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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心境总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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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可能?张之案,你可以栽赃给孟氏,就算是万一暴露,以那人之力是可将你救下,可是谢大人呢?”

    褚幼宜用手指着谢景琰,叹息继续道:“谢大人号称断案如神,这几年有他破不了之案吗?你给我俩下药,就算是退一万步说,今日真的被你们成事了。你觉得谢大人事后,不会怀疑你?给朝廷命官四品大员和御赐协理办案的我俩下药,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褚幼宜说完这一番话,便看见冯月遥眼里的挣扎,只是攥着拳,倔强的几欲张嘴又合上。

    幼宜深知现在的冯月遥手有多疼,但她似完全不在乎。

    褚幼宜没有过深入骨髓的爱意,但她知道一个人,内心若是有莫大的哀戚,便会忽视掉许多肉体之痛。这是不论骨肉亲情或是男女之情的。

    褚幼宜十分平静的看向冯月遥;“大理寺不隶属于任何一部,与刑部并驾齐驱,凡与重大案件,才会与刑部尚书同御史中丞会审,你觉得你冯月遥会是那个重大案件吗?”

    “不论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道要我胡编乱造吗?”

    冯月遥紧紧捏着拳头,头早就没了力气,向后仰着侧着头看着褚幼宜,双眼猩红一片,仿佛是旧时话本的蟒仙。一时竟不知是由于头部倒着血液逆流,还是因为疼痛,又或者是因为伤心绝望,亦或是三者皆有。

    “我并非叫你胡编。只是想让你明白,女子之于贵族男子,可能连件华服都算不上。他们可以华服加身,每日都可以不重样。所有的承诺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根本做不得数!你为了这样的人,在这儿受刑不值得。”褚幼宜风轻云淡道。

    谢景琰和庞子裕在一旁,看着晓之以情的褚幼宜,二人眼底皆有诧异。

    庞子裕诧异的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便将男子与这世间的虚情假意,看的如此透彻实属难得。

    而谢景琰诧异的是,这褚幼宜总是像藏着诸多秘密,一不小心,便会漏出些流沙,又很快收住,叫人难探究竟。

    况且据他所知,褚家从褚大将军到褚云容,皆是钟情一人,从不滥情,听闻更是连通房丫头都无,是许多女子殷切盼望的良人。

    这褚幼宜这般的凉薄心境,到底是从何而来?又经历了什么?谢景琰对于眼前的女子越是接触,好奇也更加浓重。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怎知我不是甘之如饴?”冯月遥不屑的笑道。

    “你若是当真甘之如饴,我进来如此之久,刑罚一波接着一波,为了保护此人,你早就应当自我了断了。可你没有你只是求饶,却不愿说,你是心怀希望此人会救你于浅滩?但我却觉得他会溺你于深渊。”

    “你无需再说我本就身若浮萍,孤苦无依。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选择自尽,都会努力好好活下去。是你这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根本无法理解的。”冯月遥眼底坚定无比。

    褚幼宜忽地眼神震动,一阵无言。

    这冯月遥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却触动了自己。

    人但凡有一丝希望,都应该求活,活下去才有可能而不是像自己之前那样,有勇无谋一心求死,最终只能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

    谢景琰以为,褚幼宜被冯月遥说的哑口无言,便出言道:“你既然有一丝希望都想活下去。你就应当知道,现在在这大理寺牢狱之中,我才是你的希望。你若是说明真相,或许你就能活下去。但若你只是张之死的案犯,你只能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你,包括你心里惦记之人。”

    谢景琰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褚幼宜不知道,谢景琰是否真的有能力保冯月遥不死,但此话出自他之口,确实叫人有那么一点点相信。

    “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何苦害我在意之人,这笔账我还是算的清的。”冯月遥只是迟疑了一瞬,幼宜便看见了。

    “你在意之人,却毫不在意你,你不过是一枚好看了些的棋子。他可以为达目的,叫你侍奉其他男人,为其他男人生儿育女。可以眼睁睁看你深陷囹圄不为所动,你为何不抓住,谢大人这株救命稻草一试呢?”

    冯月遥的眼神微微晃动,但歪头不再看二人。

    褚幼宜继续循循善诱:“冯月遥,女子当先爱己再爱人。爱人也要看这人,值不值得你奋不顾身。就算他俊秀难挡,就算他权势滔天,就算他富可敌国。若是命没了,若是你不过是被他用后,便弃之如敝履,你抓得住种种好处吗?”

    褚幼宜又捏过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眼神骇人:“冯月遥,你可知这世上还有许多刑可用?贴加官,将你的脸用湿了水的桑皮纸糊住,让你呼吸艰难到青筋暴起、彷徨无助,最后慢慢的因窒息死去还有蜡刑,将燃化的蜡油,滴在你娇嫩的肌肤之上。咋一听,是不是感觉不到骇人?但蜡油的灼热慢慢的就会在你的肌肤上,变红、起水泡、再破溃流脓后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褚幼宜就这样风轻云淡的,描画着叫人生不死的酷刑,听的冯月遥下意识的颤抖。受过刑之人,就是会不自觉地回想受刑之时的痛苦,会立即明白这些刑罚,有多么可怕。

    而听在谢景琰耳朵里,却听出了另一番滋味。

    褚幼宜是从受刑者的感受出发,描画的这些刑罚。这对于刚经历了刑罚的人来说,听起来便会更加的骇人,叫人心惊胆战。

    冯月遥已经被折磨了将近两个时辰,身体和心里,早已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就像是纸扎的灯笼,一戳就破。

    冯月遥眼底的惊惧和抗拒,早已浓的不能再浓,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自己的裙摆,心中天人交战。

    庞子裕适时加码:“大盛刑罚中有一条,若是戴罪立功,可酌情处理。”

    冯月遥看向主事人谢景琰:“可当真?”

    谢景琰虽心里最讨厌下药的龌龊之人,但还是拉着脸,生硬的点了点头。

    庞子裕自然是知道景琰的心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景琰拍掉搭过来的手,扫了一眼:“一边待着!”

    庞子裕老老实实的回去坐着,他十分懂得吃现成的人,实在是没资格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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