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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总裁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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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天性乐观,却有十之一二是不得不以乐观消磨生命中的痛苦艰难。

    这份乐观只是让生活更自在的调剂,是一种伪装,无法让人坚强,或许还会让人发现另一个自己。

    安诺乐观,所以他爱傅贺城,爱得无所顾忌,爱到可以忽略一切俗世眼光。

    他不认为自己是为爱痴狂的人,但是人这一生没有为爱疯狂过似乎是一种遗憾。

    在安诺从昏迷中醒来之前,他从未停止过思考,从有记忆的那一年开始,把这段短暂而平静的人生回顾了一遍。

    显而易见,如果没有傅贺城,他永远不会试图去触碰这群云端之上的人。

    平凡的一条溪,不知河水深浅,不知湖面宽广,不知江流险急,不染尘埃污浊,也无缘一见海之辽阔。

    他要奔流到海不复回,就要忍受血液里的砺砺沙石,闯过无数暗涌旋涡,洗筋伐髓脱胎换骨,然后,他再也不是最初的诺诺了。

    安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遇见傅贺城是生命中最幸运的事,他所有的懦弱退缩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没有人生来就懂爱情,也没有人能在爱情面前保持极度清醒。

    安诺不会怀疑傅贺城有多爱他,他只是问自己,如果他从来不知道傅贺城是他的救命恩人,或者,那个人并不是傅贺城……

    恩情与爱情牵扯不休,本就乱人心绪,安诺也无法否认,当初的确是因为知道这件事,他才开始对傅贺城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这令他羞愧,令他迷茫,精神虚弱时最容易被负面情绪乘虚而入,他甚至猜测自己会不会因为恩情爱上别人。

    安诺一想到他会爱上傅贺城以外的人,心里就飞快生出强烈的抵触,不是傅贺城,他宁愿没有被救下。

    这种决绝想法如野火滋长蔓延,那个噩梦分明都快要彻底消失了,那天的一幕幕却无一不与噩梦重合,比噩梦更让他生不如死。

    还不如就死在那个幽暗绝望的巷子里,还不如就此死去。

    说来可笑,越是想到这个,安诺越清醒,立刻被身体各处的疼痛席卷。

    他没有动,眉头都没皱一下,鼻间充斥着淡淡消毒水气味,最重要的是,傅贺城也在。

    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他都在,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很想看看傅贺城,却不敢睁眼。

    原来情怯的感觉是这样,安诺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可是当时年纪小除了害怕也难有旁的想法,如今长大了,想得也多了,整个人更浑噩起来。

    他分明感觉自己不敢面对傅贺城而龟缩着假装昏睡,却不由自主地在听见傅贺城出了病房时猛然睁眼。

    门锁咯嗒一声令他喉间仿佛被棉花堵住,偌大的病房只余仪器冰冷地跳动,安诺极其缓慢地强撑着坐起,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抬起的左手狠狠颤抖着,一把握住床边的杯子。

    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那个精美的杯子给他扫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安诺的心渐渐随着忍受满身伤痛捡在手中的碎片而提起,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

    看见血花飞溅在纤尘不染的病床上,安诺无力地躺下了,尝试着动了动完好的那只手,身体应是恢复了控制。

    他呆呆地倒在床上,救命的按钮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他是绝没有力气去按下它了。

    安诺有气无力想,不好,怎么突然寻死觅活起来,爸爸妈妈还在,傅贺城还在,这么潦草地结束,只能证明那些人说的话没错。

    也许是太接近死亡,他倒是恢复了理智,自杀是懦夫的选择,那个懦弱的安诺也只有这么一次趁虚而入的机会了吧。

    要是能活下来,他希望那个懦弱的安诺就此死去。

    与此同时,傅贺城已挂断这通判决的连线,安诺昏迷了这几天,足够让他的怒火将罪魁祸首夷为平地。

    他很满意电话那头传来的全面掌控天泽的消息,在对方询问是否进行收购的时候,双眸却迸发出狠戾之意。

    收购?傅贺城冷笑,他嫌脏了自己的口袋,手握的证据足以毁去这两个字,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还是该用法院的传票和封条来终结才对。

    接着,他就会好心好意地帮郑瑾摆脱牢狱之灾,顺便安上在逃犯的身份,甚至免费为他提供容身之所。

    他的这份心,希望可以换到一双手。

    傅贺城回忆起亲眼目睹安诺摔下阶梯时的惊心动魄,顿时发觉剁成肉泥扔进海里喂鱼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总之,那个人动安诺的每一下,傅贺城都会让他百倍奉还。

    安诺是他请母亲,请外婆庇佑的,否则他也不会看到安诺的来电就有去找他的冲动。

    傅贺城返回病房前,他又诚心祈祷了一次,保佑安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但怎么也不知道那一块刺目的鲜红要如何令人长命百岁。

    他身形微晃,踉跄着扑到床边,安诺醒过来,却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就要剜他的心!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将安诺推进手术室,傅贺城的掌心鲜血淋漓,那是安诺,血还是热的,为什么在他手里就变凉了呢?

    是他,是他!他一次又一次逼死最爱自己的人,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傅贺城积年的怨恨再次粉碎理智,也许他本就永远不值得被原谅,这个世上只要有人爱自己,最终都会被他亲手逼死!

    这副满脸满手血的煞神模样站在傅耀面前时,丝毫没有牵动他的任何神色变化。

    他只略一皱眉表示对傅贺城失态的不满,就见傅贺城举起染血的手,冷漠地告诉他,“这是安诺的血。”

    傅耀越发困惑,他是听说那小子受了欺负,但没料到性子如此刚烈。

    其实他也恼怒郑瑾没眼色,安诺再怎么样都是天合的员工,他既猜到了安诺与傅贺城的关系还敢乱来,真不知是色令智昏还是急着找死。

    他原本没有刻意安排要安诺受此侮辱,只是寻常使个绊子,让各家都知道他年轻毛躁并不堪大任,也好叫傅贺城免了再给他什么重任的念头。

    所以,傅耀并不知晓,因为郑瑾的自作主张,傅贺城已经认定了他就是一个冷心绝情,卑鄙无耻的人。

    他才会表达不在意后,被傅贺城怒不可遏地指责。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除掉他?这么迫不及待把我变成一个和你一样的孤家寡人?你根本不知道失去他我会多痛苦!因为你就是个没有感情冷血动物,你和周勋一样,活该孤独一世!”

    傅耀安静地听他说完,起身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放肆!这是对父亲说的话吗?”

    傅贺城偏过脸,闻言冷冷一笑,“父亲?我难道该感谢您的疼爱吗?”

    这话说的讽刺,他长这么大,傅耀打过他骂过他,对他严厉,疼爱可是从来没有的。

    他来这儿跟他犟嘴,还不是为了那小子,傅耀不屑解释,也没有否认,不怒反笑,“我看,为了他,你是没有什么做不出了,你这样任性搞垮合作对象,就不怕影响天合吗?”

    傅贺城听他提起天泽更是厌恶,“那样污点满满的企业,真合作了才是影响天合,这就是你的眼光。”

    傅耀拄着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哼道,“你的眼光好,想必你手上的戒指也是好的,那戒指下的纹身也是好的!”

    傅贺城左手食指上有个刺青,n和c交叠,像个蝴蝶结似的,他能允许如此幼稚的图案出现在身上,还不是因为安诺。

    傅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让他放弃安诺比登天还难,兼之为他舍弃一切的架势更令他怒意横生。

    好,好,他只管不放弃,傅耀心念电转,很快找到了一个真正让安诺陷入两难的法子。

    就要他们见识一下,他这等心计的人,使的可绝不会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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