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狩猎
包罗将东方既白拖到床上，想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将他叫醒。小七哭着问包罗：“漂亮姐姐，怎么办，少爷不会醒不过来吧。”
“他这是饿晕了，有吃的就能醒，这样吧，小七，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别有洞天看看有没有什么飞禽走兽可以抓来吃的。”
“好，漂亮姐姐，那你要快点。”小七止住眼泪，包罗拿出之前梅鹤子带上山的面具，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衣，进了别有洞天。
包罗凭借着记忆过了五行暗杀，看到前方光亮处有一人影正朝自己走来，心想必是水行者，不知他能不能认出戴着面具的自己，正要上前，却见对面的人手中长剑居然凝聚着杀气，包罗瞬间提高了警戒。
黑暗中，刀光剑影一顿乱杀，包罗感受到对方的剑气十分强大，但是身体却有些羸弱，所以剑的力道被大大削弱，在包罗的攻势下，那人退到了包罗初见水行者的洞口，阳光下，包罗看清了对方，那人左手受过伤，用衣服包扎着，脸色被冻得苍白如雪，左手扶着墙壁，单手抵挡着包罗飞舞的长剑，最后还是败在了包罗手下。
“你是谁？”男子苍白的脸上嘴唇微动，声音有些无力。
包罗见是外人，便用男子的声音跟他说话：“在下东方既白，你是何人？”
“东方既白，你就是雪剑仙的弟子东方既白？”
包罗心中一惊：他居然认得东方既白本人，还好提前戴着面具，不然就露馅了，包罗故作镇定：“是啊，你又是谁，水行者呢？”
“原来真的是东方公子，久仰久仰，在下苏沐派张奇峰，之前跟师兄一起想要爬上这雪山，见一见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客，无奈与师兄走散，险些就命丧于此，还好被一位高人搭救，想必就是你说的水行者，水行者前几日说有个老友来此，他不想见已经走了。在下已在此数日，不知东方兄知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
包罗听到他就是苏沐派的张奇峰，东方既白让她挑战的第一人，今日这番较量反倒给了包罗几分信心。想着要给东方既白找吃的，跟他纠缠不免耽误时间，心生一计：“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是来狩猎的，若你能帮我猎头鹿带走，我就带你出去。”
张奇峰一听能出去，满口答应：“东方公子，我答应你。”说完走出洞口，迎着大风前往山中寻找雪山中白鹿的痕迹。
包罗自然不会落后，展开轻功追了上去，两人在雪山里不停寻找，终于看到一只落单的白鹿。两人在悬崖峭壁上追着白鹿，看似简单的狩猎，需要极致的勇气，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面对两个剑客的追赶，柔弱的白鹿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奔跑，始终与两人保持一段距离，眼看包罗就要追上白鹿的时候，一只多日未进食的雪豹也在附近觅食，它也盯上了包罗和张奇峰正在争夺的猎物。
悬崖前，白鹿体力不支越跑越慢，包罗一剑飞向白鹿，正中要害，白鹿悲鸣一声倒下。包罗正要走过去看白鹿，却被张奇峰阻止：“东方公子，这只白鹿我们暂时不能带走。”
“为什么？”看着到手的猎物，包罗一脸不解。
“你看后面，有一只雪豹正在盯着我们。”
包罗转身时，那只雪豹正在向倒在地上的白鹿走来，眼神中是野兽对猎物的势在必得。包罗看着前面缓步走来的雪豹，再望一望身后的悬崖，不知如何是好。
张奇峰握住包罗的手：“东方公子莫慌，野兽之间比拼的是勇气，你越是害怕，它就知道你越弱小。我们学它的样子慢慢走过去，它的目标是那只白鹿，估计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包罗半信半疑地跟着张奇峰向对面的雪豹走去，面对高大的雪豹，包罗双手微抖，张奇峰虽然受伤，却自信满满地闲步走了过去，与雪豹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张奇峰将包罗推到对面，转身时正遇上向他张开血盆大口扑来的雪豹。张奇峰凝聚剑气，剑气突然化作几缕寒烟，看似柔弱无骨，却将扑过来的雪豹撕得粉碎。
包罗瞪大双眼，仿佛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之前藏书阁翻到的苏沐派剑法只有寥寥数语，今日看到居然威力如此巨大：“这就是苏沐派的寒烟萃吗，果然厉害。”
张奇峰看着满地的血，忧伤地对包罗说：“其实我并不想杀它。”
包罗拍了拍张奇峰的肩膀：“它只是只野兽，张兄不必忧伤。”又指着悬崖边的白鹿开玩笑，“张兄剑法了得，不如将这只白鹿也切一切，我们好带回去烤。”
张奇峰不可思议地望着包罗：“东方兄莫要取笑在下，我的剑术在东方兄面前不敢造次。当年东方兄在北境可是凭着寒霜剑法，打败了北境少将军夜陌生，虽然此事江湖上无人知晓，但是那日我碰巧看到了你们比剑。”
“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你与北境少将军夜陌生比剑，你们比了一天一夜，最后北境少将军夜陌生输了，我亲眼所见。”张奇峰语气坚定地回答，“莫非你不是东方既白？”
“哈哈哈，陈年往事，莫要再提。”包罗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否则肯定被对方一眼看穿，心中骂着东方既白：那个弱鸡看来以前很强啊，连哥哥那样的身手，居然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包罗走到悬崖边，照夜白剑光挥过，将白鹿一分为二，包罗和张奇峰一人一半带回洞中，包罗拿着火折子在前面带路，张奇峰看着设计精妙的洞穴不由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之前走的时候都未细看，今日见了这些洞的设计和布置只觉自己才疏学浅，没想到东方兄还精通机关术。”
“这些都不是我设计的，张兄夸错人了。你刚刚说这些路你走过？”
“对，不过我走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路，便折返回来了。”
“这么说你没有触发洞里的机关？”
“我之前拜过鲁班为师，所以也精通五行机关术，这些机关虽设计精妙，用了多种不一样的机关术，但是对我来说要破解不是难事。”
包罗又一次对张奇峰刮目相看，心中开始担心到了洞口，会不会也被他一眼看穿身份，于是故意将火折子熄灭：“糟了，火折子灭了，不过没关系，我的剑能在黑夜里发光，就是光线稍微微弱了一些，张兄莫要见怪。”
张奇峰毫不在意：“东方兄，你的这把剑叫什么名字，这么厉害。”
“家里藏剑有点多，随便拿了一把，名字不记得了。”包罗将张奇峰带到洞口，张奇峰见包罗停了脚步，便问：“我们是到了吗？”
“是啊，不过出去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张奇峰话一说完，就被包罗一掌打晕：“就是不能让你知道怎么出去的。”
小七听到石壁上一长两短的敲击声，连忙将石壁门打开，只见包罗扛着血淋淋的白鹿，旁边还倒着一个男人：“漂亮姐姐，这个人是谁？”
包罗看着刺眼的光亮：“这个不重要，快点将鹿肉给厨房救你家少爷。”
“不用了，香婆婆怕少爷死在山上，已经走了，刚刚梅鹤子带着满汉全席上山，少爷已经吃过了。”小七心怀愧疚地对包罗说。
“那我自己吃……”包罗抑制住内心的一腔怒火，“以后东方既白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一点恻隐之心。”
不远处，东方既白望着包罗和躺在地上的陌生男子，手中提着的食盒终究没有送出手。
包罗将张奇峰蒙上双眼，五花大绑放在前院，自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厨房烤鹿肉，却闻到一股子肉香，只见东方既白、梅鹤子和小七坐在炉火前烤着自己带上山的白鹿。
小七望见走来的包罗：“漂亮姐姐，快过来吃鹿肉，少爷已经给你烤好了。”
包罗却将东方既白叫了出来：“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香婆婆是在山下实在住不惯，所以恰好今日走了，这事也在我的预料之外，不过你为了救我冒险去狩猎白鹿，我……”
“我要问的不是这件事。”包罗盯着东方既白，心中却想：香婆婆不是怕你死在山上才走的嘛，小七早就告诉我了。
“还有什么事？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苏沐派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如何处理，我会让梅鹤子将他带下山扔到剑川镇上。”
“你是不是跟北境少将军夜陌生比过剑？”
“你……怎么会知道……”
“可曾比过？”
“年少时与他有过切磋，所以我认得照夜白。”
“仅此而已吗？听说夜陌生有位挚友，是你吗？”
“不是，我们仅是武艺切磋，再无其他。”东方既白双眸低垂，不忍直视包罗的目光。
“是吗？那是我想多了。”包罗失望地转身离开，却被东方既白喊住：“包罗，吃完鹿肉再走，这可是你亲手抓的。”
“不，你们吃吧，我累了。”
“苏沐派的战帖我已经送过去了，过几日我们下山去应战。”
包罗闻言转身望着东方既白，满脸的失望。原来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比剑。对他而言，她只是个替身，既然教了剑术，自然越快上手替他厮杀越好。下不下战帖全凭他做主，根本不用同她商量，苏沐派的剑法何等高超，他也毫不担心。她本来还在想，他会不会是哥哥的挚友，是哥哥冥冥之中安排守护她的救星，真是可笑。
“明日来我房间，我给你展示苏沐派剑法。”
“不去，我要休息两日。”
东方既白想着香婆婆留下的信，望着包罗远去的背影，微一挑眉：“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