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晕倒
古林公园入口处,丁林对我说道:“你就别走动了,找个地方坐一下,我送完了过来找你。”
我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可以呆的地方了,除了那些个顶上没有多少可以遮光的长椅。
“那好,我就坐在公园入口那里的椅子上吧,来时打个电话。”
公园长椅上,一个人的我终于有时间思考这两天的经过了,我竟然在两天内和唐贝贝吵了两架,而且为之争吵的对象都是文晓,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细细回想起来,我们之间除了因为文晓的关系,基本没大吵过架,那时候我们有小摩擦时,唐贝贝会撒娇的对我诉说,有大摩擦时,我们两个人又能坐下来好好商谈,可唯独在文晓这件事上,唐贝贝直接的不理性,而文晓又是我的逆鳞。
是我的问题吗?当然是了,但这绝对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唐贝贝的性格造就了她不会改变,我的过去让我不会离弃文晓,所以这个结无解,如果想理开,只能用剪刀剪掉,但一剪刀剪掉就等于分开成两段了,这一段是我,那一段只会是唐贝贝,绝绝对对不可能是文晓。
想起唐贝贝,心又没来由的一紧,如果她可以对我宽容一点,我还是不想和她分开的,我们恋爱了四年,我早已经把她当成了以后的伴侣,可是我们现在关系搞成这样,心气高的她会同意吗?即使退一万步同意了,她会和文晓道歉吗?呵呵,我自嘲一笑,事态如果像我想的这样,这可堪比科幻了。
午后的古林公园没有多少人,天气依然是闷热,正常人宁愿吹空调,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点逛公园的吧,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像个雕塑似的被脚步匆匆的行人看着,他们此刻一定在想,天气这么热,太阳这么晒,这个人还坐在椅子上,莫不是个傻子吧?
终于因为温度高,我坚持不住了,丁林去了有二十几分钟了,按理来说,送个资料也该回头了吧,我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丁,好了没有?”
“啊,好了好了,我准备往回走了,你直接走地下过街通道到公园对面来,我在通道门口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站起了身,脑子突然又有了一阵眩晕感,这种眩晕感不像是喝了酒的那种晕晕乎乎,这种感觉是人没有动,但是天旋地转的睁不开眼的那种,这两天我都怎么了,脑子像是得了大问题,我是不是真的得去医院看看了,唉,我坚持的走了几步,脑子里就像失去了陀螺仪似的没有了方向感,在外人看来我应该是和喝醉的没有二样,但我并没有喝酒啊。
我艰难的走到地下过街通道入口,看着通往地下的楼梯有点腿抖,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口燥难耐,我想坐下来喝点水缓缓,我掏出手机想给丁林打个电话,可脑子里旋的眼睛都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了,没办法,我又收回了手机,我想找个人帮我买一瓶水,于是我又从背包里摸出了钱包。
这么一会竟然没有人从地下入口经过,我艰难的找寻着,终于从通道里面上来了两个人,晕的睁不开眼睛,但我依稀能辨别出好像都是女人,一阶一阶的楼梯她们低着头走的很是随意,我艰难的从钱包里拿出了零钱向她们走了过去,我刚想说话就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终于我失去意识,举着零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当我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我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个单人病房,窗外已经大黑,病床左边是一台监护仪器,病床右边趴了一个人,她的长发散在后背上,我看不到她的脸。
我抬起手摸向了她的头,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我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她头发上,她就被惊动了一下。
是唐贝贝,当我把手放在了她头发上时,一下就感觉到了是她。
“知秋,知秋,你终于醒了。”
唐贝贝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头,她看清了是我在摸她的头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仔细看了看,竟然看到了她眼睛里的血丝。
“医生医生,他醒了,我男朋友醒了。”
唐贝贝很是激动的按响了病床上的呼叫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我不过就是晕过去了而已,这不是都醒了么,只是她这突然的大叫,我脑子有些受不了,“贝贝,你别叫了,让我安静一下。”
“哦,好,我太激动了。”
唐贝贝听到我说的话,她把声音的音量降了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
就在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护士,“病人醒了么?”
“嗯,醒了,刚醒的。”
唐贝贝回话的同时还对着护士笑了笑。
“32床姜知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白天的时候脑子晕的厉害,现在不晕了。”
“你这不是刚醒的吧,白天醒了怎么不说呀?这会都没医生值班了。”
“我男朋友他真是才醒的,我们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周围。”
“醒了就行,医生上班了会来巡视病房,有什么难受不舒服的要给医生讲,行了先休息吧。”
说完,护士给我量了个脉搏后,便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瞅了瞅唐贝贝,她的神态很劳累,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了肩上,眼睛刚才哭过除了有血丝还带着一点红,我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怎么就一个下午,她竟憔悴成这样,我给她笑了笑,“这一觉,我感觉睡了好久了。”
“六天。”
唐贝贝看着我的脸,轻轻的说道。
“什么?我睡了六天?”
我被唐贝贝的话惊了一下,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要找我的手机,我竟然昏迷了六天,不可能吧,我都没有向公司请假呢,老钱会不会把我当失踪人口啊,“我手机呢?”
“你要手机做什么?”
唐贝贝坐回到了病床旁,一边问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你手机屏幕摔碎了,没法使用了,你要做什么就拿我的手机用吧。”
我看着唐贝贝递给我的手机,屏幕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着现在时间是凌晨3点55分,日期9月14日,我相信了她说的话,我昏倒的那天明明是9月8日,那天是传统佳节的中秋节呀,我六天没上班了,老钱也不知道有没有找我,这会儿还不到四点,我想了一下,算了吧,还是别打电话给他吧。
“贝贝。”
我唤着唐贝贝的小名,六天了,我竟然昏迷了六天,这六天都是唐贝贝在照顾我,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懊悔。
唐贝贝听到我叫她,她把手伸了过来,我看到是她的左手时,此刻的我竟然还能联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向了她的手,“贝贝,对不起。”
“知秋。”
唐贝贝又哭了,这次我不用怀疑了,唐贝贝对我的爱就是这么深沉,别人在吵过架以后不见得会继续联系,而唐贝贝,在我对她那么凶的情况下,她依然会选择来照顾我。
人们常说酒店里的床比监狱里的围墙听过更多的谎话,学校里的操场比婚礼上的灯光见证了更多真诚的表白,战场上的硝烟比教堂里的椅子目睹过更多的山盟海誓,而在医院里,生病就是检验人性最真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