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逃离——重生
逃离宫门的第五年,上官浅的身子已大不如前。
五年前无锋新任北方之魍风羁奉命捉拿上官浅,两人在不周山拼的你死我活,最后关头还是寒鸦柒临死前留给她的秘密武器救了她一命。
无羁身受重伤,上官浅掉落万丈深渊!
上官浅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被不周山深处的猎户君山所救。
五年来,她在不周山躲躲藏藏,一方面躲避无锋的追杀,另外一方面江湖上始终有宫门在通缉她的消息,她不敢露面。
四月初,温度已经慢慢上升。
君山背着上官暖一路唱着歌走进了院门,粉雕玉琢的上官暖看到门前给白色杜鹃花浇水的娘亲高兴的挥着胖乎乎的小手,
“娘亲,娘亲。”
上官浅放下水壶,“怎么又让君叔叔背着,下次不许了。”
君山宠溺的刮刮上官暖的鼻尖,“无碍,小暖今天表现不错,先生还表扬她了。”
上官浅看着闺女一脸骄傲的模样,小表情像极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宫二先生。
上官浅眉头紧锁,“最近山下周边新面孔很多,我担心。”
君山扶她进门,“放心,我已经打探清楚了。灵颖派掌门六十大寿,很多江湖朋友来拜寿,他们不会自讨没趣这个时候来找麻烦的。况且这几年来,江湖各大门派围剿了他们几次,他们已经大不如前,你且宽心,好好养着身子,其他有我在。”
上官浅看着君山俊朗的面容欲言又止,她从来没有告诉君山她的来历和身份。五年前君山在山脚救下奄奄一息的她,此时她已经身受重伤,更别说腹中还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君山是孤儿从小在不周山长大,这里没有好的大夫和药材。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附近最好的大夫找来给上官浅看病,耄耋之年的大夫诊治之后连连摇头,只告诉他准备后事!
君山不忍,求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她。老大夫没有办法只能用金针吊着上官浅的性命,说后续怎么样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上官浅昏迷三天三夜后苏醒,刚醒来的她对周围充满了排斥和怀疑,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差点伤到了君山。
君山不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浑身是伤又怀着身孕很是可怜。见她如此警惕,只能每天把吃的喝的送到门前自己从来不进去,君山想通过这些告诉她自己不是坏人。
直到临盆,君山从未进过院子。这五个多月,上官浅一直在房间中也从未外出。她需要什么东西会写在纸上放在院中,隔天需要的东西就会出现在那里。
这几个月上官浅一直在调息恢复,她猜想可能是半月之蝇护住了她的心脉。想来很是可笑,前面几年因为半月之蝇她受尽苦楚,每逢到了半月之期都惊恐惧怕,想尽一切方法也要拿到解药。
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它不是毒药反而是有助于你修为的补药,你说可笑不可笑。
更可笑的是宫门那群人明明早就知道这些,却唯独瞒着她一人。用她做局看着她为了拿到解药不惜出卖宫尚角的秘密引无锋一步步踏入陷阱。
事后宫尚角对她拔剑相向,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一切她究竟知不知情!
没有一个人怀疑她是故意将宫门计划告诉无锋,引无锋掉落陷阱。
她没有那么蠢,蠢到相信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宫二先生忽然间信任自己,一直嘲讽她的远徵弟弟能和自己推心置腹告诉她宫二先生的秘密!
她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无锋一网打尽,无所谓宫尚角他们用她做饵。
可是说不难受是假的,她上官浅算计人心也曾想对人推心置腹,可惜对方不相信。
“宫二先生可否保我不死?”
“我保你不受苦。”
“你还有什么~”
她不像云为衫,有公子羽明目张胆的偏爱和维护,她的背后只有无数刀剑。稍有不慎,血仇不得报,自己也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可是,她还是为了这群人赌了一把!明知宫门人团结一致利用她散出假消息,她还是装不知情一步步按照宫尚角的期望走了下去。
重伤金繁非她所愿,只是出云重莲她势在必得。今日过后无锋不会在信任她,无锋叛徒是何下场她比谁都清楚,她需要出云重莲来保命。
寒鸦柒对金繁起了杀心,关键时刻月长老赶了过来挡住了寒鸦柒的杀招。她看似对金繁步步紧逼,实则招招都没有伤到要害。最后一剑也准备是刺向心脏下方,却没想到宫紫商恰好出现。
寒鸦柒的杀招让金繁身受重伤,上官浅自嘲偷偷放下出云重莲,假装不敌宫紫商匆忙逃跑。
罢了罢了,如果这是命,她认了!
这出独角戏她就像一个小丑从头唱到尾,孤单又无趣。
从回忆中回过神,上官暖趴在她的膝盖上无精打采。
上官浅摸摸她的头顶,“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小暖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委屈极了,“大柱哥哥说我是个野孩子,没有爹爹,可是君山爹爹不是爹爹吗?”
上官浅手一顿,“他还说娘亲是个狐狸精,狐狸精是什么?我觉得他是在说娘亲坏话,可是君山爹爹说过不能打架,我不敢揍他,娘亲,我讨厌大柱哥哥。”
“娘亲,君山爹爹是爹爹吗?”
上官暖在娘胎就中了寒毒,出生时瘦弱的像只猫咪。君山看她娘俩无依无靠实在不忍心将她们扔下,没想到这一照顾就是五年。
到底是为了照顾这个自己看着出生的小丫头还是另有其人,他自己也分不清。
前几年上官浅话里话外暗示过他,希望他不要因为小暖和自己耽误了人生大事。君山看着这个要强又绝美的女人,只觉得内心更想要呵护她照顾她,即使一辈子无名无份即使以朋友的身份靠近她,也是高兴的。
此后三年,两人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君山在不周山深处给她盖了一处竹楼,上官浅在外围布下了阵法,防止敌人有机会找上门报仇。
他则住在竹楼不远处,平时方便照顾上官浅母子两人。
很多次小暖毒发,上官浅虚弱,都是君山背着她下山找大夫。
在小暖心里,君山就是她的爹爹,爱她胜过一切的爹爹!
上官浅无法回答女儿的问题,她生父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她不知道宫门知不知道小暖的存在,或者说知不知道对那个冷心绝情的人来说无所谓。
无论如何,她不想小暖和宫门再有任何瓜葛!
所以,只能委屈君山了!
她嘴角扯开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小暖觉得君山爹爹爱不爱你?”
上官暖点点头,
上官浅将她揽入怀中,“小暖,娘亲不想骗你,你的亲生爹爹去世了,但是君山爹爹会和你的亲生爹爹一样爱你。”
门外的君山停下脚步,将空间留给她俩。
君山是世上少有的良善之人,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虽对上官浅有别的心思,但是从来没有宣之于口,平时说话见面也是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他不清楚上官浅的过往,也不想打探。能让一个女人满身伤痕带着身孕离开,想必是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
那个男人是生是死,都不会影响他对她们的态度!