姐便答应你。”
正值黄昏，沐日打在黎姩细致的面庞，染亮了她明媚的笑靥，在慢慢透过云层的沐日下，瞳孔闪烁出熠熠的光亮。
妖界，圣禅殿。
殿内四处流淌着湖水，微弱的月光透过纱窗落在潺潺水波，水面泛起银麟色银光，倒映着一道身姿修长的身影。
他神情冷冷地望着湖面，手上摩挲着一串佛珠，转一珠一停。似在等待着什么，又似寓意着一场无息的风波正慢慢接近。
一道由远渐近地脚步声从大殿外传来。
他骤地抬眸而望，看到人影时，语气淡淡地问：“可有异象？”
小妖单膝跪地，行礼回道：“回圣君，十颂大人带我等守在穷极十天十夜，也未发现异象。”
圣禅子手中佛珠一顿，小妖感觉周身温度都冷了下来，他头默默低下几分，不寒而栗。
小妖咽下口水，慌地改口道：“有……有异象！但是许珩亲自驻守在穷极，似乎已经知道幽云密布，穷极之门的力量最弱，到那时聚集卜鼎便可以召唤奕星！打开穷极之门，一统两界！”
圣禅子眼底透露出一丝怀疑。
他阴沉地脸被烛光笼罩，看不清神色，小妖正要再说些什么，头顶传来一阵冷声：“许珩要是已经知道，本王早已经被传去问话了！”
圣禅子望着湖面，手在佛珠上敲了两下。
一条银色的细绳从湖水中爬出，快速朝那名侍卫爬去，很快便盘紧他的脖颈，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恐惧感袭满他的全身，双腿不断挣扎着。
直到他涨红了脸，透不过气，细绳才松开他的脖子。圣禅子睨了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地侍卫一眼，问：“三日前，百年一见幽云密布，为何没有召唤奕星？“
他转身往上首的圣座走去，幽幽地说道：“本王身边，没有不听话的狗。”
小妖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再隐瞒，向前匍匐两步，如实道：“小的不是有意瞒圣君，是……卜鼎不知何时不见了，十颂大人要小的先别上报，等寻到卜鼎再……”
那抹月白色长袍身影顿了一瞬，慢慢地坐在圣座上，语气里听不清情绪：“唤十颂来见本王。”
“是。”小妖手脚并用爬了起来，朝殿外跑去。
人间。
第二日清晨，天至微明。
黎姩已早早来到了衙门，熟门熟路的走进衙门正堂，百般无聊地走到一处摆放古董文物的格柜前，东瞧瞧西看看。
不一会，见还未有人前来，走到砚台前，倚靠着桌椅坐下，坐姿豪迈，抓起一把瓜子，慢悠悠地嗑了起来。
直至天明，衙门外才有了推门声。
侍卫们刚踏进正堂，看到躺在靠椅上呼呼大睡地身影，相视一眼，默契地关上了门。
“总督大人，早啊！”
“总督大人我家娘子昨日刚酿的酒，虽不及您府上万分之一，却是贱内亲手做的，您收下啊！”
一位侍卫从地下拿出一坛酒，笑嘻嘻地递到他身前。
任博文打着哈欠，笑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话虽如此，手却还是伸了过去。
这个侍卫他有些印象，叫林迟，家中贩卖铁器营生，小有富足，一家人在上个月前往外地运输铁器时，不幸遇到劫匪，全家命丧当场，只留下他与他娘子二人，任博文心中叹着气，也是可怜人啊！
“这酒闻着就香，我收下了啊！”
任博文朝林迟点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林迟嘿嘿一笑，连连应下。他又看向衙门正堂，仰头道：“总督大人，黎姑娘一早就来了，正在里头睡觉呢！”
他顺着林迟视线望去，挥手遣散了众人。
推开门，看着睡得五仰八叉的黎姩，他浅浅勾唇，走上前打开了酒坛，抬起手放在酒坛前，往她那边扇了扇。
不出意外，黎姩鼻尖一动，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睁开眼，往酒香方向看去，任博文正望着她眸中含笑。
黎姩睁开双臂，“我要喝！”
任博文歪着头，轻挑着眉道：“当然！一整坛都是你的，不过得先破案。”
扶光炽热，很快便爬满了整个京城。
衙门一行人等绕道而行，很快队伍便在胡坡上促停。黎姩走下马车，昂首打量着四周。
胡坡在郊外三十里，空旷无际，草高三尺，周围除了西南方向有一处破旧不堪的草坯屋外，无别的建筑物，毫无人居住的痕迹。
周围没有气味，也没有痕迹，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黎姩脸上已无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她问：“尸块在哪？”
任博文望着驻守在此处的侍卫，他朝身后侍卫林迟小声道：“去轮值，让昨夜值夜的兄弟们回去休息。”
后垂眸望了黎姩一眼，轻声地说：“跟我来。”
二人穿过草丛，来到那座摇摇欲坠的草屋前，任博文指了指道：“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