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泄
“怎么，抽烟也要分男女？”
“不是，只是我的印象里没看到过女人抽烟，”话正说着，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怎么在公司从来没见过你抽烟呢？”
“没见过，不代表我不抽，只不过在公司里抽的少而已了。”
汤一娇用手拂过了鬓角的碎发，理顺后把它们夹在了耳后，“你印象中的女人没有我这一号的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能是我说错了话，让汤一娇有些误会，她应该是把我说的话曲解为不抽烟的女人不一定是好女人，但抽烟的一定是坏女人这样的吧。
“我印象中也没多少印象。”
“呵呵，你都语无伦次了。”
汤一娇淡淡一笑，接着又递给我一支烟，女士香烟的口味要淡好多，我抽不惯，便摆摆手没接，示意让她自己抽。
汤一娇没再坚持，自己拿了一支又点上了，夜幕中香烟的火星在她唇上一明一暗的闪着，就像她此时藏在月色里的脸一样，我心里不禁好奇她的生活，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吧。
海风呼呼的吹，远处那群人不知道为何事而兴奋，只见他们这会儿都热情高涨的大喊大叫。
“他们那挺热闹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也想问你啊？”
“何军唱歌走调太难听，我被他的歌声污染的受不了了，到这里来透透气。”
“呵呵，还行吧，虽然确实不怎么在调上，但还不至于是噪音。”
“那你呢？”
“和你一样。”
我没再继续往下问，有些时候话里浅层意思是一种，往深里想又是另一种。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抽烟吗？”
我又看了眼汤一娇，“人都是需要兴趣的吧，有人喜欢购物，有人喜欢旅行，有人喜欢刷剧，有人喜欢喝酒。”
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抽烟也是这其中一种吧。”
“把抽烟当成一种乐趣，你是这样的吗？”
“我不是，所以我很少抽烟。”
“那么你是当发泄方式了，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想它，心情好的时候就把它忘了。”
“大概是这样的吧。”
“如果把香烟比做女人的话，你可真够渣的了。”
“聊香烟呢，怎么还打上比方了。”
“我们不就是在聊香烟吗？”
我鄙视的看了眼汤一娇，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好，我自问从没有这样的想法，对待感情我一直是从始至终真心的，丁林那个家伙才是这样的人。
汤一娇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你经不起逗。”
一支烟抽完，汤一娇又把烟头同刚才一样插在沙子里。
“其实，每个人都有开心的时候和不开心的时候，我们没能力改变什么，只求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有点哲学那味了，汤老师，你开课吧，我贷款学。”
“哈哈……”
汤一娇笑得更大声了，只是笑容过后她的眼角似乎有了一些晶莹。
可能是风吹的吧，也可能是她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不喜欢去窥探别人的隐私，除非别人愿意让我当一个倾听者，那我就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感受她的心境。
夜晚的沙滩本应是寂寞的，因为除了海风就只剩下海浪了，今天我们这群人点亮了它的寂寞，它应该也很开心吧，不知道这片海滩有多久没这么热闹了，或许它一直都是这么热闹的，只是我们的出现又给它的热闹增加了一分。
“啊~”
我向着大海深处吼了一声，大海没有回应，它太大了，没有边际，不过我可不管，我把它当做了一种发泄，和抽烟一样的发泄，我又继续吼了几声。
吼完之后，心里又舒服了些，“感觉真棒，你也试试。”
“我不要。”汤一娇摆摆手回绝了我。
我没回头，但我知道我对着大海喊叫的声音那帮子人肯定是听到了，他们其中的某些人肯定把我当精神病了，我无所谓的笑了笑，管他呢，我舒服就行了，“试试吧，真的挺解压的。”
“我做不到。”
汤一娇看向了远处，我不知道她所谓的做不到，是她自己附在身上的枷锁还是觉得世俗会对她有偏见的眼光，我也不再坚持，别人有别人的活法，不能因为你自己感到舒服就一定要让别人跟着你学。
我们都不说话了，就静静的看着海面，今晚的月光不算亮，海面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些月光的倒影，定睛看过去竟有些忘我了，我索性闭上了眼睛，让耳朵去聆听海浪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汤一娇喊道：“海水过来了。”
我这才感觉到脚下湿湿的，应该是涨潮了，海水的浪花不是挺大的么，怎么过来时也悄无声息的了，我又回过头看向了远处篝火，火已经灭掉了，人也都不见了。
海水不是一下子过来的，它有它缓慢的行径方式，汤一娇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它的吗？或者也是同我一样闭上了眼睛。
“哎，都十二点多了，”我从身旁拿过手机一看，不知不觉间坐在沙滩边有三个多小时了，“回吧，早点睡觉吧。”
“嗯，回吧。”汤一娇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鞋子和袜子，她没有穿起来而是拎在手上往着民宿的房间方向走着。
我不习惯赤脚走路，穿好了鞋子后才跟在了后面，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汤一娇突然转身笑着说道：“姜知秋，晚上做个好梦。”
“你也是。”我停下了脚步，衷心的也对汤一娇说了句。
回到房间，没有洗澡我便躺在了床上，一时竟不能入眠，现在已经午夜一点了，也就是说今天的晚上我就要去找唐贝贝了，这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这次我是带着目的去找她的，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不同的是人心的变化，想着想着我竟睡过去了……
一阵喧闹声把我从睡梦中吵了醒来，天已经大白，因为房子光线好，太阳都从窗户直接照到了我的身上，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关机了，昨晚上都忘记给它充电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是该吃早饭还是吃中饭。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我刚刚在梦中听到的一样，我还以为是梦里的情景，咚咚声就没停过，门外又传来了人声，“知秋，你不会睡死过去了吧。”
“没有，我醒着呢。”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个老钱大早上的就说些不吉利的话。
“这才几点就敲门啊。”我嘟囔着打开了房门。
“才几点？你要点脸好不，睡到现在成猪一样了，我早上就来敲过门了，你是不是装死偷懒呢，也不下去帮忙清理昨晚上的垃圾，”老钱说话一直是直来直去，“我看你干脆中午饭也别吃了，继续睡到晚上吧。”
“噫，饭还是要吃的，”我笑着打招呼，“垃圾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收拾。”
“等你收拾，沙子上都能开出花了，哼，快点洗漱，去一楼的大餐厅吃饭，吃完了饭休息一会咱们就该回了。”
“好，我洗洗就来。”
老钱一走，我先是从背包里拿出充电线给手机充电，然后又拿出了换洗衣服去到了卫生间。
一阵洗漱完毕，手机也充了点电了，我坐在床边把手机开机，刚开完机就是几个未接电话。
有老钱打的两个，应该是早上敲门我没回应所以又给我打电话了，往下滑动，第三个是文晓打过来的，时间是10点半，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前，我又往下滑了滑，除了一两个骚扰来电，再没其他的了，我给文晓回过去一个电话。
“喂，知秋。”
“晓晓，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我今天回老家了，姜叔遇到了我，让我帮他们带点东西给你，你今天休息吧，我是给你送到房子里去，还是咱们约个地方你去拿？”
“我在启东呢，回来估计不早了。”
我心里盘算着回程的时间，吃了饭，他们再去旅游商店买点纪念品，然后再坐上大巴返程，到了南京最少得7点了吧。
“没事，你几点回来都行，我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