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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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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民的家中,东方既白和包罗吃完晚饭,却发现只有一张床供两人休息。东方既白刚想开口,包罗便道:“只有一张床,你睡地上吧。”

    “为何是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东方既白,你是要跟我打一架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若是能说服我,我便睡地上。”

    “可我是女子,我就是要捷足先登。”东方既白还没反应过来,包罗已经躺在了床上,心想东方既白这样的谦谦君子,断不会爬到她的床上来。

    东方既白将床上的被子拿了过来:“那行,你睡床,被子归我。”

    包罗这才发现被子也只有一条,拉住东方既白:“没有被子的话,晚上一定会感冒的,而且这个木屋还透风。”

    “不然怎么办,谁叫你刚刚跟人家说两个人住一间房没有关系,现在好了,人都走了,你不会是想跟我一起睡吧。”

    “谁要跟你睡,睡你的地板吧。”包罗松开了手。

    半夜,屋外狂风怒吼。东方既白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包罗也在床上冷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见东方既白也没睡,便叫醒他:“东方既白,你是不是也睡不着,要不我们别睡了,一起聊会天。”

    东方既白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转身对着床上的包罗,闭着眼睛道:“我已经进入梦游状态,想聊什么,悉听尊便。”

    包罗扑哧一笑:“我要听北境少将军夜陌生和少年剑客东方既白的故事。”

    “好嘞,话说五年前,北境异族异常猖獗,时不时就来边境骚扰村民,但是只要北境少将军夜陌生在,都能将他们杀退,夜陌生的名气传遍大江南北,是少年榜第一的剑客,被称为月国的下一代剑仙人选。

    在他十八岁生辰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送了他一把名叫“照夜白”的宝剑,只为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夜晚,让他与一个少年决一胜负。

    夜陌生拿着宝剑心中很是欣喜,便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异族又来偷袭,夜陌生负了伤,为了约定,他依然带伤赴约。

    当他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对手是从未涉足江湖的雪剑仙弟子东方既白,但是当时他用了化名,叫公子小白。公子小白第一眼就认出了夜陌生手中的剑,并告诉他“照夜白”认主,若是他输了这次比剑,恐怕就跟这把排名前五的名剑无缘了,夜陌生这才知道,自己负伤是因为“照夜白”还没认可他,使他的功力大打折扣。

    夜陌生就是拿着一把普通的剑,负着伤,与公子小白打了一场,即使公子小白知道自己胜之不武,还是没有推脱。这场比试公子小白没占到多少便宜,夜陌生败在了寒霜剑法下。

    冷冷月光下,“照夜白”的剑身突然变得莹如白玉,一缕光辉照在夜陌生身上,“照夜白”认主了。夜陌生虽然输了比试,但是看到名剑认他为主,异常兴奋,邀请公子小白去他营中,公子小白是偷偷下山的,不想让人知道这次比试,就想着要离去,却看到夜陌生晕倒在了他的面前,公子小白无奈,将夜陌生带回军营大帐,替他疗伤。

    几日过去,夜陌生想要把公子小白留在军营,特意请他帮忙训练新兵,公子小白带了几日兵,因为过于严厉被新兵称为魔鬼教练,有人实在受不了,向夜大将军告状,说公子小白整日斗鸡遛狗,不守军规,公子小白就被安排到了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养鸽子。

    那个军事基地异常隐蔽,里面是一个叫“远间”的组织,公子小白养的这些信鸽每天都会收到异族眼线传递回来的情报,情报上的异族文字都是由专人解密。夜陌生偶尔会来找公子小白一起研习剑法,他们一起创建了“照夜白”剑法,一起骑马看日落,一起养鸽子。

    让公子小白没想到的是,夜陌生的妹妹夜宿雨也在这个军事基地,负责的就是解密的工作,可是夜大将军不让他见妹妹,夜陌生很苦恼。为了帮他,公子小白偷偷学了异族文字,还熟读《八音字义便览》,那些鸽子上的消息,东方既白都能破解,偶尔会帮夜陌生给他妹妹传递消息。

    直到有一天,公子小白打开鸽子上的消息,看到的是祁连山之战的计划,他拼命地纵马赶到祁连山,却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画面……”

    东方既白讲着讲着,眼眶已经湿成一片,再看包罗,早就已经睡着,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跟别人讲过当年的往事,连梅鹤子都不敢问,不知为何,对着包罗,他居然讲了这么多。

    天亮时,包罗和东方既白两个人裹着一床被子坐在床上睡了一宿。包罗望着刺眼的阳光,看着跟自己裹着一床被子的东方既白,自己的手还紧紧抱着东方既白,他白皙的脸庞离她那么近,一双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不由得疑惑:“难道是天太冷,把他冻哭了?”

    东方既白睁开眼,看到盯着自己的包罗,吓得瞬间清醒:“你在干什么?”

    “东方既白,昨天晚上你哭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点冷都受不了。”

    东方既白摸了摸自己的脸:“谁哭了,你才哭了,也不知道是谁一边睡一边喊冷。”

    包罗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抱枕那么舒服,原来是东方既白这个人肉抱枕。羞得一骨碌从床上蹦出去:“我先去看看牧民大哥来了没有。”

    两人吃过早饭拜别牧民,骑着马来到祁连山上的军人墓地,那是月国为死去的战士埋骨的地方,并不是当年的祁连山战场,却是每一个月国战士的伤心地,东方既白祭拜完当年训练过的新兵,带着包罗走到了一块无名的墓碑前:“为了防止异族人来打扰夜陌生,他的碑上没有刻名字。”

    包罗看着眼前的无字墓碑,已经被祁连山的白雪覆盖,心中一阵酸楚。

    满山飘雪,寒风中,包罗和东方既白将坟墓挖开,就在要开棺的一刹那,一个两鬓发白的老人死死地按住棺木:“哪里来的盗墓贼,好大的胆子,连我儿的棺木也敢盗。”

    包罗抬头看到的是一张苍老的面庞,这张面庞上的严厉清晰可见,他发怒的样子至今仍让包罗害怕,他不是别人,就是包罗的亲生父亲,当年没有救下哥哥的北境王夜以辉。

    夜以辉也没有想到,口中的盗墓贼居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夜宿雨,那张稚嫩的脸庞已经有些陌生,可是那倔强的样子却一点没变,夜以辉的双眼有些湿润,却强忍着颤抖的双手问道:“小雨,是你吗?”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包罗低垂着头,手中使力想要推开棺盖。

    “小雨,你在干什么?这是你哥哥的墓!”夜以辉不敢相信,多年后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知道,我要开馆验尸,亲眼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哥哥的尸体。”包罗不再低头,她恶狠狠地看着夜以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夜宿雨恳求夜以辉发军救哥哥,却被狠狠拒绝的夜晚,那个伟岸的父亲,心中的英雄瞬间面目可憎的夜晚。

    “你疯了,今日是你哥哥的忌日,你这么做,你哥哥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你又要像五年前那样拦我吗?可惜,近日你拦不住我。”包罗手中聚集内力,将棺盖打开。

    “逆子,有我在,你敢动一下试试。”夜以辉一掌将包罗打飞在地。

    东方既白接过飞身而来的包罗,目光冷冽地看向夜以辉。

    包罗推开东方既白,拿起手中的照夜白一阵狂笑,笑声止时,一剑破光向夜以辉袭来,却在半空中被人拦下,一袭红衣的夜惊鸿出现在包罗面前:“郡主,他可是你的父亲。”

    “不,他不是。”包罗话音未落,照夜白的三招破光、飞石散和万物催纷纷向夜惊鸿袭来,却被夜惊鸿一一破解,情急之下,包罗在雪山聚集了雪花剑气,她手握照夜白,使出了用雪花凝聚的桃花剑法春日泪。

    满山飞雪如离人之泪,带着无尽剑气,就要取夜惊鸿的性命,却被夜惊鸿的凤凰涅槃吞噬,化作冬日雨水。

    东方既白看着包罗和夜惊鸿不相上下,缓步走到夜以辉面前:“北境王,别装了,里面埋的根本就不是夜陌生,当年的祁连山之战你不去救,今日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夜以辉望着眼前的东方既白,这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庞将回忆拉回:“是你,公子小白,不,应该叫你东方既白。”

    “夜王爷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夜王爷,你女儿不过是想要看一下她哥哥的尸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不行,我决不允许。”

    “这可怎么办,如果我一定要看呢?”东方既白的手已经按在棺材上了。

    “小雨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伤她,不过你就不同了,不过区区商人之子,也敢如此跟我讲话。”夜以辉的掌风袭来,东方既白轻松躲过:“夜将军,话说你们夜家军当年欠的军费,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东方家啊!我若死在将军手里,你这又欠我们东方家一笔,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夜以辉这一掌,已经试出东方既白的内力微弱,根本不堪一击:“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他拔出手中佩剑,凝聚剑气,使出了令天地色变的绝招,将东方既白击飞在石壁上。

    厚厚的雪落了东方既白一身,再起身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东方既白猩红的嘴角微微勾起,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肩膀上,黑色的眼眸中居然有几丝蓝光闪烁。

    夜以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异族人才有的瞳色,怎么会在这个月国少年身上出现。

    东方既白盯着夜以辉,迅速展开身法,飞身腾空,如雪山上的苍鹰,快速而矫健地来到夜以辉眼前。

    剑与剑相交,发出锋利的碰撞声,刺耳而凌厉。雪花在两人周围舞动,仿佛在见证着这场对决。

    就在夜以辉因为体力不支稍作喘息的时候,东方既白的寒冰斩已经和飞雪一起袭来,夜以辉用长剑挡住攻势,却内伤吐血。

    东方既白再一次腾空而起,对夜以辉使出致命一击的时候,旁边传来包罗的惊呼:“东方既白,不要。”

    追思剑上闪烁着寒光,剑气宛如一道魔幻的影子,已经覆水难收。

    夜惊鸿拼命使出凤凰涅槃,一阵烈焰依然无法阻挡排山倒海的剑气,夜惊鸿被击飞在地。

    东方既白缓缓向夜以辉走去,既像是天使,又像是恶魔,那张冷漠的脸庞下仿佛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在东方既白再一次举起长剑时,包罗一把握住他的手:“住手,别杀他。”

    “你别忘了,当初就是他,下令任何人不准去祁连山支援,否则就杀无赦。”

    “那是异族的陷阱,如果派兵去救陌生,北境就守不住了。”夜以辉眼中充满了绝望。

    “东方既白,他可是北境王,你们东方家要与整个北境为敌吗?”夜惊鸿提醒他。

    “这有什么,把你们两个都杀了,说是异族人偷袭,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包罗,你不会说出去的,对不对?”

    包罗死死拉住东方既白,转身对夜惊鸿喊道:“他疯了,你们快走。”

    风雪带着东方既白的怒气扫过,夜惊鸿踉跄着带着夜以辉匆忙离开,包罗拼命喊东方既白的名字,东方既白才回过神来:“包罗,他们走了?”

    “你刚刚怎么了?”

    “没事,刚刚是吓他们的。”东方既白回过神来,才惊觉刚刚的一切,差一点就铸成大错。

    “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变成了杀人狂魔?别傻了,快去看看你哥。”

    包罗渐渐松开双手,走到坟边,颤抖着掀开棺盖,看着棺材里的骸骨,心里的难过排山倒海而来,这一刻,她失声痛哭,眼泪犹如决堤一般流了下来。东方既白走到她面前,闭上微微刺痛的双眼,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挥手用衣袖替她遮盖风雪:“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东方既白,父亲不要我了,哥哥也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还有我。”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傻瓜,你是我的小师妹啊,我怎么舍得。”东方既白温柔中透着坚定,却感觉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苍白的额头上渗出汗珠。

    祁连山上,两个孤单的身影抱在一起,只有群山知道,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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