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华丽归来
五年后。
一年一度的高级服装设计大赛连同拍卖会一起在京都如期举行。
拍卖会未开始之前,参加报名的设计都在后台制作服装,唯有一人坐在摇椅上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该死,都怪溪丫头昨天晚上太闹腾,不然自己也不会困成这样。
“好困啊!”
沈时安捂着脑袋低吼一声,顺势推开面前的工具,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距离拍卖会开始只剩半个小时,沈时安终于睁开明亮的双眼,环视一圈,灵感乍现!
五年的时间,沈时安为了麻痹自己没日没夜都在学习,捡起自己曾经的梦想,在哥哥的支持下成为有名的国际服装设计师。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钟声一响,沈时安手中的工具也在这一刻落下,她非常满意自己今天的作品,但她并不打算出席接下来的拍卖会,收拾好东西后,她从后门离开。
“沈设计师?”
助理推门而入,房间内空无一人,唯有一件清新淡雅的旗袍挂在服装模特身上,其中附带一张纸条。
【有事,先离开,竞拍所得款项直接送去福利院】
见状,助理摇了摇头,捧着衣服去往拍卖厅,心中暗暗想到:这位沈设计师真有行事风格,报名表只有名字和一堆作品。
前面的设计因为平平无奇在拍卖会上没有引起轰动,直到这件旗袍推入场的那一刻,全场响起一片哗然。
蕾丝、刺绣、穗珠、超前卫的旗袍设计,沿袭复古韵味的同时,背后镂空立体的剪裁工艺张扬不失婉约,将新时代的美呈现的淋漓尽致。
坐在正前方的霍之衍听见是旗袍的时候,抬眼看去,旗袍全貌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瞳孔睁大,背部绷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这件旗袍的设计者是谁?”
还没反应过来的霍七突然被抓住手臂,他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家老大,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回神。
“不,不知道,要不问问后台?”
这场拍卖会本就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所以其中的事项霍七并未探查,以至于他也不知道这件设计是属于哪位设计师。
“不管花多少钱,你必须拍下这件旗袍,我去后台!”
话落,霍之衍迅速起身前往后台,没有给霍九任何反应的机会。
看着自家霍爷着急离开的背影,霍七若有所思,若他没记错,上次霍爷如此着急还是听到沈小姐自尽的消息。
难道是……
不可能吧!
霍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即否认回神。
这件旗袍的设计超乎往常,自然是有很多权贵看上,原本五十万的价格,现如今在争夺之下已经达到了三百万。
后台。
“那件旗袍的设计师在哪?”
霍之衍找到后台负责人,开门见山,此时此刻的他迫切想确定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
“她已经走了,拍卖会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走了,只留下作品和纸条。”
面对霍氏总裁,负责人不敢敷衍,当即出声回话,手心不断渗透出冷汗。
“监控呢?”
“抱歉,霍总,为了保证作品的原创和安全,每位设计师房间里的监控都没有开。”
话落,霍之衍双眸顿时黯然无光,揪在一起的那颗心突然受到重创般的剧痛,牵扯他的全身。
三年了,只要一想到沈时安,后悔和埋怨的情绪涌上心头,直冲脑门。
这件旗袍的设计霍之衍在沈时安留下的设计图册中看过,不管是细节还是整体与图册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盘扣设计都与图册如出一辙。
他到现在还记得,沈时安在设计这件旗袍的时候跟他说过:阿衍,以后结婚,我一定要穿自己设计的礼服,带上你亲手给我设计的珠宝!
这三年里,霍之衍只要一有时间,便把自己所在书房绘制珠宝设计稿,抽屉里的图纸已经堆积到塞不下了。
沈时安是你吗?
是你回来了吗?
霍之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后台的,重新回到拍卖会上。
他只知道现场的竞拍还在继续,价格已经拍到五百万了,他夺过霍九中的竞拍牌。
“一千万!”
直接翻上一倍,别说其他竞拍者,就连身旁的霍九都被吓了一大跳,瞳孔瞪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知道自家霍爷有钱,但这钱也不至于花在一件衣服身上,最重要的是一件女装,别墅里又没有女主人,买回去当贡品吗?
拍卖槌敲下的那一刻,全场沸腾。
竞拍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霍之衍也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不远处,一道曼妙的身影却在霍之衍眼前闪过,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道身影一点都不陌生。
霍之衍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霍七也被吓到了,本该在五年前就死去的人如今却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沈,沈小姐,她……”
突然,一道厉风闪过,霍之衍已经跑了出去,却没想到,身影会消失在转角处。
他疯了一般推开每一扇门,却依然没有见到那抹身影,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走廊深处,霍之衍捂着脸跪在地上,双肩颤抖,喉咙发出压抑的哀声,哽咽难鸣。
是她!
她没死!
她还活着!
哭着哭着,满脸泪痕的霍之衍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有悔意,有庆幸,但更多的还是悲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沈时安没有离开,从拍卖会开始的时候,她便隐藏在人群中,期待着霍之衍看到那件旗袍会是什么反应。
她也是故意出现在霍之衍面前,故意让霍之衍知道自己没死,手段拙劣,但是对于霍之衍来说非常好用。
而她也达到了目的,如愿看到了霍之衍的悔恨和狼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时候,自己的心被刀割过一般难受。
她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