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异族弯刀
祁连山之巅,战场上硝烟弥漫,残阳如血,刀光剑影交错。一位月国的少年将军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犹如战神降临人间,一剑一枪间,异族战士已经溃不成军,胜利的曙光似乎已在眼前。
然而,命运的捉弄却在这关键时刻降临,一个书生模样的剑客不知从何处杀出,还没看清容颜,就一剑刺穿了少年将军的心口,鲜血如泉涌出。这个书生剑客就是终结祁连山之战的绝命画师,此人正邪难辨,不仅手刃月国少将夜陌生,更是将异族首领苍狼王斩于剑下。
当北境的夜家军赶到时,看到的是令人心惊的景象。尸体遍布整个战场,仿佛山峦般堆叠着。他们的冰冷身躯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血肉模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不远处,红色的液体浸透了大地,形成了一条血色之河。
当他们悲痛不已时,抬头时惊讶地发现,有人用剑在石壁上留下了一幅画。
你们猜,石壁上画的是什么?
石壁上画的正是这场战争的惨烈景象,绝命画师的剑锋划破石壁,仿佛在用千万将士的生命为他的画献祭。甚至有人说在石壁上,居然听到了画中人的哭喊声,那些死去的灵魂都被禁锢在了石壁上,凡入绝命画师的画中,就无一人生还。
祁连山作为异族的圣山,是异族强者异魂苏醒之地。异族强者若是异魂苏醒,则会变得异常可怕,所以想要抵御异族,月国就必须夺得祁连山。
五年前的祁连山之战,月国失去了太子、北境王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夜陌生、各大江湖门派也损失惨重,江湖少年榜前十的少年子弟一夕之间全部陨落,最有可能成为剑仙的夜陌生战死。五年了,月国少年子弟中还未出现新的剑仙人选。
异族失去了首领苍狼王,陷入多年内乱,却换来了两国的和平。而一手造就如今局面的绝命画师却一直杳无音信,相传绝命画虽然长得似妖非妖,画的画却栩栩如生,而且背上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蓝色星盘在昼夜转动。根据这个线索,月国和异族都派人在寻找他的下落,却无人知晓他的踪迹,亦不知他是人是妖,是仙还是魔。
包罗听着说书先生的话,脑海中浮现出少年将军夜陌生倒地的瞬间,他抬眼望向远方,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解和怨恨,山风呼啸中传来少年将军的声音:“为何,你们没来救我?”
“哥哥,对不起,是包罗没用,我会找到绝命画师,无论他是人是妖,是仙还是魔,我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一派胡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包罗转头去找,却只见那人走入人群,瞬间消失。包罗揉了揉眼睛,只看到街上人来人往,无奈回到客栈。包罗刚一坐下,小二便拎着一大包馒头进门道:“姑娘,你要的干粮全在这里了,二十个白面馒头和十个烧饼,外加一瓶辣椒酱。”
包罗接过小二的包裹往桌上一放,迫不及待地打开辣椒酱,一股独特而浓烈的辛辣味扑鼻而来,让人瞬间口水直流:“这酱地道,肯定特别好吃,谢谢小二。”
“姑娘准备这么多吃的,是要赶路吗?”
“是啊,本姑娘要去剑川拜师。”
“难怪,那就祝姑娘拜师成功。”
“那是自然。”说罢包罗从钱袋中掏出两个铜钱给小二,小二殷勤地帮包罗将行李拿到楼下。包罗将心爱的八把宝剑放入剑匣,绑在了后背上准备下楼,却听隔壁房间传来吵架声。
一男子生气道:“我们把草原的宝贝带了过来,居然没有一个月国人敢要,害得我们白白跑了那么远的路来跟个商人谈价钱。”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骂道:“阿克塞,你就是不想来剑川,你要是不乐意你就先回去,反正有你没你没有差别,我跟阿勒还清静。”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你们两个再吵就都给我滚,这次来月国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至于赤焰宝马,是我想太多了,这几年月国将贸易封锁,又岂是几匹马能轻易解决的。”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包罗心中一惊:他们说的是异族话,看来这几个都是异族人,五年了,他们终究还是贼心不死,又来月国了,不过他们口中的任务又是什么,包罗心中疑惑,但是一想还是拜师要紧,就匆匆下楼。
就在包罗下楼结算房钱的时候,看到三个身形高大的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们虽然穿着月国人的衣服,却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狂野的气息,随后下来一个身穿华服的俊俏少年,手中的弯刀立刻吸引了包罗的目光,那是异族贵族的弯刀,从刀柄到刀尖要经过上百位能工巧匠之手,才能打造出线条流畅又可削铁如泥的草原之刃,最适合异族人在马背上上阵厮杀。
四人坐定,俊俏少年对小二道:“来两壶上好的烈酒和小菜。”
柜台前,包罗结完了房钱,看了看钱袋里剩下的一吊铜钱,余光扫在了俊俏少年桌子旁的弯刀上,就在小二给俊俏少年斟酒的时候,小二后背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一壶酒全撒在了俊俏少年身上,俊俏少年起身时,一个身影闪过,那把异族弯刀已经在包罗手中。
包罗将弯刀别在腰上,骑上一匹快马往剑川狂奔,心中窃喜:作为一名一流的铸剑师,怎么可以错过这把真正的贵族弯刀,待我好好研究一番,将这锻造工艺研究透彻,以后我的宝剑库里可就多了一把异族弯刀,还怕没有钱赚吗?
剑川镇上,各路人马云集。剑川曾经是一个繁荣的商贸城镇,那个时候异族人会不远千里地带着牛马、兽皮还有各种药材来做生意,还有天竺、安息、大秦等国的人来买丝绸和瓷器。道路上的车马络绎不绝,人跟牛一队,一天就走四五十里地,路难走的地方一天二三十里。自从月国禁止商人跟异族人往来之后,剑川镇也渐渐没落,最后只剩一些黑市交易还在暗地里进行,后来天下第一剑客东方朔搬到剑川的海云阁之后,东方家以一己之力,将剑川打造成了兵器之城,剑川才逐渐又在江湖上显露头角。
包罗来到一家茶馆,将马拴好后要了一杯茶,问沏茶的小哥:“小哥,你可知海云阁怎么走?”
小哥见包罗一个小姑娘身上背着剑匣,不禁笑道:“这海云阁岂是普通人说去就能去的,我们剑川镇上的人都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人敢去,听说这几年来的剑客,去的都迷了路,好几年出不来。小姑娘,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家吧,你这路都不认识,还想上海云阁,怕不是痴人说梦。不过你既然带了一剑匣的宝剑,倒是可以去今日的剑川集市上去试试手气,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包罗摸了摸身上的钱袋,起身道:“回家是回不去的,你告诉我,集市怎么走。”
小哥指着不远处一个迎风飘摇的旗子:“看到没有,那就是剑川酒肆,酒肆旁边就是集市,今日正好是每月东方家办的大集市,各地赶来的商家早早已经占好了位置,小姑娘你现在还来得及,再晚点恐怕就只能在路上喝西北风了。”
“小哥,这东方朔跟四大家族之一的东方家是什么关系?东方家在剑川这么大手笔。”
“姑娘,这个我要先跟你说说,我们月国的四大家族北境夜氏、曲阜王氏、帝都白式氏和月国东方氏。北境的夜以辉掌管着月国的绝大部分兵力;王氏作为世代博学的大儒世家,很多朝中的大臣都要称王宽为老师;白王爷白怀道则是月国皇帝谢帝最信任的人,不仅官居要职还手握帝都兵权;至于东方家族则历代经商,经过多年打拼已然成为月国首富。
雪剑仙东方朔就是东方家族的后人,曾一人斩杀十个异族的超能异魂强者,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剑客。他虽然是月国四大家族东方家的后人,却对世间的纷争和名利无动于衷,隐居在人烟稀少的海云阁上,仿佛与尘世隔绝。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与过往,只知他身形高瘦,剑术无人能及。他的舞剑之姿犹如冬日霜雪,剑气纵横交错,充满了无尽的威势。手中的寒霜剑能一剑破天地,剑意凝聚之处,皆化作冰雪。他追求的剑道不仅仅是剑技的极致,更是内心的超脱,是不是很厉害?”
包罗听完敬佩之情油然而起:“真是厉害,不愧是雪剑仙。”
顺着小二指出的方向,包罗将马儿牵过去,走进剑川市集,一股热闹喧嚣的氛围扑面而来。人们络绎不绝地穿梭在狭窄的街道上,彼此擦肩而过。沿街两旁的建筑保留了古色古香的风貌,商铺门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不仅有各种宝剑,还有许多冷门暗器如燕子飞针、龙抓手、蛛丝马迹等,包罗差一点就把身上的家当全部换成这些宝贝了,还好她遏制住了心中邪恶的冲动,不知不觉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
一棵参天古榕树出现在包罗眼前,树上挂满了各种红绳和小灯笼,由于是白天,还没有什么人前来许愿,古榕树下略显冷清。包罗解下身上的剑匣,把宝剑一字排开放在地上,在地上盘腿一坐,手里把玩着新到手的弯刀,开始大声吆喝:“来啊!各位侠士、豪杰!我这里有最锋利、最坚固的剑!曾有一位年轻侠客凭借我这把剑,征战四方,斩杀异族强者,如今已成为江湖中的传奇人物!你也可以成为下一个传奇。”
“漂亮姐姐!”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街对面传来,包罗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亭子里居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