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刑场
夜陌生看着包罗双眼肿胀，黑得像只熊猫的脸，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调整好状态。明日我便教你如何从灵境突破到无境。”
包罗听完双目炯炯有神：“不用等明日，今日下午，我便去找你，一定还你一个神清气爽到妹妹。”
日上中天，夜陌生早早等着包罗，只见包罗穿着一身红衣走了过来，看着英姿飒爽，完全不像上午那般颓废，朝着夜陌生道：“哥哥，快教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当年我是在战场上悟出的无境，我只能告诉你，从灵境到无境，需要的是你做到齐物，就是消除万物的差别，如先人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你我，皆是世上渺小的万物的一部分，并无差别。我是看着北境万千将士的累累白骨，才明白无境之中，是本来无一物，也包含着万物。”
包罗本来以为哥哥会教授一些剑法，没想到说了一堆心法，需要自己体悟，便摇头道：“哥哥，你说的这些我一时之间也难以理解，不如教我一些剑法如何？”
夜陌生摇头道：“你呀，就会偷懒。”说罢，给包罗展示最新创建出的新剑法。包罗跟着夜陌生一起，在院中互练。
夜陌生看着包罗手中的宝剑问道：“这就是你托剑川的铸剑大师铸的新剑，不错。”
包罗笑道：“哥哥，这把剑唤摄邪，斩杀世间邪魂恶鬼，奸佞小人。”
夜陌生不解道：“妹妹，你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剑杀气也太重了。”
包罗突然夺走夜陌生手中的照夜白偷笑：“谁说是我用，我要哥哥的照夜白，摄邪是给哥哥用的。”说罢，将长剑扔给夜陌生。
三日之后，刑场上，东方既白一家被押上邢台。
台下的包罗注视着午门两侧的官员和坐在刑场中央的三皇子，一旁严阵以待的士兵手持兵器，维持着刑场的秩序，防止任何骚乱发生。
东方府的下人们情绪激动，有的哭泣，有的跪地求情，但他们的哀求无法改变即将降临的死亡。
围观的群众在一旁窃窃私语，一个胖子不解道：“这东方家可是月城首富，怎么说斩首就斩首了？”
旁边出来一个光头道：“听说是得罪了三皇子，这得罪了皇子，就算是首富又如何。你们听说没，两日前，东方府被抄了家，诡异的是，什么钱财都没有搜出来，听说抄家前就已经被人洗劫一空，你说邪不邪门。”
“这事我听说了，好像都传是城外的流民干的，听说就是过年的时候东方府过去施粥的那帮流民，真是好人没好报，一朝失势，连最低贱的流民都来欺负。”
“说来也奇怪，这东方既白不是绝命画师吗，祁连山之战斩杀过异族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被绑在刑场上等死？”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若是绝命画师，定然血洗了刑场。”说到这里，胖子浑身打了个哆嗦，好像上刑场的不是东方既白，而是他自己。
三皇子断了一臂，走到东方既白面前，对着台下众人道：“此人就是绝命画师，五年前，杀害前朝太子，将月国将士杀得片甲不留的杀人恶魔，他蛰伏至今，终于被本皇子擒获，今天就是他的断头日，月国将士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得到慰藉。”
说罢，就要行刑，夜陌生和包罗挺身而出，将刑场上的刽子手斩杀，救下东方既白。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有人劫刑场！”围观的人顿时做鸟兽散去。
三皇子阴着脸冷笑：“等的就是你们，将乱党拿下。”
刑场周围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将东方既白众人团团围住。
“放箭！”
一声令下，乱箭如飞絮向刑场飞来。包罗和夜陌生挡在东方既白面前，叶启南挡在东方夫人面前，东方旭和香婆婆双双中箭而亡。
东方夫人想要上前去救，却也身中一箭。
东方既白看着亲人一个个倒下，眼中怒火被幽暗的蓝色覆盖，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咆哮：“杀了他们，这些垃圾，将他们统统杀光。”
东方既白跪在地上，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三皇子看着众人哈哈大笑：“天意啊天意，没想到夜王爷和太子也掺和其中，居然还派人来劫刑场，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我要等太子殿下亲自来求我。不过今日，东方既白，你死定了！”
刑场上，弓箭手拉长弓，纷纷射向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起身时，双眼已是蓝色，透出一种冷冽的光芒。他毫无感情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因为笑容，更像是一丝轻蔑或嘲讽的挑衅。
空中的剑阵将飞来的雨箭切成无数段，转而向三皇子飞去。东方既白手中的轩辕剑使出寒冰斩，将刑场上的弓箭手一剑斩杀。
三皇子看着飞来的剑阵，竟然将旁边的官员拉来挡住了自己，就在三皇子将被剑阵碎尸万段时，白怀信将剑阵挡了下来。
白王爷带兵将刑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
东方既白对包罗道：“快带着我爹娘走，这里我来应对。”
包罗和夜陌生带着身受重伤的东方夫妇，在东方既白强行杀出的血路里，突围而去。
东方既白看着父母和包罗离开的身影，转身笑道：“真是好极了，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轩辕剑指着三皇子，三皇子面前的官员已经吓得两腿发软，瘫倒在地。
白王爷令白怀信保护三皇子撤退，自己和萧虎联手对付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看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清风拳毫不在意，一招龙之怒将清风化作灰烬。
轩辕剑的剑阵已经追上了三皇子，白怀信奋力抵挡。三皇子上马，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对着士兵道：“谁能取下东方既白的项上人头人头，我便让父王封他为万户侯！”说罢，策马狂奔，剑阵却紧追不舍。
众士兵听了三皇子之言，都奋力上前击杀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听着排山倒海的喊声。
“杀了他，杀了他！”
脑海中又响起了异魂的声音
“东方既白，你个废物，将他们全部杀光，就没有人敢害你了。”
东方既白握着轩辕剑，斩杀着上前的士兵，鲜血在眼前喷涌而出，溅在脸上，一阵温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们全都要取你性命，没有人想要你活着，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满意。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你这样一个一个杀实在是太慢了，要不要我帮你？用月城所有人的命，来献祭这绝命之剑。”
东方既白突然睁眼道：“什么献祭，什么绝命之剑？”
“哈哈哈，就像五年前一样，用十年的寿命，来换绝命之剑，杀了这月城中所有人，为你死去的兄弟家人报仇！”
“让我帮你，杀了他们，你愿意吗？”
“快说，你愿意，只要你愿意，就不用这么累，那些抢夺你家财富的流民，害死你亲友的皇宫贵族，此刻正要取你性命的贪婪小人，都会死于我的剑下。”
“快说，你愿意。”
东方既白望着潮水般涌来的士兵，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单膝跪下，微微张开口，说道：“我……”
重围中，一具尸体从天而降。
夜陌生一剑破光，将三皇子杀于剑下，鲜血直流。
看着双眼怒睁而亡的三皇子，在场的士兵都倒吸一口冷气。
东方既白低着头问：“你回来做什么？”
夜陌生想要扶起东方既白：“小白，我想起来了，当年你没有弃我而去，今日，我也不会丢下你。”
可是东方既白抬头时，夜陌生却看到了令他心惊的一幕，那双眼睛如此熟悉，就像五年前，自己在异族人眼中看到的自己。
夜陌生想起来五年前的那个声音！
“听我的，杀了他们，只要说出那三个字，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夜陌生紧紧握住东方既白的双肩：“小白，你醒醒，千万不能听他的，不要重蹈我当年的覆辙！”
“不，我要让整个月城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