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江湖客
宁采臣望着她，咬了咬下唇，将那些言语全吞进了肚子里。
俯下来拥抱着她，却没有继续亲吻下去了，她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了自己身上：她已经给她看了，也同她说明了真相，她该做的也已经做了，至于她没有朝那一方面想便与她无关了。
宁采臣微皱着眉头，一边想着一边搂在她腰间的双手微收紧了几分。
现下冷静下来，失去了那一股脑决绝的劲头，她也不想那样固执的再去解开她的误会了。
聂小倩趴在她的怀里，怕压疼了她，微抬了抬手，却发现她搂的很紧很紧。
“宁公子，你搂的好紧，是怕我跑了吗？”聂小倩轻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见她松了手，小倩移了移位置，努力不让自己压着她。
宁采臣躺在床上，头枕着枕头，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挪动的女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找好位置了么？”
“快了。宁公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圈外怀里吗？”小倩眼角笑意盈盈，伸手将被子盖在身上，连带着他，一起窝在被窝里。
宁采臣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腰：“我们把灯熄了聊聊天吧？”
小倩挥了挥手，油灯熄灭，顿时陷入黑暗，整个屋子也随之变得静谧了起来，小倩趴在她的身上，闭上了眸子，感受着她的体温，手掌也摸到了她的腹肌上，食指戳了戳，打破了沉默：“宁公子的腹肌是有锻炼过的吗？”
“之前有段时间锻炼过，那时候可以看见六块，现在许久没有锻炼，就只能看见四块了。”宁采臣握住了她乱摸的手，拉到嘴角亲吻了一下。
“我还是蛮惊讶的，穿上衣服的时候显得挺单薄瘦弱的，但是上衣一脱，没想到肌肉也挺明显。”
“那可不刚才我可是抱着你走了很长一段路的。”宁采臣顿了顿，话语认真了起来：“以后你不要随随便便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实在是很危险。”
“我可不怕他们。”
“如果今晚我没有追上去，你被他们带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倩听出了她话里的严肃，一时间有些不自信起来，小心翼翼的回道：“小青姐姐告诉我，……只要是遇到那些想欺负我的，就要吸了精血。”
“……，所以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吸了他们的精血？”
小倩视线有些茫然，努力的思考着这句话，可是脑海里却是空荡荡的，她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回应是还是否。
她能够想到的便是小青对她说的那些话，如果按照小青所说的逻辑那她便应该回是。
聂小倩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没有其他的办法脱身吗？”宁采臣见她点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没有必要吧，有精血不吸食，不就是等于在你们人类看来是有钱不赚……而且小青姐姐说了只要他们要欺负我……就可以……”
法力高深的妖鬼吸□□血以修炼功法，法力低微的妖鬼吸食阳气以维持补充魂力。在她看来既然可以吸食那干嘛放过。
“……”宁采臣听得微怔了怔。
毫无疑问她能够感觉到小倩话语里的小心翼翼，可是她的回答却好似带着十足的迷茫，甚至就好似……好似不能自己判断是对是错。
她的眉头紧锁，继续试探着问了起来：“那些男人虽然不是好人，可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聂小倩眉头微蹙，试图去理解着，可是脑海里关于这些只是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她看着宁采臣紧锁的眉头，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可是到底哪里错了？她有些绝望，以前在兰若寺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个书生说她不分善恶是非，她也想不明白什么是善恶是非。
她有些慌乱，眸子里慢慢起了雾气：“你告诉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听着她的话，宁采臣心中微梗，突然她有些明白为什么聂小倩会缺失了一缕魄识了。
魂魄掌管着人类的精神灵气，构成人类的思维才智。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老树妖也许为了控制她让她乖乖的去引诱男人，撕去了她的一缕魄识，让她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才成了现在这样。
“好，我告诉你，我会教你。不过，你也要好好听我的话，以后不要轻易伤人。”
“你的话，我自然会听的。”见她眉头平缓下来，甚至承诺要告诉她怎么分辨好坏是非，她颇有些开心，她的脸颊正贴着她的胸膛，当即侧过来便轻吻了一下，发出波的一声。
在静谧的夜色里，声音便有些大了，她的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所幸的是，夜色很好掩饰了她的尴尬：“以后不要亲这里，这样感觉很奇怪。”
“没什么呀，我就喜欢胸肌像宁公子这样的。”小倩以为她因为胸肌自卑，连忙安慰她，又亲了一口表示喜欢。
“……〃〃”
“你心跳的好快呀。”
“……还好吧。”
这样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多时天便要亮了，聂小倩也回到了锦囊里。
一夜未眠的她，眸子困得不行，抓紧最后一点夜色睡了去，直到天已经大亮，约莫已是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她才再次醒了过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随后便抓紧时间继续攻读。
到了晚间，聂小倩便坐在她的身边，也跟着她一起看起大部头书来，时不时还会问她些问题，到了晚间聂小倩便趴在她的怀里睡一会儿。
只是鬼魂的身体对生人而言，难免有些凉了，聂小倩见她因为着凉肚子疼得不舒服后，她便不再和他睡一个被窝了，即便是她喊她过来躺着，她也只肯躺一小会。
日子虽然简单却也不乏乐趣。
宁采臣打算在这里继续再待上半个月，如果在这半个月里，在郭北县还没有发现聂小倩的残魄的踪影，她便决定离开这里去下个县城继续找。
之前她只关注了市集口的张贴布告栏，那个布告栏，县城里凡是有重大新闻要事都会贴在上面，不过半个月来她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布告和市井传言。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计划着在晚上带着小倩出去走走逛逛，也许借着小倩能够发现些其他蛛丝马迹，毕竟那是她的残魄，也许她们之间会有什么感应也说不定。
不过晚间出门便无疑有些凶险了，这个镇子上的人可不都是什么良善之辈。
要不要学着贾老板一样，去雇个保镖？
宁采臣想了想，拿起一卷光洁的卷子本，开始画起字画来。
第二日下午她便去将画好的字画交给了贾老板，随后去菜市口的客栈里点了一碗茶水，一边喝茶一边物色人选。她打算先自己找自己看着顺眼的，如果找不到再让贾老板帮忙找。
客栈虽然算不上人流密集，却也是可以看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大都腰间配了刀和剑，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